宋青蹙眉:“你什麼意思?”
“知道斯德哥爾綜合征嗎?”
許輕抬眼盯著。
“一個長期被施暴的人,不管是還是心理待,都會不可避免地形一種被馴化的心理,施暴者施以再多鞭子,只要時不時給一顆糖,就能讓害者聽話。”
宋青咬了咬牙,手突然松開了陸庭深。
冷笑一聲:“你跟我說這些,不就是想讓我否認,我的痛苦,是陸峋帶給我的這件事嗎?許輕,我勸你還是接現實,自己也離他遠點。”
“你要這麼想,那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
許輕轉,走出病房。
宋青眼里,閃過晦暗不明的緒。
陸庭深注意到,凝了凝眸,突然想起在咖啡廳說過的某句話。
他想了想,問道:“你白天說,都不喜歡你,這個都字,指的是誰?”
“還能有誰,你和陸峋,不是都不喜歡我嗎?”
“你還提到過一個人,他是誰?”
宋青微怔,旋即避開他視線:“你聽錯了。”
越是否認,反而越是加深了,陸庭深的疑慮。
只不過,他沒什麼心思關心宋青的個人問題,他留在這兒,也只是為了那些信。
但宋青,卻是一點想把信出來的念頭都沒有。
陸庭深耐心有限。
醫院明天還有手等著他,陸氏那邊也有事要理。
他冷著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宋青臉上沒什麼:“我還給你了又怎麼樣,對許輕來說,你那些信,早就是一堆廢紙了。不然為什麼明知道信在我這兒,卻從來沒找我要過呢?”
陸庭深眸一凜。
氣息更冷。
宋青勾起得意的笑:“你看,你自己比誰都清楚,本不在乎你了。”
他淡道:“你過現在這樣,你在國外的母親知道嗎?”
頓時變了臉。
“不用張。”陸庭深沒什麼緒地抬了下,“我也只調查到,你母親在國外,被陸峋安頓得很好,只是你見不到。你就是因為這個,恨陸峋的?”
宋青眼皮了,不說話。
陸庭深:“猜猜看,我還查到了什麼。”
握拳。
他一派淡然:“陸峋的初溫寧,死前最后一個見的人,是你吧。”
宋青瞳孔放大,渾發。
見反應,陸庭深就知道,自己這消息十有八九,不是假的。
“你聽誰胡說的?”宋青聲音發抖。
“你早點把信出來,這些話,本來也就爛在我肚子里了。”陸庭深手抄在大兜里,漫不經心地說,“我說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他扔下這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里,宋青呆滯地癱坐在床上。
半晌,突然猛地扯掉手上針管,抄起椅子,狠狠地砸向窗戶玻璃。
玻璃七零八碎。
眼神空地著沒有任何遮擋的窗戶。
然后沖了過去。
許輕剛上車,準備和肖笑離開。
突然一聲可怕的重響。
砸在車頭。
心下一驚,立刻下車。
看見倒在車蓋上,流著的宋青時,神一,立刻來醫護人員。
好在宋青病房,只在三樓。
命還在,但骨折多。
陸庭深是走到電梯時,看見宋青被推出來的。
急救人員嘆著氣:“這一天之自殺兩次的,我還是第一次見,真是不把自己命當命。”
接著,另一臺電梯門打開,許輕走出來,看見他時,立刻問道:“怎麼又跳樓了?你跟又說了什麼?”
很震驚。
也很懵。
陸庭深了眉心,很煩躁。
許輕瞥見他眼底的疲倦。
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他如果也是一早從江城趕過來的,宋青折騰這麼兩出,他本沒時間休息。
“你先去休息。”說,“我在這兒等著。”
陸庭深沒,片刻后道:“我們在這兒守著,不是個事,最好是找家屬來。”
“你能聯系上家里人?我沒記錯的話,現在只有一個母親在國外。”
他想了想,挑眉:“不是有個前家屬嗎?”
許輕一怔。
第二天天微亮時,陸峋趕到清市人民醫院。
電梯到三樓,他踏出來時,抬眼看見,走廊外的椅子上,許輕頭靠在陸庭深肩上,蓋著他服,睡得沉沉。
陸庭深抬眼看見他,指了指旁邊病房,示意宋青在里面。
陸峋沒直接進去。
他目落在許輕臉龐。
“剛睡著。”陸庭深輕聲提醒,“你前妻昨天一天之鬧兩次自殺,又是割腕,又是跳樓,真是個人才。”
他是醫生,搶救過的生命太多。
也很清楚,抑郁癥患者的心有多痛苦。
但宋青這鬧騰的,實在讓人吃不消。
“以前也這麼脆弱?說兩句話就會尋死覓活?”
陸峋淡道:“我不太了解。”
“你不了解?你們以前在同一個屋檐下,你不知道有抑郁癥?”
陸峋眸微沉。
陸庭深皺了皺眉:“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陸峋言簡意賅,顯然不太想多聊這個話題。
他話鋒一轉,問:“為什麼自殺?”
陸庭深頓了下,看向還沒醒的許輕,將人輕輕往一旁推了推,蓋好服,示意陸峋去樓梯間聊。
兩人前后進了無人樓梯間。
陸庭深出煙,點了一提神。
思索片刻道:“我查到一件事。”
陸峋抬眼皮看著他。
“溫寧死前最后見到的人,是宋青。”
話落,陸峋臉,幾乎是一瞬間沉下來,“你怎麼查到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陸庭深淡道,“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是在調查宋青的時候,偶然發現的。”
陸峋沉默。
溫寧出事的時候,他和宋青,本還不認識。
如果陸庭深的消息沒有問題,那宋青在認識他之前,就已經和溫寧相識了。
可不管是他,還是國外警方,都沒有調查出,溫寧和宋青的這條線。
“宋青就是在,我跟提到這句話之后,從三樓跳下去的。說明我這消息,可信度很高,不然對宋青,不會有這麼大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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