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打開新手機,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尾號為110的京城座機號!
忽然間就有了不好的預。
崩潰地看向楚嶼君,“難不盛年被我割斷脖子,失過多——死了?”
“一個瓷碎片,還不至于能要人命。不怕,是他挾持你在先,去派出所把事的原委與警方說清楚就是。”
楚嶼君一邊安,一邊替點開接聽鍵。
“是宋瑾宋小姐麼,我們是裕華路派出所的民警,半小時前接到報案,宋小姐涉及一樁故意傷害案件,請馬上來派出所做下筆錄。”
聽到是“故意傷害”,也就意味著盛年還活著,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我馬上過去。”宋瑾想盡快撇清自己的罪名,爽快應下。
楚嶼君邊開車邊提議,“要不要在信安律所找個擅長打刑事司的律師,一起過去?”
“我就是律師,知道在筆錄中哪些該說,哪些多說無益。暫時還不想麻煩別人。”
盛年是京城最有名的惡,宋瑾惜名聲,不希這事兒傳到同行耳朵里。
“聽你的。”楚嶼君嗓音溫潤,再次鼓勵道,“糖糖,雖然傷的是盛年,但你才是害方。去做筆錄,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放心,只要盛年沒死,我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宋瑾由衷地舒了口氣。
去派出所的路上,一直在想:都到了報警的地步,盛年的傷勢究竟如何?
心事重重,本沒注意到側的楚嶼君眸底幽深,閃爍著從未有過的狠厲。
在裕華路派出所做完筆錄,是一個小時之后。
宋瑾把與盛年認識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復述下午在茶室發生的肢沖突時,每句話的重點都在正當防衛上。
期間不止一次問民警,盛年的傷勢如何,都被以“當事人不想太多信息”而被拒絕。
一直站在詢問室門口的楚嶼君,很快打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盛年被切斷了脖頸的外脈。
他不信,在盛年所住的醫院、委托了個靠譜的人查了下病歷,盛年的傷勢與打聽到的完全一致!
真要這樣,事就復雜了。
他莫名有些不安,覺宋瑾今天極有可能無法順利離開派出所。
筆錄結束,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警察拿著張拘留證找到楚嶼君,“宋瑾涉嫌故意傷害,局里正式決定對進行刑事拘留。”
“宋瑾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孩子,被盛年和一眾小弟反鎖在閉的茶室,為了自保才傷了盛年!明明是正當防衛,怎麼會涉嫌故意傷害?”
中年警察皺眉,“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害者的傷鑒定和目擊證人說了才算。”
“如果目擊證人是盛年的小弟,就沒有任何參考價值!”楚嶼君聲線冷冽,“正當防衛說故意傷害,想必茶樓的監控也壞了吧?”
“楚還真說對了,不茶樓的監控壞了,茶樓所在那條街的監控也壞了。”
中年警察一臉無奈。
楚嶼君察覺到,盛穆的黑手已經過來了。
大有不把宋瑾絕路不罷休的狠辣!
眼前的小領導,不過是個傳聲筒。
要想宋瑾順利罪,必須從盛穆盛年父子上想辦法!
詢問室門口腳步聲攢,楚嶼君抬眼去,與宋瑾迫切的目相遇。
“嶼君,我被暫時拘留了,馬上給我爸打電話。”
側還跟著兩個警,不許過多停留,語速很快。
楚嶼君疾步上前,一把擁住,低嗓音,“糖糖,你不會有事的。我絕不會讓你在看守所過夜。”
“趕給我爸打電話。”宋瑾覺能救自己的只有宋津南,又叮囑了一遍。
“真要有事可以委托律師傳達,你們就不要私下流了。”
兩個警用力把宋瑾從楚嶼君懷中扯開,帶上了輛警車。
楚嶼君開車跟。
并沒有急著把這件事告訴宋津南,而是撥出了盛年的電話。
因為,以盛家父子的囂張和猖狂,只要不拿出令他們深深忌憚的東西,就算宋津南出面,他們也不可能做出讓步!
他家世不如宋瑾,宋瑾卻在一眾追求者中選擇了他做人生伴。
如果連宋瑾的人安全都護佑不了,他就不配做宋瑾的男人!
他一手開車一手撥出盛年的電話。
一連兩次都沒人接聽,第三次,才傳來盛年小弟的聲音,“楚,我們年被宋瑾切斷了脖頸脈,正在ICU里躺著呢,接不了你的電話。”
“既然楚不方便接聽電話,那麼,你就給楚帶個話兒。”
楚嶼君嗓音如同寒冰,“有人說我子溫,好說話——那是因為他們沒到我的底線。盛年敢宋瑾,就等于要我的命。他要我的命,我不僅會要他的命,連同他老子的命,也會照單全收。”
“楚,瞧你這話說的,把我嚇出了一冷汗!年在京城的地位,可不是楚三言兩語能撼的。我勸楚好自為之。”
小弟不屑地回。
“好自為之四個字,正是我準備送給盛年父子的。”楚嶼君聲線越發的冷,“我已經為盛年留足了面子,是他冥頑不化,一直在傷害宋瑾。”
“年看中了宋瑾那丫頭,楚太較真,與年,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此時的小弟,正在盛年的授意下向楚嶼君說出威脅之詞。
楚嶼君說了句“拭目以待”,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并沒有給盛年帶來任何警示。
為了讓宋瑾盡快洗罪名,必須把兩天后的計劃提上日程!
車子開往東區看守所的路上,他就開始實施籌謀多日的計劃。
下午五點十分,有人向京城紀檢部門送去兩尺多高的舉報材料,檢舉盛穆貪污賄數額巨大。
其子盛年利用旗下投資公司,把盛穆不明來路的錢洗了公司的盈利。
以及近三年,盛年通過各種手段脅迫、強五名未年孩子的證據。
五點五十分,盛穆被上級領導去談話。
六點二十,楚嶼君接到了盛年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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