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過去。

這四個字多麼容易寫，又多麼容易說。

可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葉玉侃抓住的手，“姐姐，你真的秦長安嗎？你說你現在不信，那你為什麼會和秦長安在一起？是因為貝貝，還是因為秦家的權勢，你不想因為你的關系，影響到九哥和明萱妹妹？姐姐，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他不想為害一輩子的罪魁禍首。

如果是因為秦家的權勢，他拼命也會替掃除障礙的。

如果是因為貝貝……他可以把貝貝當親生兒一樣疼。

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

孟明憂笑了：“我說了，你是個特別善良的男孩子。”

“姐姐……”

“我他。”孟明憂輕輕掙葉玉侃的手，“也許我他，遠遠不及他我的十分之一，但我很肯定我他。”

葉玉侃覺心一下子空了，被活生生掏空的。

的眼神太堅定，沒有騙他。

真的秦長安。

“當初，我出院之后住進了秦家別院，他沒有去治，天天在別院里陪我，他喜歡我看他，他也喜歡看我，他在我面前從來不發脾氣，偶爾幾次半夜疼得厲害，跟醫生發了脾氣，見我被驚醒進門后就會忍住，忍得渾是汗。”

“他說棠棠我好疼，我知道他是故意想讓我心疼他，但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心疼他，甚至對他愧疚。因為他大哥秦琛罵過我，說都是因為救我，才耽擱了他疾的治療。”

“我當時很依賴他，我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樣的過去，有什麼樣的仇家，可看到他我就覺得心安，因為我知道是他救了我。我察覺到他似乎對我有點喜歡，于是我試著朝他靠近，有意無意地制造一些親近，他果然越來越喜歡我，對我甚至到達言聽計從的地步。”

“他是騙了我，瞞了我在臨城的一切，但那是因為他誤會我和小九是一對人，他舍不得放手讓我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除此之外，他沒有再做過任何傷害我的事，就連貝貝，也是我決定要的。”

“那是我對他的試金石，我想，一個權力在握備寵的世家子弟，如果只把一個人當婦玩，那他是不會讓這個玩生下他的孩子的。”

“后來，你找到了我，從秦家別院將我搶走，在葉家那幾天，你每天都跟我說很多以前的事。我是真的很氣他，他怎麼能把我藏起來，讓我唯一的妹妹為我傷心整整四年。”

“再后來……”

孟明憂輕輕皺眉，停下來。

想到那些不愉快，淡淡下，隨后說：“阿侃，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心單純善良的男孩子，才會帶給我幸福，因為我永遠不需要去防備你。但現在我才明白，只有像秦長安那樣我如命，永遠將我放在首位的男人，才能真正帶給我幸福。”

就像小九對明萱一樣。

看著葉玉侃通紅的眼睛，“因為不舍得，因為心疼，因為會換位思考，因為會明白同樣的對待落在自己頭上，會是怎樣的痛楚。所以，他不會做那些讓我難過的事。”

除了瞞的世四年，秦長安再沒有做過其他傷害的事。

而四年瞞所帶來的傷害，明萱已經替原諒了秦長安。

對秦長安的，一直是在控制之中的。

帶著理與防備。

后來又帶著遷怒與責怪。

直到明萱的態度明朗，嚴霆又說出夢境里秦長安和貝貝的結局，才徹底打開心中那道閘門，釋放他。

很清楚，再沒有人會像秦長安那樣瘋狂地著，又寧愿傷害他自己都不愿傷害了。

“所以，我讓姐姐難過了，是嗎？”葉玉侃難忍心痛地看著。

真的上別人了。

不他了。

“是的。”孟明憂不無憾，“你讓我難過了。就算沒有秦長安，我想我也很難原諒你。”

“我本來……”葉玉侃哽咽，卻又覺得再解釋無用，解釋多了像是狡辯。

“你不要去怪你爺爺。”孟明憂輕嘆，“如果當初我發現你還活著，說不定你在京都的敵人就會發現我，也許我們又會遇上另外的意外。人生的錯過其實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有緣無分，不然我怎麼會那麼巧，被秦長安救了呢？”

葉玉侃怔怔然看著，所以和秦長安就是命中注定的有緣有分。

這真讓人嫉妒。

他恨這種命中注定。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孟明憂溫地看著他。

他苦笑搖頭，都說上秦長安了，他還有什麼想問的。

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那吃飯好不好？”孟明憂看了一眼旁邊的保溫盒。

“姐姐，你能不能再抱我一下？”葉玉侃卑微央求。

很久，沒抱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