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沒待太久,關彤需要休息,看了孩子又寒暄幾句,寧窈跟江玄清就撤了。
顧南晉出來送他們。
走到門口的時候寧窈回頭,見關彤正轉頭看過來,面上沒什麼特別的表,但眼底帶了那麼一的張。
頓了頓,對著顧南晉,“送到門口就行了。”
顧南晉手搭在江玄清肩膀上,微微向外推,“走吧,送你們下去。”
寧窈又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關彤已經收了視線,拿了一旁的手機在看。
再沒說什麼,三個人一起下了樓。
到樓下大廳門口,停下來,寧窈問,“沒請月嫂嗎?平時都是你照顧?”
“不是。”顧南晉說,“母親過來,我之前提了月嫂的事兒,他們家說不用,那就都聽他們的。”
江玄清攬過寧窈的肩膀,“人生孩子遭罪的,你以后好好對。”
顧南晉勾著角,“還用你說。”
寧窈開口,“行了,你趕上去吧,邊沒人不行,我們就走了。”
兩人朝停車場走去,走一段后寧窈又回頭,顧南晉還在原地站著,雙手兜。
見回頭看去,他似乎一愣,而后抬手擺了擺。
寧窈收回視線,跟著江玄清一起回到車上。
平時敏又多疑的江玄清,這個時候重點放在了別的地方。
他嘟嘟囔囔,“遲易家也是兒,他家也是兒,上哪兒說理去?”
寧窈靠著車窗,“行了,說的好像每天趁著小家伙睡著對著他親來親去的人不是你一樣。”
江玄清笑了,“那自己的兒子,肯定還是喜歡的。”
車子開出去,寧窈抿著轉頭看外邊。
江玄清雖然眼饞別人家的兒,但從沒跟提過生二胎的事兒。
懷孕的整個階段他都有參與進來,知道遭了多罪,了多苦。
每次他都會主做措施,即便有時候按捺不住又嫌麻煩,拉著他想要真槍實彈,他都會強忍著說不行。
他說不想賭,一次都不行。
等回到家,一進門就見小家伙正拿著玩在玩。
轉頭看過來,他里念著,“妹妹。”
江玄清快一步過去將他抱起來,“妹妹今天沒來。”
寧窈站在一旁看著父子倆,等了等就說,“要不就再生一個?”
江玄清愣了一下,隨后快速拒絕,“別了,我還想多活兩年。”
他坐在一旁,“再懷一個,我真想都不敢想,太要命了。”
到現在他還能想起寧窈懷孕時經歷的所有事,依舊心驚膽戰。
然后他又說,“公司那邊事又多,你未必放得下。”
他把小家伙抱起來親,“我們倆有這一個就夠了,你別聽我天天念叨的兒兒的,只是那麼隨口一說。”
寧窈笑了一下,轉回了房間。
……
星期六帶著小孩出去玩,附近商場一樓有兒玩鬧的區域。
孩子太小,江玄清帶著他一起進去。
寧窈坐在外面候著。
等了一會兒,覺旁邊有人坐下,沒當回事兒,只把椅子挪了挪。
沒幾秒鐘,那人突然輕笑了一聲。
寧窈一愣,轉頭看去。
邊坐著的是個老人,不過也很久沒見了。
眉頭皺起,“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瑩霜靠著椅背,視線落在不遠帶著孩子玩兒的江玄清上,“我媽忌日,回來祭拜一下,昨天晚上到的,今天下午走。”
翹著,一只手搭在膝蓋,手上一枚鉆戒閃閃發亮。
寧窈瞟了一眼,“結婚了?”
“結了。”陳瑩霜勾笑,笑的很是方,“年紀擺在這兒,再不結,就沒人要了。”
抬手了一下頭發,等了幾秒才將視線收回來,落在寧窈上,“看樣子你過得還不錯,真是憾。”
倆人可以心平氣和的說話,但并不代表前塵往事能一筆勾銷。
寧窈沒什麼特別表,“在哪里定居了?”
“沒定居。”陳瑩霜說,“到跑。”
砸了砸,沒忍住,又將視線轉到游樂場里。
江玄清帶著小孩子在玩海洋球,他也來了稚勁兒,把小家伙按在海洋球里不讓他彈。
小家伙手腳并用,掙他的束縛后,直接撲在他上。
父子倆玩的不亦樂乎。
陳瑩霜臉上那虛假的笑意慢慢的化了實質,表略帶恍惚,“我以前就幻想過這一幕。”
當時很想嫁給他,幻想過跟他生一兒一,就如現在這樣,他們在鬧,在笑。
寧窈也朝著那邊看去,“跟你老公生一個,不用幻想,這種日子唾手可得。”
陳瑩霜轉著手指上的戒指,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又坐了一會,寧窈起去買水。
等著再回來,陳瑩霜已經不在位置上。
扭頭看了一眼,正好能看到的背影,朝著商場大門口走去。
那邊站了個男人,不認得,之前從沒見過。
男人打扮的有點不倫不類,跟梁禹有些相似,年紀雖然不小了,還是帶一的氣。
陳瑩霜走到旁邊挎著他胳膊,兩人一起離開。
看男人穿著,經濟條件應該不是特別好,陳瑩霜向來眼高于頂,選了他……
暫且相信是有在里邊吧。
等了一會,江玄清抱著孩子過來,小家伙出了一汗,抱著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天。
江玄清扭開水瓶,一仰頭干了半瓶,放下后問,“剛剛你旁邊坐的那個是誰?”
“沒認出來?”寧窈愣了一下,“老人了,你居然沒認出來?”
江玄清也意外,“老人?誰?”
“陳小姐啊。”寧窈說,“不是吧,真沒認出來?”
江玄清眉頭皺了皺,把瓶子遞給,“是啊。”
頓了幾秒他又說,“是不是變樣了?”
是有那麼一點變了,寧窈回憶了一下剛剛陳瑩霜的模樣。
陳瑩霜應該是去做了醫,看樣子是在恢復期,臉稍有些腫脹,但也不至于沒認出來,五沒太大變化。
江玄清沒管那麼多,等小孩喝完水,又抱著他進去玩兒。
寧窈在外邊看了一會兒,然后沒忍住也笑了。
從沒幻想過自己跟江玄清的以后,在的認知里,他們倆是沒有以后的。
結果那憧憬未來的人最后兩手空空,反倒是盆滿缽滿。
有時候造化就是這麼弄人,用江玄清的話來說,上哪兒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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