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寂桐覺得莫西樓今天心不太好，格外沉悶，剛剛問他原因，他也不愿意說。

回答完那個問題之后，他就沒有再說過話。

午后的太是暖的，風也是暖的。

有風拂過的臉頰，帶來輕的意，頭頂的葉子發出細細的響，迎著左搖右擺。

岳寂桐看了眼時間，下午還有一節課，不過三點才開始，還早著。

想和他再待一會兒，用食指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指，輕聲邀請，“要不要沿著湖走走？”

“好。”他掀起眼皮看一眼，然后低下頭，和并肩走到鵝卵石小路中間，但是沒有去握的手。

岳寂桐看著落空的手心，怔了一下，余瞥到他覆著寒霜的臉，咬咬，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他腳步未停，只是轉眼睛，用眼角的看了一下，又目視前方，臉好了一點點，但是依然沒有握住，只是任由拉著。

岳寂桐能到放在手心里的那只手，沒有給任何回應，沒有用力回握，只是被的讓握著。好像他對的態度，突然冷淡下來，就似以往的熱不再。

之前都是他主拉著的手，每次都握的很，有時候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總是不知不覺的加大力氣，的手指都是紅的，白皙的手背上甚至有印子。

湖堤種著茵茵綠樹，藍天清晰的倒映在湖心，在湖面撒下一層金輝。

正值中午，往來穿行的學生并不多，遠沒有晚上更多。

大白天，很有人在這里約會，因為要干點什麼，全都會暴在明晃晃的日下。

走了一會兒，他一直沉默，岳寂桐晃了下他的手臂，試探著問他，“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

他頓了一下，微垂著眼瞼，嗓音低沉，“沒有。”

莫西樓正沉浸在失落的緒里，整個人被失難過惶恐酸包裹著，表面平靜，心波濤云涌，心頭還堵了一口氣。

岳寂桐眼里的明亮淡下去幾分，有一閃而逝的失，又抬起眼皮，晃了下他的手，語氣帶著些撒的意味，“那你仔細看一下嘛。”

兩人走到一塊標志大石頭旁邊，莫西樓停下腳步，側過著他，眼里好像裝著湖水，平靜無波，“看過了，沒有發現。”

眼里的期待又落下幾分，同時察覺到他的不愉快可能和有關，因為他剛剛說話的語氣，格外冷淡，他整個人現在也十分的冷漠。

所以，他是在因為不開心？

哪里惹到他了？

“莫西樓，你是不是在生我氣？”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打算問問。

他將視線挪回前方，語氣平淡，“沒有啊。”

岳寂桐嘟起，心里想，明明就有。

接連幾次，他都回答沒有，這讓更加肯定，他就是因為生氣的。

到底怎麼惹到他了？

問他又不愿意說。

岳寂桐松開他的手，停在原地，“難道你沒有發現我今天打扮的不太一樣，穿的服，還有發型？”

提示的都這麼明顯了。

莫西樓面向，上下掃視了一遍，更加清楚地看到今日的穿著。

修長的脖頸間還帶著一條項鏈，中間的吊墜亮閃閃的，在的折下，格外耀眼，就如同這個人一樣，得耀眼。

所以見楚年，打扮的這麼隆重？

“嗯。”他點點頭，“確實和以前穿的不一樣了。”

所以呢？

想讓他說什麼？

岳寂桐看著他，還在等下文，結果他又不說話了。

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干脆問他，“這樣穿好看嗎？”

“不好看。”他口是心非，沒有看的眼睛。

干脆利落的三個字，將心里那點雀躍的想要炫耀分的火滅，突然有些興致缺缺，還有一委屈。

“明明大家都說好看的。”低著頭，小聲嘟囔，也學他的樣子去踢腳下的石子。

一顆圓潤的鵝卵石不幸被踢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優的弧度，然后落水中，驚起正在午休的水鳥。

小鳥撲騰著翅膀，飛遠了。

莫西樓雙手在兜里，先一步轉往前走了，不等，也不牽。

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悶，這樣空曠寧靜的風景里，卻莫名覺得不上氣。

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腳下遇到一顆七彩的小石子，瞄準莫西樓的小，將石子踢了過去。

七彩小石子飛起來，不負所，直接擊中目標。

莫西樓覺得小疼了一下，就一秒，那種覺很快消失，他低頭，某人的作案工剛好彈落，掉在他腳邊。

抬眼去，輕輕勾起角，眼里流出一分小小的得意。在他停留的功夫，加快腳步追上去，有些執著的又問了一遍，“真的不好看嗎？”

這次他沒有直接回答，定定的看了兩秒，神還是那麼淡漠，“真的。”

“真的好看？”

“不好看。”

岳寂桐吸了口氣，臉頰都鼓了起來，瞪大眼睛，“可是別人都說好看啊。”

只是想得到他的夸獎，這麼難嗎？

難道他真的覺得不好看？

還是故意這麼說的？

莫西樓垂眸反問，“別人是誰？”

“我舍友啊。哦，對了，剛剛楚年也說好看啊。”

不說最后一句還好，加上最后一句，他心里好不容易下去的醋意又漫了上來，現在撒在心里的醋已經從小溪擴展小河了，嘩啦啦的，浸每一個細胞。

“我就是覺得不好看。”他語氣冷，眼角帶上幾分涼薄，聲音不自覺提高好幾個分貝，“誰覺得好看你就找誰。”

岳寂桐一怔，被他的態度傷到了，眼淚控制不住盈在眼角，除了難過委屈，還有些生氣，膛起伏幾下。

突然抬手把外套了，折疊起來，然后重重扔到他懷里，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像小孩子鬧脾氣似的，有些賭氣，“不好看那就不穿了。”

扔完轉走了。

腳步很快，鞋跟與石子撞，發出噠噠聲。

莫西樓下意識手接住扔過來的服，服上散發出的馨香撲滿他懷里，整個人在原地茫然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