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莫西樓輾轉反側,一閉上眼睛,過往的畫面,日記本上的字,就開始在腦海里跳躍。
好像音符一樣,在他腦海里的弦上彈奏悲傷響樂。
凌晨五點,轉了一夜的腦子終于疲憊,他才沉沉睡過去。
“老莫怎麼還沒醒?”
今天沒課,顧云起都出去跑完十圈,吃完早飯回來了,見莫西樓還在床上躺著,有些奇怪。
方明哲換了套服,將浸過汗的上下來扔到盆里,打算去洗,“要不你去他一下,不會生病了吧?”
他們宿舍作息習慣一向很好,早睡早起,每天早上堅持起來運鍛煉,很有人睡懶覺。
這一點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宿舍。
新員楚年也是早起派,沒有訂鬧鐘,但生鐘直接將他早早醒,顧云起邀請楚年一起跑步,順便帶他悉校園。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莫西樓睜開眼,了發酸的眼眶,拿起手機瞇著眼看時間,屏幕的有些刺眼。
上午八點二十。
才睡了三個多小時。
他坐起來,頂著惺忪睡眼穿好服,不打算繼續再睡。因為他屬于一但睡醒后就很難再睡的人,再睡下去只會更難,睡回籠覺倒不如中午再睡。
“老莫,你昨晚干什麼去了?困這樣?”顧云起一邊系鞋帶,一邊好奇的問他。
“沒睡好。”莫西樓剛醒來,嗓音有些嘶啞,正閉著眼往頭上套服。
夏市氣溫和京市天差地別。
昨天從那邊出發還穿著穿羽絨服,今天到這里穿一件衛就夠了。
他穿好子,從床上跳下來。
床邊安的梯子對他們宿舍的人來說就是擺設,宿舍的床很低,幾個人個子都很高,還是跳下來更快。
一轉,迎面看到楚年那張干凈清爽的臉,他怔愣了一下。
楚年出一個笑容和他打招呼,“早啊,老莫。”
出于禮貌,他還是回了一個“早”。
在心腹誹著,還真是自來。
盡管心很不想搭理他,但是也不能表現的太小氣。
才一天,這人就融進來了,和方明哲顧云起都相的極好。
楚年來這里,岳寂桐知道嗎?
莫西樓想了想,給發消息:【中午一起吃飯。】
岳寂桐正在上課,大學英語,大課,一百多個人的教室,老師講的有點水,認真聽課的人不多,意興闌珊。手機放在柜殼里,屏幕亮起,瞄了一眼,回了“好”字。
順便打開郵箱瀏覽起來,然后發現上次那個澤帆科技公司管理人員詢問什麼時候能見面詳談。
看了下課程安排,約了明天下午三點,對方暫時沒有回復。
岳寂桐把手機放起來,強迫自己聽。
其實英語還不錯,之前被公司外派到國一年,口語很流利。
上午就這一節課,十點結束,回到宿舍,將柜整理了下,那套白的針織和淺黃大整齊的掛在里面。
還是放假之前和們幾個一起逛街買的那套,沒穿過。
現在的天氣剛好合適。
徐青荷和薛漫上午都在宿舍,看對著服發呆半天,徐青荷問,“這服你不會還沒穿過吧?”
岳寂桐點點頭。
徐青荷以為不好意思穿出去,鼓勵,“服買來就是穿的,你放在那兒相當于沒有買,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害怕別人的眼。”
“嗯。”岳寂桐點點頭,解釋了下,“北方太冷了,我一直沒機會穿出去。”
薛漫問,“對了,桐桐,你在哪里過得寒假?”
“莫西樓有一套房子,我在那里呆了一個假期。”
“你媽沒你回去過年?”
“沒有。”搖搖頭,神黯然下來,“不過我繼父我了,但是我不想回去。”
薛漫覺得媽媽做的有些過分,但是也不好開口評價,畢竟是長輩。
徐青荷沒顧及那麼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媽真的是親媽?怎麼一點也不關心你?對你那兩個弟弟妹妹怎麼樣?”
岳寂桐沉默了幾秒,“對他們很好。”
“那就說明并不是天涼薄不孩子的人,可能只是不你。”
這話說的直白,在岳寂桐心上飛了一刀。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徐青荷說的對。
一直以來逃避的,不愿意去想,去面對的東西,就這樣被赤的揭出來。
岳寂桐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在椅子上坐下,將服扔到桌上,“你說得對,就是不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說不我為什麼要生下我?”
上說的再氣,心里還是介意的。
薛漫:“這不是你的錯,這是的問題,是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生而不養,本來就不對。”
徐青荷:“人的都是復雜的,但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覺其中肯定有你不知道的原因,說不定和你的親生父親有關。”
岳寂桐也是這麼想的。
薛漫打算岔開這個話題,“桐桐,你今天就穿上這件新服吧,一定很好看。”
拿起服,在岳寂桐上比了比。
“好。”岳寂桐將上萬年不變的寬衛寬牛仔下來,換上新的穿搭。
薛漫建議把頭發散下來。
“桐桐,我覺得你可以不扎頭發,就這樣垂在后面也很好看。你的頭發又直又順,還這麼長。”
徐青荷:“其實你可以嘗試燙個卷,染個其他,偶爾換個發型。”
“等有機會吧。”岳寂桐懶得折騰,燙頭發得費好長時間。
將一字肩針織,大,小皮鞋穿上,頭發散下來。
薛漫拉開化妝盒子,從里面取出一枚帶鉆的星星發卡,別在耳側,“真好看。”
最后把貝雷帽給戴上。
“桐桐,你好像還缺個包。”
徐青荷打開柜子,從里面取出一個白的絨絨手提小包,“用這個。”
岳寂桐接過來,打開看看,嘗試把手機塞進去,失敗。
“這麼小的包,能裝什麼?”
“啥都裝不了,這是裝飾用的。”
“好吧。”不理解,但是拿上了,往里面塞了一包紙巾和一串鑰匙,這是最后的倔強。
薛漫左看右看,總覺得差點什麼,“桐桐,我幫你畫個淡妝吧。”
“不用了吧,我就是出去吃個午飯,不用這麼隆重。”
“誒呀,你快坐下嘛,很快的,難得今天打扮這麼好看。”薛漫將拉到自己桌前坐下。
“那好吧。”岳寂桐乖乖坐著讓花。
岳寂桐底子好,上妝很容易,薛漫很快就給弄好了,還拉著拍照。
手機響了,以為是莫西樓,打開,眼里有一閃而逝的詫異,竟然是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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