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
顧玄霆一向沉著的臉上顯出一陣無措來。
爺爺告訴他,居高位的人做事要相信覺,卻不能太過依賴。
自己今天只靠自己的覺就斷定青耕是十年前救了自己的那個孩兒,爺爺應該很失吧?
“你啊,真跟你那個老爸一模一樣!看人憑覺這事兒都這麼像!”
顧尋德隔空在顧玄霆的額頭上點了點,臉上是一副恨鐵不鋼的表,語氣中卻并沒有責怪之意,反而更多的是懷念,甚至還有一點點笑意。
顧玄霆對自己的父母沒什麼印象。
他自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同爺爺在一起生活的。
父母于他而言,就是墓碑上冰冷的名字,是一張照片上的兩個影像。
不過,這并不妨礙顧玄霆在這個時候小小地恭維一下自己的爺爺。
“我們都是您教出來的孩子,自然是像的。”
顧玄霆笑了一下,看著竟然有些憨憨的。
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只有在顧老爺子和張民這兩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長輩面前才會顯。
“你這是在說我把你們教了這樣靠辦事的!!”
顧尋德聽了顧玄霆這話,眼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顧玄霆不敢再說,著脖子跑去餐廳吃飯了。
久居高位,顧玄霆都快要忘了怎麼說好話討好人了,這次不就拍麻批拍到馬上了?
顧尋德哼了一聲,沒有去追,而是站在原地,笑看著顧玄霆漸漸跑遠。
還好,他邊還有這個孫子為他消愁解悶,不然他這老頭子肯定得是晚景凄涼嘍!
……
和顧家老宅的溫馨時刻不同,唐家的氣氛卻是凝重的很。
“唐初七到底去哪兒了?”唐國濤不悅地敲了敲桌子,皺眉看向了妻子。
陳婉珍只是看了唐國濤一眼,隨即將視線重新放回在了報紙上,“不是跟你說過了,七七去天通寺進香了,順便在那邊住一陣子,給我和我父親他們祈福。”
“去天通寺祈福要半個月嗎?”
唐國濤的語氣算不上好,說是質問也絕對不為過了。
他一般是不怎麼管家里的事的,但昨天他聽到有人在傳唐初七在勾引顧玄霆,甚至有人當面來求證。
唐國濤覺著臉上無,心里也是怒火中燒,當即就回了家。
誰知道,昨天自從他下午到家到現在,十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唐初七還是沒回家,這怎麼能讓他繼續心平氣和下去呢?
陳婉珍仍舊只是看了一眼唐國濤,冷哼一聲,“你當年可是說在天通寺給我祈過福,怎麼這才多年啊,就忘的一干二凈了?”
唐國濤愣了一下,隨即就周進了沒頭,他是真的沒想到陳婉珍會翻舊賬。
誠然,當年他說的什麼在天通寺祈福也就只是在哪兒燒了柱香。他本就沒在哪兒做祈福法事,怎麼會記得這些東西呢?
就算是做了,這都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的,誰還記得當時是個什麼樣的流程呢?
“珍珍,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這不是記不清了嗎?”
為了讓陳婉珍不抓著這個事不放,唐國濤立馬就換了一副臉,坐在陳婉珍邊用甜言語哄著。
只可惜,陳婉珍早就過了會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就暈頭轉向的年紀。
更何況即便就是在懷春的年紀里,陳婉珍都沒有因為哪個男人的一句話被迷得暈暈乎乎的。
陳婉珍看著唐國濤妨礙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心里忍不住一陣惡心,厲聲斥責,“拿開。”
唐國濤被嚇了一跳,手也下意識地收了回來。
下一刻,唐國濤就猛的站起了,“陳婉珍,你別給臉不要臉!”
陳婉珍從報紙上移開視線,定格在唐國濤臉上,嗤笑,“有求于人就是珍珍,惱怒就是陳婉珍。唐國濤,你可夠勢力的。”
唐國濤被陳婉珍懟的啞口無言,值得咳嗽了兩聲,又為自己找補,“我剛才就是太激了,一時沒控制住緒。珍珍啊,初七這一出去就是半個月不回家,還不跟家里人聯系,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陳婉珍將報紙疊好,放在膝蓋上,撐著頭看向自己側的人,眼神都著寒意,“唐國濤,我們結婚之前我就說過,我們之間沒有,所以稱呼上也不需要太親,這些年你一直都踐行的很好,怎麼現在這是年紀大了,記不好了?”
唐國濤臉上的尷尬是顯而易見的。
他哪里是什麼年紀大記不好,他就是單純地因為陳家要回來了,想跟陳婉珍套套近乎,好多從陳家手里撈些油水,哪知道陳婉珍本不吃這一套!
“你也不用拿七七做什麼擋箭牌。”陳婉珍靠著沙發的靠背,語氣冷冽,“夫妻這麼多年了,你那點兒心思我都懂。從前,你是覺著七七長的丑,沒有利用價值,所以對搭不理,甚至是惡語相向。”
“現在,你找,也不過是想跟當面證實跟顧家掌門人的關系吧?”陳婉珍的角帶著一嘲諷的弧度。
自己的偽裝被陳婉珍這樣赤地揭開,唐國濤只覺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不是,婉珍,我真的只是想關心關心兒。”唐國濤清了清嗓子,干地解釋著,“我最近才突然發現,我對初七好像太過嚴格了,對的關心也不夠,所以,我……”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瞎說了。”陳婉珍拜拜手,打斷了唐國濤的話,“總之呢,你說的這些話我是一個字兒都不信!你里說的那些關心,你都盡管拿去給唐悅清好了,相必一定很稀罕這份關心。”
陳婉珍一邊說一邊收拾著東西,準備去廚房瞧瞧給兒煲的粥,毫沒有再搭理唐國濤的意思。
從前是相差了,總覺得兒在外面漂泊這麼久,好不容易回家了,不僅得有母親的,也要有父親的重視才行。
可事實上卻是,唐國濤這東西就不適合當父親,而唐初七也本不需要什麼假惺惺的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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