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清當年可是你們從孤兒院里領養的,還是我跟你們一起去的呢。”程天和給自己順了順氣,才繼續說。
“那些能在孤兒院里長大的,要麼就是父母雙亡的,要麼就是被父母拋棄的。那時候,你一眼就看中了悅清,這就是你們的母緣分。”
“現在你的親生兒也找回來了,干什麼還非得把這個養給趕走呢?”程天和一副苦口婆心相勸的樣子,就像完全看不到陳婉珍越來越黑的臉一樣,自顧自地說著。
“總之就是家里多一頓飯的問題,你又何必這麼較真兒呢?”
陳婉珍的右手抓著水杯,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顯然是在極力忍耐。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程先生的道德水準這麼好呢?”陳婉珍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這才緩緩松開杯子。
“唐悅清本來就不是唐家的孩子,我們夫妻倆收養了,又供上了大學,為一個才,這些都是我們對的投。”
“培養,我們也是付出了時間、努力、金錢的。可我萬萬沒想到,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做出這種事來。”
“而且,逸宸要是真的喜歡,就算暫時找不到的親生父母也不礙事,現在都將就婚姻自由、自由,有沒有父母的參與都一樣。”
把唐悅清的戶口重新遷回來這件事,唐國濤已經跟說過了,只是一直都沒同意。
之前,因為唐初七的提醒,陳婉珍已經注意到了家里氣氛的不對勁,就手下的人去查了查唐國濤跟唐悅清的事。
陳婉珍原本沒覺著能發現什麼,可果真什麼都沒發現的時候,又覺著不對了。
因為唐悅清簡直太干凈了,干凈到讓覺得這就是個假人!
人生匆匆一過幾十年,誰還會沒做點什麼壞事、錯事呢?
至陳婉珍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種人存在的。
雖然只是心里的一個疑慮,可陳婉珍還是抱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心態,高調地將唐悅清從唐家的戶口本上給踢了出去。
到如今都還記得,唐悅清在知道這個消息時候的那種憤恨的表。
陳婉珍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才發現唐悅清其實還有另外一面。
至于程家,陳婉珍對他們的想法更是了解。
無外乎就是瞧著唐家如今憑著唐悅清而攀上了沈家這條大船,而唐悅清和唐國濤的極好,即便是已經不再是法律意義上的唐家人,唐悅清也一定還會幫著唐國濤的。
所以,程天和就想利用兒親家這種手段同唐家綁在一起。
當然了,按照對唐國濤的了解,唐國濤在這件事里得到的好肯定不止程家的彩禮而已。這麼點兒錢,還不了唐國濤的眼。
他們怕不是在謀什麼更大的事。
程天和不想放棄,還想勸說陳婉珍將唐悅清的戶口簽回唐家,卻被進來通報的管家打斷。
“顧老爺子派人過來,說是要見大小姐一面。”
唐家的客廳里不知道第多次陷了一片寂靜無聲。
陳婉珍看了眼邊仍舊像是鵪鶉一樣一言不發的丈夫和滿眼算計的程天和,嗤笑著起,“把人迎去另一個客廳吧,我去初七。”
“什麼?顧老爺子派人來找我?為什麼?”
唐初七聽到陳婉珍帶來的消息,覺得很是不解,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顧玄霆反悔了。
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顧玄霆若是后悔了,也不應該是顧老爺子的人找來啊。
陳婉珍笑著搖頭,“我還沒去見過,我也不知道顧老爺子派人來找你是什麼事,但總歸不是什麼壞事。要是什麼要命的事兒,就不該是這個排場了。”
唐初七聳聳肩,認命似的跟在陳婉珍后下了樓。
為了表達老爺子的重視,張民是親自來的。
張民雖然名義上只是個管家,但其實他自打年輕的時候就跟在顧老爺子左右,不僅為他打理家中的瑣事,也幫他管著公司里的許多事。
這麼說吧,顧老爺子年輕時的兇名在天南市生意場里算得上是人盡皆知,而張民作為他的左膀右臂也被天南市生意場上的人所知。
是以,即便張民已經許多年不曾管事了,陳婉珍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他。
“張叔,您怎麼親自來了?”
陳婉珍笑著迎了上去,與張民握手時甚至微微彎了腰以示尊重。
張民也是笑著同陳婉珍說道:“倒是不敢擔夫人一聲張叔。”
“哎喲,有什麼敢不敢當的。我父親他們還在天南市的時候,就同老爺子經常走,我那時候不就一直這麼的?”陳婉珍將張民讓到座位上,又跟唐初七介紹,“七七,這位你得張爺爺。”
“張爺爺好。”
唐初七打完招呼,就在下首坐下,做乖巧狀。
但,唐初七心里卻在腹誹自己這個便宜媽的后臺是真!
能跟顧老爺子走的人家那得是什麼人啊?
除了京城的那些個世家門閥,唐初七想不出別的什麼家族了。可把最近看的那些資料翻了一遍,唐初七也沒找到京城有一個姓陳的人家。
所以,這個外祖父家到底是干什麼的呢?
“七七,七七!”
陳婉珍的聲音把唐初七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媽,怎麼了嗎?”
唐初七見陳婉珍和張民都看向自己,心里沒來由地慌的一批,面上卻仍舊穩如老狗,沒有毫表變化。
陳婉珍有些責怪地瞪了唐初七一眼,“你張爺爺說,顧老爺子想請你下周去顧家坐坐。你之前救過他,他想再見見你,要當面謝你。”
“上次不是已經送過謝禮了?”唐初七依然是一副游離在狀態之外的樣子,難得的出一副呆呆萌萌的狀態。
“上次那是我家爺準備的,不算是我家老爺子的。”張民聽了唐初七的話擺擺手解釋道。
唐初七聽罷點點頭,收下了顧老爺子的請帖,“我會按時到的。”
張民起,微微頷首,“那我就不多打擾了,老爺子那邊還離不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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