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擺明了就是想要擺自己的關系。
凌逸峋當然聽懂了其中的含義,正是因為聽懂了,凌逸峋才瞇起了眼睛,冷冷的盯著面前的林暮汐看,說:“我和墨凜之間的恩怨和過節,應該犯不著讓墨太太出來解決吧?”
“你覺得我今天出現在這里,是因為要幫墨凜出氣?”
林暮汐輕笑了一聲,才繼續說:“凌先生,你未免把事想象的太齟齬了,今天要不是我,你爺爺的命就代在這里了,要是你不歡迎我,早知道會被人這麼惡意揣測,那我今天確實不應該出來。”
凌逸峋聽到這句話之后,也意識到可能是他自己說的過于嚴重了。
他一愣,反應過來之后便立即說:“抱歉,林小姐,我剛才可能是太激了,失了分寸,我和你道歉。”
一側的安琦本來也只是旁觀,但僅僅只是旁觀,安琦的臉也不怎麼好。
“好端端的來人家家里救活了一條命,結果得不到激就算了,竟然還要被人家懷疑是圖謀不軌,你說這什麼事兒?什麼人啊?”
安琦這會兒是沒忍住,為林暮汐打抱不平。
本來今天這件事凌家的這些人全部都要謝林暮汐的救命之恩才對,可惜這凌家的人,一個個的,竟然全部都是這個德行。
尤其是這凌逸峋,竟然還直接懷疑到墨凜的頭上去了。
這未免也想的太寬了?
林暮汐覺得好笑,說:“有的人自己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心里就會是什麼,凌先生,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的道歉我也接。”
凌逸峋聽見了安琦的冷嘲熱諷,這會兒也有些迷糊。
只不過,林暮汐竟然出現在了凌家,這個點還是很奇怪的,不能不懷疑。
但經過剛才的試探之后,凌逸峋顯然不會再就這件事再開口了,畢竟同樣一件事,反反復復的試探就不好了。
凌逸峋只能說:“說正事吧。”
林暮汐挑眉:“凌先生說的正事,指的是什麼?”
凌逸峋說:“林小姐,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以為我和林小姐應該也是屬于比較悉的人了,怎麼現在還和我拐彎抹角的?”
“林小姐在我爺爺那里得到了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
林暮汐笑了笑,說:“凌先生快人快語,看得出來,確實是能夠辦事的人。”
凌逸峋的臉上掛著笑意,但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在他們雙方的人的眼中,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
凌逸峋說:“我之前第一次看見林小姐,就覺得林小姐和別的孩子都不一樣,我就心想,為什麼好事都讓墨凜給占了,他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點。”
其實這樣的想法不止凌逸峋一個人有,熊其風也有。
但現在,凌逸峋才能夠明確的知到這一點。
林暮汐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自己本也幸運的,只不過是你自己被眼前的障礙迷了眼睛,所以你一直都看不清楚,幸運的人當中,就有你的一份?”
按照林暮汐的想法來說,這個凌逸峋,確實是比其他的凌家人要幸運一些了。
畢竟剛才看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明顯是比較心意凌逸峋的。
包括這一次找孫的戲碼,也是同樣的一石二鳥,是老爺子在順便幫凌逸峋鋪路。
凌逸峋聽到這句話之后,反問了一句:“是嗎?”
“當然,”林暮汐開口,“所以啊,人就應該管好自己,多看看邊的景,而不是得隴蜀,看了長遠,忽視了邊。”
凌逸峋笑著說:“林小姐的想法果然比別人的都要獨特一點。”
“我送林小姐和安小姐下去吧?”
凌逸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暮汐說:“我還以為凌先生想要和我談一談正事,沒想到是要把我送出去。”
“正事我們可以邊走邊談,”凌逸峋低聲開口說,“這里人多眼雜,再加上隔墻有耳,林小姐就算是想要和我談正事,在這樣的環境下,你敢隨便和我說嗎?”
林暮汐:“……”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凌逸峋說話的態度就有所顧慮,現在看來,他確實是怕家里隔墻有耳,監視太多。
這一瞬間,林暮汐都有一些可憐凌逸峋了。
明明是自己家里,可是卻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像是防著所有人似的,又好像在這個家里,本就沒有誰是真心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鬼心思。
林暮汐能夠理解凌逸峋,只說:“好。”
除開了之前熊其風的事,其實凌逸峋和也沒有多過節,所以林暮汐覺得還能夠和他和平相,只要對方不搞事,那可以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請。”
林暮汐跟著凌逸峋下樓,走路的步伐有些緩慢,因為懷孕的緣故,只能緩慢的前行著。
凌逸峋是知道懷孕的。
只不過每次出來穿的子都讓人覺得十分的寬松,且,就算的腹部隆起來再大,也一樣的會讓人覺得好像型苗條。
所以,要是出門在外,那種不是很細心的人,還真的很難知道是個快要臨盆的孕婦。
凌逸峋顧念著是個孕婦,走路也很緩慢,所以這會兒也下意識的放慢了自己的步伐,慢慢朝著前邊走。
時不時的就等一等林暮汐。
“爺爺都和你說什麼了?”
凌逸峋忍了又忍,到底是開口詢問了這麼一句話。
林暮汐瞥了他一眼,開口說:“你好像很想知道老爺子說了什麼?他的話就這麼重要?”
“重要不重要,你剛才在臥室里那麼點時間,應該也看見了凌家的其他人是怎麼個態度,也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對待我爺爺的,”凌逸峋低聲開口,“你覺得不重要嗎?”
重要的。
說實話,林暮汐站在那里就短短的半個小時,就能夠看出來凌家的這一大家子人,全部都是在各自打著自己的鬼主意。
這些人確實是對老爺子很恭敬,但是其實呢,這些恭敬也不完全是對老爺子。
他們畏懼的不是老爺子本人,而是老爺子手里的權勢。
同樣的,他們也是生怕老爺子把這些權勢到了外人的手里,于是一個個的,全部都卑躬屈膝,伏低做小。
雖然說林暮汐看出來了,但還是說:“確實重要的,但到底重要的是什麼,也就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凌逸峋說:“每一個家族都是這樣的況,林小姐也不用這樣。”
“不是,墨家就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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