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一行結束的很快。

墨凜雖然一路上都在嫌棄林暮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拔人家花園里的草，但臨走的時候，也是墨凜親自去把這些草搬下來的。

用林暮汐的心里話說：口嫌正直。

就是上說著不要，實際上很誠實。

“等回家種水筑小院的后花園里，”墨凜還給安排好了，“能不能種活？”

【應該能。】

林暮汐繼續比劃：【沒事兒，反正最后會拔掉的。】

墨凜隨口一問：“種好了又拔，你到底拿這些草干什麼用？”

【是藥材。】林暮汐不了，終于糾正。

學醫的人最嚴謹，平時墨凜說這些是草的時候，林暮汐就心里腹誹好多遍，但也都忍住了，但剛才是真的沒忍住。

太不嚴謹了！

哪里知道林暮汐剛糾正完，墨凜這邊就有了想法：“藥材？你還懂中醫？”

林暮汐暗道不妙，但也只能著頭皮點頭：【我不是嗓子壞了嗎？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

“自己研究？”

【嗯。】

“中醫這麼復雜，自己研究就能研究會？”

【我在林家的時候也沒人管我，只能自己鉆研琢磨，能鉆研就鉆研，學不會就算了，日子一樣過。】

一看說起林家，墨凜就沒這個心思說話了。

從前雖然也知道林暮汐在林家過的不好，那會兒也就充其量是憐憫，覺得可憐。

但現在再看待這件事的時候，墨凜只想把林家欺負過的人都狠狠死。

“難怪我看你手上有拿手刀的繭子，”墨凜想到當初第一次見面，在婚房，他握住的手時發現的細節，“原來是你平時拿著刀玩？”

【那是拿銀針拿的，不是手刀。】

墨凜點頭，覺得：“你還怪誠實。”

【在凜哥面前不敢造次，我都是主打一個坦誠相告。】

墨凜覺得太有意思，至有的時候說的話都讓人覺得意外，甚至有著莫大的興趣，就想和有下次。

車輛下山，朝著家里的方向行駛。

很久很久，墨凜忽然想到什麼，莫名其妙補充說：“說來也巧，那個Jay也是醫生，也懂醫，你也懂醫，只不過是西醫，你是中醫。”

林暮汐直接嚇出一冷汗。

沒想到墨凜到現在還耿耿于懷。

因為墨凜還說：“我還找人去查了，那個Jay確實是來寒城旅游的，下山之后在酒店睡了一天，接著在寒城繁華的街道吃吃逛逛，確實是普通游客。”

【那能看見對方的臉嗎？】

“出門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墨凜點頭，“但總有摘下口罩的時候。”

一大疊照片擺在眼前，林暮汐只停頓一小會兒，立即出手去拿照片。

看見其中一張照片，清晰的拍攝到一個人的正臉。

人的角旁邊有一顆痣。

這是最大的特點。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Jay嗎？】

“嗯，”墨凜回應的模棱兩可，“目前看來應該是。”

林暮汐比劃：【長得還好看的。】

墨凜說：“如果這是本人，那麼那天擄走你的，就和沒有什麼關系。”

又說到那天……

林暮汐現在只剩下了心虛。

【我沒關系，凜哥，不給你添麻煩就好。】

墨凜掃過，罵：“蠢蛋。”

都被人欺負這樣了，脖子上又是勒痕，又是刀傷的，竟然還沒關系？

怎麼可能沒關系。

林暮汐又挨罵了：“……”

-

回到水筑小院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喬沐幫忙把這些草藥都搬到后院，一個勁的碎碎念：“夫人，嚇死我了，聽說你在寒山又差點出事了？”

“本來我也跟著去的，但臨時老太太風病犯了，我又不得不回來照顧老太太，早知道這樣，我當時就應該跟著你的。”

喬沐想想都覺得可怕，輕聲說：“上次是家里的橫梁掉下來差點砸到您，現在是外邊遇到綁架犯，怎麼什麼壞事都讓您給遇上了……”

【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別自己嚇自己。】

林暮汐心想，幸好喬沐沒跟著去，不然到時候想金蟬殼，怕是還瞞不住喬沐的眼睛。

喬沐左右兩邊看了看，見沒人，才小聲說：“夫人，這里沒人，可以說話。”

“比劃久了，一時間很難改過來，”林暮汐輕輕笑了笑，“這里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發現反倒不好。”

喬沐點頭：“這個確實，這個家太大了，也不知道別人是敵是友，有可能今天是朋友，明天就要變敵人在背后放冷箭，風險太大了。”

說完，喬沐立即表明忠心：“夫人，我永遠都不會背叛您的。”

“嗯。”林暮汐點點頭。

只是……

喬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這個家里畢竟人多眼雜，很多事簡直防不勝防，或許……

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契機，讓自己變得可以說話……

“夫人，晚上風大，您先進屋去吧，這些草我幫您種上。”

喬沐抱著這些盆栽，挨個放下。

林暮汐張了張口，很想告訴喬沐，這些是草藥，不是草！

但想了想，到底還是沒開口。

算了。

草就草吧，都說隔行如隔山，沒有必要和外行人解釋自己的專業，如果在之前或許會和喬沐以聊天的方式說明，但是自從在墨凜那里吃過虧之后，林暮汐就不想解釋了。

“那謝謝你。”

“不客氣的，夫人。”

林暮汐回到房間，四下無人，只剩下自己，才拿出懷里藏著的照片。

這是之前墨凜給看Jay的照片的時候，順手拿的。

就這麼一張，還是正面照。

手機響了。

“喂？”

那頭的人顯然很高興，直接喊人：“老師，我表現的好不好？”

林暮汐盯著手機屏幕里面的孩，跟差不多的年紀，只不過這張面容很有特，最大的特點就是角旁邊有一顆痣。

正是照片里的主角。

“好的，”林暮汐說，“給你加。”

安琦角帶笑，被夸之后更興：“還是老師未雨綢繆，早早算到有人會來跟蹤你，讓我過來頂包，他們沒發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