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謝泠舟仰著崔寄夢,目追隨著,眼里繾綣。
崔寄夢看得心里一,先前當著二表兄的面欺負他的沖涌上,端起邊上酒杯含了一口,而后俯渡到他口中,低聲問:“表兄怎麼辦,我好想欺負你啊。”
“樂見其。”謝泠舟挑眉。
崔寄夢坐到他上,又給他渡了一口酒,酒順著下顎流到結上。
壞心頓生咬住他結。
謝泠舟手倏地攥拳,修長的脖頸后仰著,頗有引頸待屠的意味。
崔寄夢實在見不得他這般,將人推倒在船板上,l著他的弱點。
謝泠舟撐起一邊手,上微抬,仰著面看,目迷離,眼角微紅。
像是被欺負狠了。
然而他另一只手從后腰往上,移到后頸,指腹在頸后骨頭上挲著。
而后用力將往下,重重吻住。
第80章 . 要誰 要什麼,要誰?(捉蟲)
上元節的江上人聲嘈雜。
歌舞奏樂聲不絕于耳, 間或夾雜著對面船上傳來刀劍擊打之聲。
在這鏗鏘有力的刀劍聲下,船艙曖昧的氣氛之中添了些劍拔弩張,旖旎而危險, 崔寄夢和謝泠舟就如一對要一決高下的劍客, 互相撕扯著彼此。
許是今日提及離別太過傷,將謝泠舟的清冷矜貴、崔寄夢的溫婉保守, 割出一道口子, 放出許多深已久的緒。
青年的吻帶著強烈的掠奪意味,這一個人失去理智的吻讓崔寄夢心澎湃,于迷之中手松開玉帶卡扣, 正逢江上有急風驟起,吹得船只輕晃。
一艘巨船緩緩開了厚重的江水, 亦或是江水裹住了船。
你來我往, 不可分,韌江濤為船只打碎,又重重拍打巨船。
在這般混中,崔寄夢被攫取了呼吸,人也仿佛被浪頭打來打去,這個吻帶給瀕臨窒息的覺,讓人頭皮發麻。
失控、恐懼,卻又忍不住著迷。
這讓生出進一步肆的心思, 將謝泠舟推倒在船板上,閉著眼細頸后仰, 云髻搖搖墜, 最終如瀑布散落,手下索著,尋到一對扣, 指甲輕刮。
然而畫舫在江濤浪頭中忽然劇烈顛簸,晃得更厲害了。
崔寄夢被晃暈了,索俯趴在謝泠舟上,渾然不,任由畫舫沉浮。
“這就懶了?”
謝泠舟嗓音沙啞,抱住,手安地在散落長發上輕,像在給貓兒順。
崔寄夢敷衍地應付了兩下,呢喃道:“我不如表兄,甘心屈居人下。”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謝泠舟擁著將一人位置對調,雙手各自護在后背及后腦勺,繼續相擁。
夜,江上喧囂依舊,畫舫浮浮沉沉,浪濤拍擊聲,久不止息。
深夜崔寄夢被謝泠舟抱出船艙。
看了一眼船板上因船只搖晃浸的一灘水,懊惱地將臉埋他懷里。
(十一)
他們在楚地游玩了近月,又輾轉到了桂林郡,接待的員畢恭畢敬,約記得那落敗無人的崔家嫁謝家,并不知道是哪位,便管崔寄夢“謝夫人”。
謝泠舟眼底藏笑,默許了這個稱謂,但崔寄夢卻含笑糾正那位員:“我更希您能稱我為崔娘子。”
那員不明就里,但見謝泠舟并無異議便也照做了。
他們先去祭拜過崔老夫人及崔將軍夫婦,回到早已破敗的崔家老宅,當年崔將軍為崔夫人親手打造的竹樓在風雨侵蝕下已岌岌將傾。
崔寄夢過那架繩上已長滿青苔的秋千,眼前荒敗的景象與十多年前承歡父母膝下的畫面重疊又分離,讓怔忪。
謝泠舟在側,目沉靜地看著:“當初可有想過回故土定居?”
崔寄夢笑了笑:“有想過,或許再過數年會回來,但是眼下,暫且不會,天地之廣,我想四看看。”
去帝京是因心中殘存著對親緣的追念,有彌補舊憾之意,但無論帝京還是故土,對而言都是承載時憾的地方。
如今終于想通憾不可彌補,故人早去,親緣已淡,不如放眼往前看。
在桂林郡待了一陣,再到廬陵郡,輾轉又回到云夢澤一帶,已是春四月,距他們離京已有小半年之久,京中來信,陛下傳謝泠舟早日歸京。
江上船頭,一人都很默契地不談將來,只看眼前風景。
猝不及防地,謝泠舟從后擁住:“你若擔心崔家后繼無人,往后你我的孩子可以過繼到崔家。”
崔寄夢明白他另有所指,聲道:“表兄,你在暗中籌備的那些事,我其實多都知道一些。即便你能天換日讓我假死,再弄個諸如崔家流落在外雙生兒的份,求得陛下賜婚,無人敢質疑。”
“但那樣我便不是我了,會把自己束縛到一個新殼子里,我不愿如此。況且,這些日子離了京,我很快樂。”
謝泠舟緘默許久才艱道:“你不必多說,我知道你意已決,當初我的確想把你留在邊,但終究不忍,只是表妹,你敢說你這些時日的喜悅里頭沒有我的緣故?”
哽住了,嚨里像是塞一團棉花,遲遲出不了聲,最終只說了一句:“是,我不能否認。”
謝泠舟得了這句話,擁:“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想在外頭四游玩,便且玩著,你若想我,就給我傳信,我若有暇就會到你邊,若我想你了,也可尋到你的蹤跡,如此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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