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過年未免太冷清了。

但總比一個人過年來得好。

陸呈洲帶梁姜玥上街置辦年貨，兩個人跟普通一樣，他不是平時那副西裝革履的打扮，穿得簡單休閑，倒是梁姜玥戴著眼鏡和口罩。

他這種份，街上路人或許不認識，畢竟他不是明星，鮮在大眾視線里出現，但擔心有些八卦的狗仔拍，他無所謂，可能給梁姜玥帶來麻煩。

許江帶了保鏢匿于人群里跟隨，防止出現意外況。

兩個人在一商店門口挑選對聯，燈籠，梁姜玥看到一封封的紅包，問陸呈洲：“要買嗎？”

陸呈洲問：“寶貝，結婚了才發紅包，你還沒結婚，你想發給誰？還是說你想和我結婚了？”

梁姜玥連忙否認：“沒有。”

“傷心了，都這麼久了，還是不愿意給我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分。”

“陸呈洲，你不要開玩笑。”

陸呈洲說：“我沒有，我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

梁姜玥哼了一聲：“再說吧。”

“反正你跑不掉，遲早都是要和我領證的。”

陸呈洲撂下一句話。

他們又去買了些花，梁姜玥喜歡花，每天看著花花草草心會很好，他們那的院子太空了，不能長久住，也要買點花來裝飾，顯得房子有人氣，生活氣息。

買了太多，陸呈洲提不了，都讓許江和保鏢們拿了。

梁姜玥轉個看到陸呈洲手里禿禿的，說：“我們買的東西呢？”

陸呈洲說：“我有百寶袋，丟百寶袋里了。”

“我早過了看畫片的年紀，陸呈洲，你別忽悠我。”

陸呈洲指了指人群里的許江，許江懷里抱著一大捧花，朝梁姜玥揮了揮手，頓時明白過來，拽了拽陸呈洲的服：“你怎麼讓別人幫你拿……”

“不然我哪里來的手抱你。”

梁姜玥：“……”

他說的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辦完年貨回到洋樓，陸呈洲親自下廚做飯，做的飯菜都是喜歡的，準拿的喜好，吃完飯，喝了點酒，梁姜玥昏昏睡，有點上頭，站都站不住，別說什麼守歲了，還是陸呈洲把抱上房間睡覺。

窗外噼里啪啦的放煙花，好像是維港那邊。

一朵朵在夜空綻放，絢麗迷幻。

梁姜玥沒有完全睡著，熏得厲害，但其實沒有睡著，還是清醒狀態的，陸呈洲拿了熱巾出來，幫臉，手，問：“不洗澡就睡覺？”

“就睡一會兒，等會起來洗澡。”實在太困了，需要等那點酒代謝掉。

陸呈洲說：“我可以抱你進去洗澡。”

“那我今晚都不用睡了。”太了解他的脾氣了，進去就別想好。

“出出汗可以加速代謝。”

陸呈洲說得一本正經。

梁姜玥躺在床上，外套被他了，穿著黑修的，屋不冷，開著空調制熱，有點兒熱了，扯了扯領，說：“好熱。”

陸呈洲自告勇：“我幫你。”

梁姜玥反應慢半拍，服都被掉了，才捂住口，往被子里鉆，說：“你別我，你好危險。”

“我哪兒危險了？”

“就是很危險。”

陸呈洲坐在床邊，他穿著和一樣系的，像服，他不戴配飾，除了必要的場合會戴個針或者袖扣外，其他一律不戴，梁姜玥很喜歡他干干凈凈的，很有男人味。

“是怕我親你？”

梁姜玥點點頭：“嗯，怕你趁我不備，來。”

“你備，我也來，我想親你，你怎麼都攔不住。姜玥，實話告訴我，你能忍住不想和我接吻？”

梁姜玥猶豫了，認真一想，好像是不能忍的。

陸呈洲靠得很近，真就趁走神之際吻上的，瓣重合，混著淡淡紅酒的氣息，由淺吻到深吻，把吻高興了，會試著回應，不是那麼抗拒的。

后面漸漸都意迷，一塊倒在床上，被他著，頭發像海藻散在枕頭上，眼神迷離，瓣微張，又清純又人，簡直是個妖。

陸呈洲再忍就不是人了。

“寶貝，你勾搭我的。”

陸呈洲原本只是想親一會兒，不是很想繼續做下來，還是太小看了的力，時時刻刻撥他。

結束之后，夜很深了。

外面還在放煙花，不眠不休，似乎要放一整晚的樣子。

陸呈洲摟著，手放腰上輕輕碾，問：“難不難？”

徹底清醒了，上汗涔涔的，他也沒好到哪里去，想要起來去洗澡，他不讓走，說等會抱進去洗，再躺一會。

“不難。”

“今晚驗怎麼樣。”

梁姜玥裝傻，不知道了。

陸呈洲非得問個到底：“不喜歡？還是換以前的方式？”

今晚在上面。

從來沒有驗過。

以至于張又放不開，臉頰的像晚霞，濃郁得化不開。

“你別問了。”梁姜玥捂住他的，“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但是不要說出來。”

陸呈洲笑得眼睛瞇了起來，表滿是饜足，看得出來是舒服極了，爽得要死。

“就我們倆個，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姜玥，這事要彼此坦誠，及時通，你喜歡什麼樣的， 可以告訴我，我才有長進，知道你的喜好。”

到底還是不如他大膽直接，不過他說的對，有什麼事還是得通，得說出來，就問他：“那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天在陸家出了什麼事……”

陸呈洲表復雜，了臉頰：“你就知道應付我，我跟你說東，你說西。”

“不是一樣嗎，你說了，有什麼要說出來，及時通。”

陸呈洲不是有意瞞著，但在陸家那種事，最好是別讓知道，他自私希什麼都不知道，最好永遠瞞在鼓里。

只是有一天萬一沒有瞞住，梁姜玥會恨他嗎，是不是更恨他了？

陸呈洲頭一次覺到茫然，猶疑。

要告訴嗎？

能告訴嗎？

他心里不斷問自己。

天枰兩端在互相拉扯。

陸呈洲最后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他長長嘆了口氣，說：“如果陸家一直不同意，你是不是不會和我結婚？”

梁姜玥坐起來，捂著口，長發垂在肩上，堪堪擋不住斑駁的吻痕，雪白的皮如凝脂，吹彈可破，房間沒有開燈，月下，得讓人覺得驚艷。

尤其是陸呈洲，陸呈洲摟著的腰，說：“很難回答？”

“陸呈洲，如果你做好了準備，我沒有問題。”

他都做了這麼多了，有什麼好遲疑的。

不過是個婚姻而已，又不是給不起。

陸呈洲驚訝于的回答， “你想好了？不是忽悠我的？”

“沒有，我是認真的。”

陸呈洲吻上的瓣：“好，等過完年，我們去注冊登記。”

“好。”

……

陸家是初二的時候找上門來的。

陸夫人親自來到洋樓這里。

陸呈洲和梁姜玥一大早出去散步爬山了，剛回到院子，便看到停在門口的車子，不用懷疑，是陸夫人的，陸夫人的車牌很顯眼，陸呈洲握梁姜玥的手指，仿佛僵在原地，里的倒回。

許江早已等待多時，來到陸呈洲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陸呈洲都知道了，代許江：“幫我看著姜玥。”

他進去看看什麼況。

梁姜玥卻說：“一起進去吧。”

不可能獨善其。

掌心在冒冷汗，卻還是堅定要面對，躲是躲不了多久的。

陸呈洲卻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高興，他蹙著眉頭，心里預愈發不安起來，不是因為陸夫人的到來，而是……

客廳里，陸夫人坐在沙發，姿態優雅，是歲月不敗的人，氣質絕佳，保養得當，沒有一條皺紋。

“回來了。”

隨著陸呈洲帶著梁姜玥進來，陸夫人的視線在他們倆上掃過。

梁姜玥喊了聲：“夫人。”

陸呈洲沒喊人，再隨意的語氣問：“來之前怎麼不打聲招呼。”

“打什麼招呼，我來我兒子的住，還需要單獨打招呼？”

“那您這次又是怎麼找過來的。”

“港城就這麼大，找你的行蹤很難嗎？你現在可不比以前，這麼高調，多狗仔盯著你，他們就是蟑螂無不在，想知道你那點破事難嗎？！”

陸夫人說著后面緒激起來，說：“怎麼，你們這是打算在外面重新組個家庭，不讓人打擾了？”

陸呈洲說：“我這麼大年紀了，不組建家庭，組建什麼？”

“陸呈洲，我讓你結婚，沒讓你玩自己家里的人！梁姜玥和你的關系你是忘了不？要我怎麼提醒你？！”

陸夫人又看了一眼梁姜玥，眼神像是刀子，一寸寸剜的。

梁姜玥只是眼神有些躲閃。

陸呈洲擋在梁姜玥前：“什麼關系，又沒緣關系，能有什麼關系？”

“養也是陸家人，只是沒有把姓氏改了而已！”

“改不改都一樣，只要法律上三代以外，不違反公序良俗。”

“呈洲，話不是這樣說，你和誰都好，為什麼非得是梁姜玥，到底有哪里好的？你告訴我。”

“哪里都好，沒有理由。”

陸夫人冷笑：“看來我們家又出種了。”

陸呈洲沒有反應，面對陸夫人的冷嘲熱諷，不為所，目異常堅定：“您要是答應，再好不過，不答應也不影響我們倆。”

“答應？要不跟姜玥說清楚，父親是因為救了你姐姐才死的，看還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梁姜玥臉大變，瞳孔地震，“您說什麼？”

陸呈洲沒辦法攔住陸夫人。

陸夫人說：“姜玥，你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當年我兒要把你帶回來麼，你父親是我兒的初，你當年父親一無所有，還敢勾到我的兒，想都別想，我怎麼可能同意。”

梁姜玥握手指沒有話語。

陸夫人還在說：“當年你父親就是個窮藝家，清高自傲，仗著有點才華，沒把我們家放在眼里，他真以為他能多本事，我讓他自愿放棄，他和你媽媽結婚之后有了你，居然又來找我兒，梁姜玥，你父親就是個人渣！”

陸呈洲來許江：“請陸夫人離開，這里不是能來的地方。”

“你敢趕我走？！陸呈洲，我是你媽，你為了這個人什麼都不顧了？”

“您說也說夠了，不用裝了，至于我和姜玥的事，您支持，好，可以，沒有問題，但您不支持，還來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那就別怪我。”

許江連忙進來做出“請”的作，客客氣氣請陸夫人離開。

陸夫人呵斥退許江：“什麼東西，到你耀武揚威了？！”

許江低了低頭，但沒退讓。

陸夫人是自己離開的，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要看他們倆到底是怎麼還能繼續在一起。

客廳里靜謐無聲，陸呈洲讓梁姜玥坐在沙發上，他盯著說：“剛剛我母親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要信。”

“我可以不信嗎？”

“可以，不要相信。”

梁姜玥眼神失去焦點，著他：“真的可以不相信嗎？”

陸呈洲說：“姜玥，那你要我做什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

“回陸家那天，你們就是說的這個事？”

梁姜玥反應過來，終于理解他為什麼一言不發，為什麼那天回來那麼反常，原來是因為這個事……

梁姜玥步步：“你沒打算告訴我，對嗎？”

“是，我不打算告訴你，我怕你知道了會不要我，回記恨我，我寧可你什麼都不知道。”

陸呈洲嚨發，“我是陸菡的弟弟，親弟弟，你很難不恨我，不遷怒我，姜玥，就當是我自私，只考慮自己。”

“是誰一直教我，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不要藏在心里，可是你對我有，而且關系到我爸爸。”

“是，是我不對。”陸呈洲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他確實不對，不應該瞞著，但這念頭跟潘多拉盒子一樣，他確實自私，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