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菡問：“最近忙麼？”

“剛回來，不是太忙。”

陸菡抱著雙臂，纖細的手指上戴著碩大的鉆戒，從頭到尾的致貴氣，保養很好，看不出實際年紀，和梁姜玥站在一起，說是梁姜玥的姐姐都不違和。

和陸菡在一起，梁姜玥總有種自殘形愧的覺，大概是因為和陸呈洲的關系，道德太重，自卑又貪心，多重復雜的心理不斷在作祟。

陸菡不是親生母親，是幾年見不到一次面的養母，們之間更像是陌生人，沒有半點母分，連養母的分都沒有。

梁姜玥只是一直記得陸家對的養育之恩，以及真金白銀供學藝，這是貨真價實存在的，不能詆認的。

“出國這幾年覺怎麼樣？”陸菡又問。

梁姜玥小心翼翼思索，說：“深學習到西方藝史，比起國，國外的藝商業比較，氛圍濃烈，接到了更前沿的當代藝觀念，和國是不一樣的覺。”

陸菡說：“不用那麼方，實話實說就行，你現在就讀的這所藝學院，在全世界同院系的學校里排名排在前衛的，陸家為了讓你上這所學校，花了不功夫，姜玥，人這一輩子，青春很短暫，不能依仗嫁個好人家，從此過無憂無慮的全職太太生活，我當初確實想讓你早點結婚，早點嫁人，算是對得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

“沒想到江家不爭氣，你又……”

后面的話陸菡點到即止，沒有說完。

但梁姜玥聽懂了陸菡的話，知道想要說什麼，無非還是想說和陸呈洲的事。

“算了，現在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我只是提醒你，陸家幫你越階層，讓你走到現在的位置，花了不心，包括我，我雖然在你年時代不怎麼關注你，但陸家并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如果不是陸家，你至今還在小鎮子上，大學都念不了，或許早就結婚生子了，碌碌無為一生。”

陸菡的話又在暗指什麼。

梁姜玥心知肚明，這是在敲打，沒有說話。

說話間，陸菡接了一個電話，是約的畫商到了……

片刻后，梁姜玥見到陸菡所說的畫商，是一個混兒，大概三十五左右的年紀，外國人過了最好的花期，普遍很，他們的實際年紀比外表看起來還要大幾歲，而且梁姜玥有點臉面，有的外國人長得實在相似，分辨不是很出來，需要時間悉。

沒想到對方先把認出來了，說之前見過的作品，一直想聯系，奈何期間有其他事耽誤了。

……

晚上梁姜玥是跟陸菡吃的飯，吃完飯，陸菡便走了，梁姜玥確認陸菡走后，才打電話給陸呈洲。

陸呈洲等了一天，期間發了很多微信找，沒有空回，也不敢在陸菡的眼皮底下回復，怕被陸菡察覺端倪。

畢竟不能明正大。

“陸菡走了？”

梁姜玥嗯了一聲：“阿姨剛走，你吃飯了嗎？”

“沒吃呢，在等你一塊吃。”

“我和阿姨吃過了，抱歉，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阿姨一直在旁邊，吃飯也坐我邊上，我沒辦法告訴你。”

陸呈洲嘆息一聲：“又道歉，我沒說什麼吧，還是在你眼里，我真這麼小氣，什麼事都計較？都生氣？”

“不是，我只是……”

“姜玥，別折磨我，你再跟我客氣，覺我好像不是 你男朋友，是可有可無的陌生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梁姜玥被‘男朋友’三個字燙到耳朵，怔了怔，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行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馬上就到了，等我一下。”

十分鐘后，梁姜玥回來了，買了水果，特地買給陸呈洲吃的，剛搬過來，屋里什麼都沒有，干干凈凈的。

陸呈洲在門口煙，等著。

看回來了，丟掉煙碾滅，幾步上前，接過手里的水果，說：“還以為你被陸菡帶走了，這麼久不回來。”

“沒有，是跟阿姨吃飯，還有畫商，聊東西聊的時間比較久。”

陸呈洲擁著往屋里走，外頭實在天冷了，進到屋里，大門關上，梁姜玥掉外套，出黑的，和牛仔，陸呈洲很自然接過手里的外套掛在一旁的架上。

“畫商？那個類似經紀人的職務？”

“對。”

“聊了什麼聊那麼久？”

“就是聊我的作品，看值不值得投資。如果被畫商選中，我的作品可以上館或者拍賣行，他們從中作，剩下的事就不用我管了，但是得有靠譜的畫商才可以。”

“你怎麼想的？”

梁姜玥沉默，有其他想法，但是陸菡剛剛的態度，是想幫決定，的意見無效。

“暫時還不知道，先不說這些了，你吃飯了嗎？”

陸呈洲目銳利：“不能告訴我？”

“不是，只是有點復雜，我還沒想好，等我想清楚再和你說，可以嗎？”梁姜玥很認真回答他。

的話其實變多了，沒有像以前那麼沉默寡言。

陸呈洲：“你要是不想做，不要被陸菡牽著鼻子走，就走你自己想做的事，不管出不出名，隨你自己的心意更重要。”

梁姜玥認真凝視著他，笑了一下：“好。”

“你吃飽了嗎？”

“沒有，一直在聊事，我沒敢吃東西，顧不上。”

“剛好，我做了晚餐，一塊吃。”

“好。”

梁姜玥眼眸彎了彎，笑起來像月牙。

陸呈洲被吸引住了：“吃飯前能不能讓我吃點餐前甜點？”

“什麼？”梁姜玥一時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暗，被堵住，直接被吻住了呼吸，已經被他侵略進來了。

這是一個極其綿長的吻，吻了很久很久，梁姜玥完全不過氣來，等他吃完餐前甜點，的臉已經紅了蘋果，耳朵更是燙的厲害，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的反應卻跟第一次一樣。

陸呈洲實在經不住撥，很想很想欺負。

這頓飯，在驚心魄中度過……

吃完飯，陸呈洲的手機一直在響，他跟梁姜玥說一聲，到外頭的花園接電話去。

梁姜玥在廚房洗水果。

陸呈洲著煙，打電話，說：“什麼事？”

“我說大哥，你人呢，又去哪里了，把集團的事全部丟給我，你人跑了？”

手機那頭是賀靳川，賀靳川氣得牙：“都幾天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有什麼急事？”

“肯定是十萬火急的事才找你，不是急事我找你干什麼？集團到底是我一個人的？媽的，你說跑就跑，我給你當牛做馬，每天應付那幫難纏的老東西，到跟我打聽你的份。”

“這不是證明你的演技時候到了，看誰比誰沉得氣。”

“你別吊兒郎當，還有那幾個老狐貍一直在集團部安他們的親信，最近斗得水生火熱，都在搞事。”

“還是那幾個？”

賀靳川忙不迭說：“當然啊，他們對你突然空降本就不滿，四打聽你的真實份，講真，我快藏不住了。”

“辛苦你，再堅持一段時間，我手頭有事。”

“又跟梁姜玥有關？”

“嗯。”

賀靳川特別鄙夷：“行行行，我就知道，但你別太過分，什麼爛攤子都給我，我一個頭兩個大，集團現在什麼況你又不是不懂，我真快招架不過來了。”

他真快死了。

“求求你看在我之前幫你跑那麼多的份上，你別有了人忘了我這個男人，我也要是要你救命的好嗎！”

陸呈洲說：“你有我人重要？”

“撲街，你別我罵你，我不管你那麼多，要麼你把人帶回來，不要怕你家知道，我幫你護著，大不了我藏到我家去，你家來我家找，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不是。”

“行了，知道了。”

陸呈洲不再和他廢話，干脆利落掛斷電話，回到屋里，梁姜玥端著洗干凈的水果出來，眼睛認真盯著他說：“你吃嗎？”

“不是很想吃，想吃你。”

“你能不能斯文一點，別說那麼……”

直白。

每次都是這樣。

眼神還那麼有侵略。

梁姜玥覺很危險，被他從頭盯到尾，太悉他的眼神了。

“你……不吃嗎？”梁姜玥又問。

陸呈洲說：“我比較想吃你，很想很想。”

梁姜玥沒他臉皮厚，輕咳一聲，說：“你別這種眼神看我，有點嚇人。”

陸呈洲勾笑了笑：“是我不對了？”

“沒有，算了，你要是不吃，我放冰箱了。”梁姜玥轉進廚房，后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跟過來，不用想是誰知道，陸呈洲跟著進廚房，等把水果放進冰箱后，他直接將人抱起來，徑直朝樓上走去。

他要做什麼，顯而易見。

梁姜玥抱著他的肩膀忍不住說：“陸呈洲，我晚上要畫畫，不能和你鬧……”

陸呈洲走到一半，在樓梯口把人放下來，看向：“要多久？”

“要一會兒。”

“很趕？”

“嗯。”

“不睡覺？不累？”

“還好，可以喝咖啡，我要趕完，手頭的工作，不能停，你別等我了，你先睡吧。”

一旦有工作的時候，梁姜玥習慣晚上畫畫，大部分的靈都是晚上才來的，熬夜是家常便飯，不太可能不熬夜的。

梁姜玥沒想到，陸呈洲跑來陪熬夜，在畫架前做了兩個小時出來上洗手間，陸呈洲在客廳弄電腦，好像在忙，陸呈洲的視線從電腦移到臉上，彎一笑：“要睡了？”

“沒有，我上洗手間。”

陸呈洲放下電腦走過來：“我能進去看看嗎？”

“我沒完，暫時先別進去。”

梁姜玥有自己的習慣。

陸呈洲理解，所以剛剛沒有進去打擾，而是在客廳等。

梁姜玥上完洗手間回來，陸呈洲又在打電話，國是大白天，他們這邊是深夜，有的事他得理。

梁姜玥從客廳經過聽到陸呈洲在打電話，用詞很深奧，什麼數據季度財報之類的話，沒敢聽太多，回到放畫架的房間，是陸呈洲給騰出來單獨工作的房間，昨天晚上想收拾的時候，陸呈洲已經收拾好了。

他的行力一絕。

畫到半夜，完初稿，梁姜玥了懶腰，從房間出來，陸呈洲還沒睡，合上電腦，看向：“好了？”

梁姜玥點頭：“你還沒睡？”

“在等你。”陸呈洲放下電腦走過來，“你經常熬夜？”

“忙的時候要熬夜。”

“黑眼圈都出來了，走吧，快睡覺。”

“好。”

洗漱完上床，梁姜玥穿著睡，挨著床邊睡，陸呈洲關燈躺下來很自然將撈過來抱在懷里，說：“睡吧，今晚什麼都不做，別怕。”

梁姜玥繃的才慢慢放下來，其實昨晚怪自己，主吻了他，這才一發不可收拾。

陸呈洲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別這麼怕我。”

“不是怕你，我是……”

“怎麼了？”

梁姜玥咬了咬說：“沒談過，不知道正常間是不是這樣相的。”

“大學沒聽你中午誒同學說過？”

“說過，可是不太一樣。”

飲食快餐文化已經深到年輕人的里面了。

都不太健康，大部分都有些畸形。

不是認為理解的那樣。

而且這人是陸呈洲。

陸呈洲說：“不用管別人，我們是我們，別人是別人，當然，你想要正常的模式，可以，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出去吃飯約會逛街，做普通都做的事。”

“可以嗎？”

“可以啊，為什麼不可以，我們就是正常，等你想結婚了，我們可以結婚。”

梁姜玥：“你是真的來真的？”

“是，真的。”陸呈洲很鄭重：“我沒必要騙你，很認真。”

梁姜玥覺到他的認真，不然不會等了四年，這四年，他對一直關注著，不聯系他，他沒有半點生氣。

只是他們真的可以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