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步升溫，而時間也一分一秒地溜走。

十二月轉瞬即逝，舊年的最后一天也很快便到來了。

周家有規矩，最后一天是要一起過的，要一起迎新年。

周景川這天下午便回來了，他先陪著季善睡一會兒，才準備去周家的行程。

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接近臨盆的日期，季善越來越嗜睡，就算是下午睡了一會兒了，在車上還是困得打瞌睡。

周景川特意把車子開得慢了許多。

季善醒過來后，發現自己還在車廂里，按了按眉心，立即掏出手機，發現居然已經七點了。

“這麼晚了嗎？”季善側盯著周景川，“怎麼不醒我啊。這麼晚了，是不是不好。”既然要跟周景川好好過，季善就不能用之前那麼敷衍的態度。這可是新年宴會啊。

季善抓了抓頭發，“啊，怎麼辦？”

周景川給遞了一個山楂糕，“沒事，你可以往我上推。”

懷孕后，季善最吃山楂糕這種酸口的東西。嚼碎后咽下，酸酸的味道在味蕾發散，季善的心也平靜多了。

“你這麼好。”

周景川哼了一聲，“又不是剛知道。”

季善嗤聲，“不要臉。”

周景川不善于跟季善爭辯，沒再多說，他下了車，去那邊給季善開了門，讓季善按住他的手臂下了車。

去往正廳的路上，周景川告訴季善，“沒事做就去臥室睡一會兒，看到不喜歡的人，可以當做沒看到。”

季善聽了這話，很快便反應過來。

“你是說，白家的人，可能過來？”

周景川點頭。

季善這倒也能理解，畢竟有白子這層關系在，白家的人不可能不來。

季善淺淺道，“沒事，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

大廳里，傭人在不斷忙碌著。

溫瀾太太和白夫人坐在沙發上嘮嗑，周昊坐在沙發上玩積木，白瑜和白子坐在一起聊天，周炳坤不在樓下。一樓大廳，顯得格外的和諧。

季善進來后，不可避免地覺到尷尬。

好在周景川抓住了的手，平了季善心里的不舒服。

不過一個晚上而已，演戲罷了，季善想，可以。

過了今天，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那也不晚。

但有些人，偏偏不想這麼安分的過了今晚。

白夫人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季善，的臉頓時就變了。

溫瀾太太了解一點況，也覺得很尷尬。

但人的心都是偏著長的，在溫瀾太太心里，最重要的是去世的大兒子，而這個大廳里現在有大兒子留下的唯一骨周昊，以及大兒子的老婆，溫瀾太太做不到公正。

縱容了白夫人。

白夫人見溫瀾太太沒什麼反應，越發放肆起來，眨了眨眼，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著手帕著眼睛里的眼淚，哽咽道，“我的永釗，大過年的還在監獄里，哎，我這個做娘的心疼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飽，能不能穿暖，有沒有欺負。”

溫瀾太太拍了拍的手，“會好的。”

白夫人哭著，眼淚完全止不住了，“可再怎麼好，那也是監獄啊。我的孩子冤枉啊，明明是不安好心的人勾搭他，可到頭來啊，委屈的還是我的孩子啊。這個世道，很多人仇富。”

季善的手，頓時就攥了起來。瞇起眼睛，涼涼地剜著白夫人。

白夫人看到季善的表變化，打算再繼續打擊。客廳里忽然傳來一道手機鈴聲。

白瑜剛才在看戲，看得好好的，打算看季善在溫瀾太太和周景川面前暴潑婦格，手機卻響了。

擰了擰眉頭，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顯示，站起，不好意思地跟溫瀾太太道，“伯母，我先去接個電話。”

白瑜找了比較僻靜的角落接通，“怎麼了小蘭？”

隨著那頭的話音落下，白瑜臉變得煞白，不敢置信地皺起眉頭，“你說得……都是真的？”

白瑜掛斷電話，僵在了遠。

緩了一會兒，轉，沖著季善便過去，指著季善，咬著牙，“我知道你恨我，可明天便是元旦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過個元旦嗎？二號就不可以嗎？為什麼偏要在今天！”

白瑜的眼淚簌簌往下掉，“我不過是嫉妒你，我現在已經改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狠？”

白夫人聽出不對勁來，猛地站起，走到白瑜面前，抓住白瑜的手，忙問，“怎麼了？”

白瑜哭哭啼啼，白夫人著急，“究竟怎麼了！”

白瑜撲進白夫人的懷里，“媽媽，季善想要死我。我朋友剛才告訴我，法院馬上要給我發傳票了，季善不僅要讓我哥哥去坐牢，不僅僅讓你在警局呆了那麼多天，而且還想要我也進去！”

白夫人本來就恨季善，這個消息對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咬著牙，發抖，手指著季善，“你……你……我們白家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對付……”

周景川拂開白夫人的手指，“白夫人，這里還是周家。”他沉著臉，眼神冰冷，不帶緒。

白夫人被周景川這個模樣嚇到了，心知周景川的是大兒，可如今，他這麼冰冷，是什麼意思？

余掃了大兒一眼，奈何白子正在跟周昊說話，本沒看。

白夫人又氣又急，最后，直接跪在周景川面前，“景川啊，你就原諒小瑜吧，你是看著長大的，那麼單純，就是一時之間做了錯事，一定會改正的。”

大過節的，鬧這樣。溫瀾太太是信佛的，覺得很晦氣。

皺眉頭，立即走過去，將白夫人攙扶起來，“你這個鬧什麼啊，你是長輩，怎麼能給晚輩下跪呢。”

白夫人哭道，“我沒辦法啊。永釗已經進了監獄了，我不能看著小瑜也進去啊。子整天飛來飛去，不能陪在我邊，我邊不能一個孩子也沒有啊。”

溫瀾太太為人父母，懂這種。

嘆了口氣，同白夫人說，“放心吧，小瑜不會有事的。”

季善攏了攏手，口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特別難。

特別是余掃到白瑜角小幅度揚起的笑意，季善用力咬著牙。

沉聲說，“不行。”

“不行。”

季善和周景川，幾乎一起開了口。

兩個人異口同聲，所有人都震驚了。

就連一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白子都震驚地凝視著周景川。的眼睛里，清晰地晃過傷和疼痛。

白瑜眼睛睜大，發，“景川哥……”

白夫人不斷地掉著眼淚。

溫瀾太太則是被挑釁了權威。跟所有的婆婆一樣，當兒子在和老婆之間選擇了老婆之后，心里短促的失落后，對季善的討厭更深了幾分。

空氣里，一片寂靜。

周景川率先開口，他一如既往地穩重，虛長一歲，上氣度更是不凡。

“做錯事，就要懲罰。”視著白瑜，周景川涼聲說，“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依舊不知悔改。本來今天不想提這件事，不過既然你主說了，那也不用藏著掖著。”頓了幾秒，又說，“這件事是我一手作，有什麼疑問，找我。”

白瑜腳下一，一屁坐在地板上。

不斷搖頭，“不是，不是我！我之后什麼也沒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季善學心理的，瞇著眼睛盯著白瑜。發覺白瑜的小作和小眼神，都并不是撒謊的樣子。

那些惡心人的詛咒照片不是發的？

季善張，正要繼續問下去。

就聽——

“行了小瑜。”白子從沙發站起來，一利落的黑長，面頰冷涼，語氣嚴肅，“做錯事就承認，不管是誰，都不能為自己的錯狡辯。你不能，永釗也不行。”

白瑜訕訕地著白子，“姐！”

白夫人也不敢相信，“子，你究竟是不是白家的兒！”說出這句話，其實白夫人就后悔了，太生氣了，以至于上沒有把門的。

白子走上前，堅定說，“媽，我不僅是白家的兒，更是周家的長媳。”

言語利落干脆，如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媽，現在你也沒心吃飯了，帶著小瑜回去好好反思吧。”之后，看向季善，“善善，我代替我的媽媽以及弟弟妹妹向你道歉。”說完，鄭重鞠了一躬，“善善，對不起。”

季善聽著的話，又聽到在給溫瀾太太道歉，親眼看到溫瀾太太和周景川眉頭逐漸舒展開，心頭忽然涌起一陣后怕。

人的第六告訴，這個人，很可怕。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遭的詆毀和陷害太多，季善并不相信會這麼單純。如果真的足夠單純，不會三言兩語便收攏了溫瀾太太的心，也不會在幾句話之間，得到周景川的認可。季善相信周景川，他既然說了過去的已經過去，肯定不會跟一個做嫂子的有關系，可這不能代表，周景川不會欣賞白子。

季善甚至有一瞬間懷疑給發那些詛咒照片的人就是面前的白子。

心頭登時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