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幾個人,除了一個人方嚀完全不認識,另外幾個還有印象,是方國的親戚。
看起來應該是這幾個親戚上門拜年,現在要走了,所以方國送他們出門。
坐在車里的方嚀沉著臉,遲遲沒有下車。
保鏢不解地問:“太太,到了,您不下車嗎?”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往外走,直到發現家門口停著的車。
車頭坐落著銀天使的黑幻影在這里極其罕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親戚發了大財,竟然能買得起這麼頂級的豪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駐停打量。
終于車門被打開,從車上下來了人。
一個年輕人,以及一個長著外國面孔的黑西裝男人。
接著,年輕人不不慢地走到了他們面前。
人氣質干凈、面容姣好,上唯一的首飾是耳垂上被一圈鉆石圍鑲的天珍珠耳釘,可渾上下都是眼可見被金錢所滋養出來的從容淡然。
穿著溫的羊絨大,手上拎著蜥蜴皮的鉑金包,長發澤,就連被風隨意吹起的發都是致且麗的。
在好奇的注視下,終于有人猶豫地開口。
“你不是……方嚀嗎?”
在其他人那陌生而驚艷的目中、以及方國那驚詫又恐懼的神中,方嚀略過所有人,對方國輕聲說:“爸爸,新年快樂。”
新年問候的下一句,接著是平靜的詢問:“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還活著嗎?”
chapter 39
◎Nocturne in C-Sharp Minor (8530)(1)◎
方國臉煞白,忙看了眼周圍的親戚,厲聲道。
“大過年的說什麼晦氣話呢!”
除了方國以外,其余親戚也同樣詫異方嚀的突然到來。
他們只知道方嚀自去大城市上學后就極回家,前幾年大學還沒念完就忽然嫁了人,聽說還嫁了個很有錢的富商,至于嫁的那個富商有多錢,姓什麼什麼,他們也是從網上才得知的消息。
對此親戚們也不是沒有怨言,沒在背后說這姑娘犬升天、忘恩負義,嫁了有錢人轉頭就忘了窮親戚。
可他們也不是不懂,為什麼方嚀自嫁了人后就再也沒回過家。
現在好幾年沒回過家的方嚀忽然出現在這里,坐著豪車,后跟著保鏢,儼然一副豪門富太太的姿態,哪里還有當初親媽跑了被親爹天天家暴的可憐兒樣。
幾個親戚連忙就要拉著方嚀進屋說話,夸好幾年沒回來,人都漂亮了不,氣質也變了。
而對于他們的熱,方嚀并未回應,只是沉默地用手輕輕拍了拍沒有染上灰塵的袖。
親戚們的臉頓時變得都有些難看。
想當初方嚀還小的時候,在他們這些親戚們面前那一個乖巧小心,方國打,更是連聲痛都不敢呼。
現在麻雀飛上枝頭穿金戴銀了,和他們斷絕往來也就罷了,竟然轉而還給他們臉看。
方嚀沒給這些親戚們面子,方國連忙找借口打發走了親戚。
只剩下方國懷里的小男孩和那個人。
不過他們的份,方國即使不說,方嚀也能猜到個七八次。
至于方國為什麼還活著,心里也有猜測。
三年前,得知兒要嫁給那位從澳城來的黎姓富商,方國為此特意去網上查了富商的份,才恍然大悟他的兒釣到了一個多大的金婿。
這姓黎的雖說跟方國歲數相當,但他可是澳城首富。
出赫赫有名的黎氏家族,從九十年代起便致力于慈善事業,在兩岸三地都頗有名氣。
方國心復雜,咬牙兒的好運氣,但也高興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然而方嚀要結婚,他卻不在賓客名單中,他所謂的首富婿找上門來,用一大筆錢買斷了他和方嚀的父關系。
方國毫不猶豫地收下了,但他高估了自己,他窮困了大半輩子,忽然用兒換來了一大筆天降橫財,他哪里管得住。
敗那些錢后,他又找上了黎一明,試圖從首富婿這里再要點錢。
然而結婚前那個還溫和好說話的大慈善家卻好像變了個人。
結婚前,他起碼還會客氣地方國一聲方先生。
那天方國被打得皮開綻,手的是黎一明的保鏢,黎一明甚至連近都沒有。
他讓保鏢將方國扔了出去,而自己仍端坐在車里。
黎一明冷眼看著如同喪家之犬般癱倒在自己車旁的岳父,抬抬下,吩咐保鏢給方國扔了一盒古雪茄,像施舍乞丐那樣。
他用白話嘆了一聲:“系我高估,就算畀窮鬼再好嘅雪茄,佢都唔會食(是我高估了,就算給一個窮鬼再好的雪茄,他也不會)”
方國聽不懂,于是男人地換回了普通話。
“這些雪茄夠你的醫藥費了。另外我太太已經不是你的兒了,離遠點,不然下次斷掉的,就不是你的骨,而是你的脖子。”
方國確實不會雪茄,但黎一明的侮辱卻讓他徹底明白了有錢人的傲慢,以及他們手握權勢,不會把普通人的命當命看。
黎一明愿意娶他兒,不代表他會接這個岳父。
方國不懂雪茄,他將那盒雪茄賤賣了兩萬塊,用這兩萬塊開始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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