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也力不支了,臉上表猙獰得可怕,“他們得六七十了吧,怎麼那麼有勁兒呢,吃什麼了?不行了,我得歇會兒。”
還是莊新華來扶,“你就坐下吧,我真服了,做什麼非要爬山!”
眼看且惠已經重整旗鼓,又出發跟上大隊伍了,才小聲說:“我是為了我自己嗎?這還不是忠人之事啊?”
莊新華瞪著:“一天到晚不著家,還忠起別人的事來了,我一周才見你幾次?”
“這不是在見著嗎?”圓和他嚷嚷起來,“您還想怎麼見?”
“我真是賤。”莊新華氣不過,大力擰了下的鼻子,彎下腰說:“就會和我來勁,上來,背你。”
笑嘻嘻地爬上去,“哎呀,你怎麼這麼好啊,我真撿著寶了。”
到了山頂,看著云煙從矮一些的山尖上飄過,才覺得不虛此行。
雷謙明一上來就捯飭家伙,“天兒這麼好,我得把相機先架起來,晚上的風景肯定絕了。”
“拍完也發我兩張。”且惠有同,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說。
“沒問題。”
大家都累壞了,搭好帳篷后,圍在一起吃了午飯,各自躲進去睡了。
且惠眼看著莊新華進了的帳篷,大概找圓去了。
很識趣的,在外面多待了一會兒,雷謙明看自己站著,遞了杯熱水給。
“喝吧,山上冷的。”他了一眼帳篷,什麼也看不見,“莊新華還在里面沒出來?”
且惠捧著杯子點頭:“沒事,我等會兒。實在不行,后頭還有民宿。”
這個實在不行的聲音太低了,聽著可憐又無奈。
雷謙明噗嗤一聲笑了,他說:“會出來的,我陪你站會兒也行。”
大概一刻鐘,莊新華終于整理著領,貓腰從帳篷里過來,抬頭就看見兩雙眼睛同時盯著,他也不大好意思。
莊新華訕笑了一下:“你們倆在外面看什麼呢?”
“看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雷謙明幾乎立刻就反駁出口。
“......”
且惠笑過以后,進去時,看圓正蹲在氣墊床邊什麼。
湊過頭去,也沒有看清是什麼,就被推了出來。
圓催:“這里臟了。我們去住后面的民宿,那里下午茶很不錯。”
“......”
上午累得快要斷,到了房間里,且惠只了外套,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臨睡前,圓和說了些什麼,都嗯嗯啊啊的應著,本沒聽清。
等睡足了一覺起來,山頂上早就黑了天,月如水。
連氣溫都降了十幾度,且惠穿上沖鋒才敢出去,不知道圓為什麼不見了,往下走了一些,來到山間的棧道上。
天上星熠熠,萬家燈火在腳下匯河,相輝映。
且惠把手在口袋里,覺得肚子有點,正要回去吃東西時,啪的一聲,棧道兩側忽然燈大亮。
原本只有兩盞路燈,還被小蟲子圍住了大半,沒看清,來時禿禿的棧道,此刻已鋪滿了大大小小的茉莉,難怪總覺得有清香,卻又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低著頭,一路贊嘆著走過去,也不知道都秋天了,開得這樣好的茉莉花是哪兒來的?數目還這麼多,雪花一樣灑在路上,纏繞在扶手上,盛開在的眼底。
且惠哇了幾聲,再抬頭時,棧道盡頭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逆著,看不清面目,約照出一個英俊的廓,幾乎要與山月融為一。
走了幾步,才看清楚那是沈宗良,他抱著一捧茉莉,穿整套的頂級羊絨料西裝,領帶飽滿地系在脖間,一不茍的模樣,隨時都能去演講臺上發言。
行至一半,又頓住了,才意識到他八是要求婚。
且惠臉上滾燙起來,目上下掃了一遍自己,和沈宗良一比,穿得好隨便,白的繩沖鋒,底下一條淺灰百褶,一雙運鞋。
沈宗良就站在那兒,指了指棧道下方的別墅區,“小惠,我選了很多地方,最后還是決定在這里跟你求婚,將來你一回家,就能想起我對你許下的承諾,蠻好。”
且惠也看了一眼,開口有些艱難:“那麼......你要許什麼呢?”
沈宗良講得倒很順暢,像是提前排練過很多遍,他說:“我將忠誠于你,以你為重,傾盡全力護你,照顧你。”
“都不加個永遠,沒誠意。”且惠聽得心口一熱,腳后跟晃了兩下,低頭挑他的理。
沈宗良笑了下,大步朝走過來:“永遠這種詞太虛無了。只能說我活一天,就做到一天,做好這一輩子,如果這樣算的話,也可以說是永遠。”
他越來越近,且惠張地用手指繞著腰間的繩,眼看他已經到了面前,徐徐地屈膝跪下,從綠的藤葉里拿出一個綠絨盒。
它們是同一種,掩藏得那麼好,且惠站在旁邊都沒發現,盯著沈宗良打開,高純度的全方鉆在那一刻放出萬千華,熠熠閃在燈下。
忍不住張圓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失態,抿了抿:“什麼時候買的,我一點都不知道。”
沈宗良回憶說:“鉆戒是提前半年訂好的,設計師的檔期很難約,那個時候......”
且惠接上他的話說:“我們還在鬧別扭,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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