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聞見他的西服上，一道再清潤不過的檀木香氣。

沈宗良坐下來，把的腦袋抬到了自己大上，小心翼翼的。

他人往后靠了靠，“才剛吃過早餐，躺太矮了，小心胃回流。”

的耳朵被住了，砰砰的心跳被放大數倍，立音一樣回繞。

且惠沒敢掙，就按他的意思繼續睡著，“我沒關門嗎？”

沈宗良撥開頰邊的頭發，“沒有，我以為你知道我要下來。”

回想了下，“可能沒關，出去溜達了一圈，忘了。”

沈宗良陪聽了會兒，實在沒什麼意思，“看這個不覺得枯燥嗎？”

眼睛盯著屏幕，下意識地想抓住什麼東西，卻到了他的手。

且惠索握住了兩手指，挲起他的掌心來，“躺沈總上看呢，怎麼還會無聊？”

很喜歡他這雙手，寬大、白凈，骨節都明晰。

且惠突發奇想地問，“誒，你去過倫敦嗎？”

沈宗良勻緩地跟講，“去過那麼幾次，大部分時候是在夏天，滿街穿格子的男孩，人們戴著復古的羽禮帽，很多元的一座城市。”

他的語速很和緩，不快不慢的，尤其看著你的眼睛時，給人以如沐春風的舒適。

但且惠不喜歡，覺得他時時刻刻都在耍腔，作報告一樣正式。

嘟，“又不是讓你寫游記，講點淺顯易懂的嘛。”

沈宗良低頭看，“請問我哪一句您沒聽懂？”

且惠氣得快坐起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太正經了沈宗良。”

下一秒，沈宗良有些欠兒登地說：“倫敦吧，除了風景點兒之外，也沒別的。治安廢，走在街上不留神就被飛車給搶了，還有百年基建，包漿地鐵。”

且惠實在沒撐住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轉過去，笑得把臉埋他小腹上。

沈宗良看那樣也忍不住跟著笑。

他邊搖頭，邊拍著的背說：“好了好了，你別笑噎住了。”

且惠眼淚花都出來了，用手指了，肚皮仍然一吸一鼓的。

沈宗良大力了下的鼻子，“就聽這樣的片兒湯話是吧？”

點頭，“你這麼著，讓我覺得沒什麼距離，像個活人。”

“這什麼話。”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

且惠也沒心思看紀錄片了，水汪汪地盯著上面的人看。

他可真好看啊，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很經得住琢磨。

以致于往后漫長的歲月中，且惠的眼里再也裝不下另外的人。

第25章 chapter 25

沈宗良手蒙了下的眼睛, “還沒看夠？”

卻被且惠一把抓住了，“沈宗良，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 是不是？”

他從鼻腔里哼出聲笑來，“怎麼總說這種多余的廢話。”

牽了牽他的擺，“說嘛，是不是？”

沈宗良揪了下的臉，“是, 當然是。”

且惠轉了個，重新把臉悶進他的襯衫里，深深嗅了一口，好香。

他不曉得, 這個人有多沒安全，總是要反反復復地確認。

兩點還沒到，車就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方伯來敲門拿行李，“先生, 就只有這個箱子嗎？”

沈宗良也不確定，扭過脖子問正化妝的且惠，“小惠, 是嗎？”

且惠抓著大號梳妝鏡，刷睫的間隙看了眼, “嗯，就那一個。”

方樸是跟在姚夢邊多年的老人兒了。

沈家辦完喪事后，他回老家休息了三個月，如今仍舊回來開車。

姚夢說也不大出門了, 家里用不上這麼多人，就派了他去照顧老二。

沈宗良自然知道他媽媽是什麼心思。

不出門是假, 把個眼線弄到他邊是真，就這麼點把戲耍來耍去的。

在方樸來見他的第一天，沈宗良就把丑話說在了前頭，給了好大一個下馬威。

那日，沈宗良坐在上邊喝著茶，“方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的脾你知道。”

方樸連忙說知道，都知道。

沈宗良笑：“您老也不用怕，只要我的耳子清凈了，大家都好過。”

言下之意，倘或姚夢整天揪出些瑣碎來對他說長道短的，他一個都不放過。

方樸嚇得只汗，怎麼出了一趟國回來，老二比從前更難服侍了。

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父子倆意見不合沖撞起來，沈宗良也照拍桌子不誤。

家里無人敢惹他，到后來連沈忠常都只挑他順耳的說。

他想不到，這麼個剛強不可奪其志的沈家老二，也有這樣言語溫的時候。

且惠化好了，提著的托特包站起來，和沈宗良道別。

站在他的面前，很有點舍不得地說：“我很快回來。”

沈宗良了的發梢，“海邊風大，披肩帶了沒有？外套呢？”

的手在他手臂上一下，“都帶了。”

臨出發前，沈宗良為關上車門，吩咐說：“方伯，送鐘小姐到酒店，路上慢點。”

方樸戴好白手套，點點頭，“好的。”

且惠隔著車窗同他揮手，用形說了聲bye-bye.

沈宗良淡淡點頭，“去吧。”

且惠怏怏回頭。沒有擁抱，也沒有吻別，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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