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會兒吃食,就上虞四姑娘一道去園子里賞花了,席上點心雖不錯,可被人瞧著用膳總是不自在。
兩人挽手往后園走,邊走邊說話。
虞四姑娘道:“你才搬了府邸,我還未去瞧過,何時也辦個聚會,請咱們去府上坐一坐?”
溫檸略一想,說道:“不如待太后壽辰之后,如何?”
虞四姑娘點頭:“也好。”
“我知你近來事多,特意沒登門,否則一早就去了,聽說七殿下總往你那兒跑是不是,一點兒眼力見也無。”
溫檸抿笑了笑:“他閑得慌,煩的何止我一人。”
虞四姑娘也笑了起來,往四下瞧了下,見無人,拉住溫檸的手腕兒往跟前拉了拉,神神道:“方才你瞧見太后邊那姑娘沒?聽說那姑娘出生瑯琊王氏,與太后娘娘同宗,又服侍太后多年。”
溫檸嗯了一聲,心說果然太后娘娘這麼一出,說是宴請京中小輩,倒是像將王姑娘引出來。
虞四姑娘道:“說是服侍,其實應當是收在側教養,也好做太子妃。”
說著眨了眨眼:“今兒過了,怕是不姑娘要斷了念想了。”
溫檸被虞四姑娘說話的語調給逗笑了,彎了彎眼道:“也不見得,正妃沒有,還有側妃的位置。”
虞四姑娘煞有介事地一點頭:“那倒也是。”
兩人說了會兒玩笑話,不一會兒便被后的幾位姑娘住,就收了口,大家一道往后園賞花去。
席上,陸景收回了視線。
之前他沒來得及細看,茵茵便被陸煥帶走了,此番落座,他才將茵茵一舉一凈收眼底,好似瘦了些,氣卻不錯,想來前陣子生病已經好全了,并未影響。
他心下微定,面上卻什麼也沒表現出來,道不清的緒全都沉在了眼底。
旁邊,太后道:“太子在看什麼?”
陸景這才察覺自己走神了,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起道:“皇祖母,孫兒失神,還皇祖母勿怪。”
太后笑了笑,眼神慈:“哪里用得著這般嚴肅,快些坐吧。”
側王之蘊正為太后布菜,等放下筷子才道:“太子殿下公事繁忙,又為宴會費心,想來未休息好。”
聲道:“太后娘娘,不如讓殿下去賞花瞧瞧。”
太后點頭:“也好,總坐著倒也會犯困,哀家知道你們年輕人按奈不住子,后園花團錦簇,想必熱鬧極了,哀家卻懶得,太子代哀家去瞧上一眼。”
末了,又對王之蘊道:“蘊兒你也去,哀家這多的是人陪。”
王之蘊從善如流,道了聲是。
兩人從席上退下,在太后目送下往后園去。
王之蘊側首著側,看了一眼便垂了眼睫,將臉轉了回來,輕聲問道:“太子殿下方才是在找明玉郡主嗎?”
陸景腳步頓了頓,終于將視線落在上。
王之蘊笑道:“我瞧郡主早早便離席了,想來是去了后園賞花。”
迎上陸景的視線,溫言細語道:“聽聞郡主上月才出宮,殿下與郡主關系深厚,臣猜殿下牽掛郡主,故才向太后說了方才的話。”
“殿下不必顧及臣——”
還未說完,便被陸景打斷了。
太子殿下冷下了神,聲音微涼:“本宮向來不喜歡自作主張之人。”
王之蘊臉跟著變了變,長甲嵌進掌心,泛起一陣刺痛,過了幾息后低頭道:“臣記住了。”
在太子殿下轉后,才咬住了牙,心中騰起一暗恨,片刻后又恢復了之前端莊溫和的模樣,快走了幾步,跟在太子側。
當初,太子殿下第一次到山莊,變生出了慕之意。
陪太后住在上京的山莊中,長久不見外人,難得有人來訪,也俱是年邁的老臣。
年輕些的不過是那些守護山莊的侍衛,是瑯琊王氏的貴,如何瞧得上,更不談委這樣低下卑微之人。
原以為一生便這樣了,只怪命運不好,讓太后挑中了。
直到太子殿下來山莊。
心難抑,在得知
太后想要做未來的皇后的那一刻,王之蘊幾乎喜極而泣,頭一次為家族選中自己慶幸。
瑯琊王氏本就是大族世家,若非封家有功,如今的皇后又怎可能出自封家一脈。
不是太后,同樣有野心,若說這般野心原本只是留在心底,但在見過太子殿下后,便再抑不住了。
一定要為皇后,不是為了瑯琊王氏,亦是為自己。
所以當時,不論太子殿下的要求多荒謬,全都一口應了下來。
那麼多要求,擺在第一便是要寬宏大度。
王之蘊原以為是太子母妃的緣故,聽太后說過,太子生母當初因為爭寵犯了事,若非皇上念在其為皇家生了兩位皇子,如今不可能還好好的留在宮中做的娘娘。
但等隨太后京,從宮人口中得知了太子殿下的子后,這才明了太子殿下當初的意思。
太子殿下要的不是寬宏大度,是不許,盡職盡責地做好皇后的位置,余下的事再不許過問和手。
如何能困住自己的心,況且第一面時就已經心不止了。
可不敢讓太子殿下察覺,若是察覺后,失了皇后的位置,那這些年的孤苦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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