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正看得出神,聞言一驚,抬眼去,臉上便浮出了笑意:“太子哥哥,你怎麼來了?”
說著便支起了子,倒了被茶推到旁邊的位置上:“太子哥哥快坐。”
笑意盈盈,儼然是忘了前些日子哭著從馬車跑出去的事。
陸景坐下:“茵茵今日去了寶華寺?”
溫檸隨意一點頭,直接繞開了話,像是不想多提,將桌上的頭冠捧了起來,問道:“太子哥哥覺得怎麼樣,好不好看?”
陸景:“好看。
”
溫檸笑道:“我也覺得好看。”
陸景道:“茵茵不問一問婚約的事?”
溫檸方才還笑著的呢,此話一出臉立刻落了下來,不高興道:“太子哥哥不是要對付封家麼,我早就猜到了。”
撇了撇,猶豫了下問道:“那封意人會被革職嗎?還是會獄?”
陸景作微頓:“茵茵這是在擔心他?”
“怎麼會,我只擔心太子哥哥。”溫檸搖頭,連聲否認,只不過否認的太快,頗有些蓋彌彰的嫌疑。
落在陸景眼中,像極了點頭承認。
他著那張慣會騙人的菱,說道:“可茵茵不是說封意人樣貌極好?”
“我何時說——過!”溫檸說到一半,頓住,柳眉豎起,氣哼哼道:“又是正青是不是?”
“他就會告!”
“況且我也未曾說過極好一詞,正青夸張行事!”
溫檸方才還心虛躲閃,這會兒抓到錯之便立刻理直氣壯了起來,聲問道:“太子哥哥信他還是信我?”
陸景沒答,只道:“茵茵是未說過,但茵茵說了心生歡喜。”
溫檸抿著不說話了,像是明知抵賴不掉,便索不狡辯了,還悄悄往后了。
陸景蹙眉,他自是不信一見傾心這樣的事,亦不相信茵茵明知他的目的后還會對封意人心生好,這會兒多半是在同他賭氣。
他在聽完正青的稟報后,確實有一瞬被挑起了緒,這才來見茵茵的。
眼下明知是假,卻也依舊覺如鯁在。
陸景語氣生晦暗:“茵茵喜歡他?”
“怎麼可能!”溫檸極力辯駁,抬眼瞄了下陸景,過了會兒才猶猶豫豫地小聲道:“還不是他同太子哥哥有些像,我才會這麼說的。”
說封意人同太子殿下長得像,便是真眼說瞎話,況且如此形容,屬實是膽大包天。
陸景臉沉了下來,還沒有人敢將他與旁人相較,更不用說他們相像了。
他聲音深緩:“茵茵覺得像?”
“沒有沒有。”溫檸將頭搖了撥浪鼓,自覺說錯了話,蹭到陸景邊,辯解道:“乍看之下有一點點,之后近看,便不覺得像了。”
湊上去,同陸景挨得十分近,太子殿下當前,溫檸果斷親了一口,然后不等陸景扶上的腰便又退了開來。
著指尖比劃了一下:“只是一點點,太子哥哥獨一無二。”
溫檸辯解地越多越像是在蓋彌彰,況且這個一點點的形容還不如不說,只會讓陸景更為不快,可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果然,太子殿下的臉更差了。
溫檸適時地又點了一把火:“不過封侍郎樣貌確實好,只是比不上太子哥哥。”
話音剛落,便被陸景掐著腰抱到了膝上,續上了方才一即分的那個吻,一時室沒了聲音,只余清淺的呼吸。
一吻之后,陸景低著頭,指腹在那的瓣上慢慢描摹,問道:“茵茵為什麼要故意激怒我?”
溫檸知道他沒那麼好糊弄:“誰讓太子哥哥突然給我定了婚約,我還未消氣呢。”
說著便要從他膝上下來。
陸景攔腰將人扣住,滿頭散開的青在空中劃過半個圓弧,發梢及他的手背,激起一陣麻之意。
他啞聲道:“是我不好。”
溫檸聞言愣了愣,難得見到太子殿下低頭。
想看看陸景臉上的神,卻被對方按進了懷里,只能見他的側頸。
陸景道:“茵茵,我不想你去北疆,可我留不住你。”
他聲音暗啞難辨,說得極為緩慢,仿佛是覺得難堪,手掌死死按著溫檸的脊背,不許對方抬頭他。
溫檸沒想到太子殿下會突然對剖白解釋,沒有辯解,沒有迂回,就這麼直白又晦地將緣由說了出來。
腔中的那顆心突然劇烈地跳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
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若是不知道松州一案,那此刻已經心了,其實在寶華寺的時候,便覺得甚是無趣,不想同封意人虛與委蛇,可偏偏牽扯到了侯府。
還不能到此為止,要將侯府摘出去,撇干凈。
道:“太子哥哥,我——”
陸景像是知道要說什麼,打斷道:“茵茵放心,結親一事不會讓茵茵為難太久。”
溫檸不放心,要的不是將封意人如何,封家的死活并不興趣,要的是侯府不參與調查松州一案。
沒辦法手朝政,更無法左右魏臨帝親下的圣旨,所以只能從太子殿下這里下手,只要陸景親自負責查辦,那即便侯爺也參與其中,亦無事。
可要讓太子殿下親辦,就要讓他對封意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而現在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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