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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殿下少年時》 第60章

第60章

高悅憫:“們必定不敢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 想是背後裏議論,不防被明冬聽到了耳朵裏。明冬,還能不能記得, 們當時是如何說的。”

四歲的高明冬腦袋裏顯然記不住那麽複雜的東西。

記不住,他索就閉上不說。

高悅行冷笑一聲:“陳家二小姐比我還小兩歲,養在深閨裏,從未見過我, 怎會對我有這樣的印象?陳二小姐的意思, 往小了說, 是陳家的意思, 往大了說,便是如京中夫人貴們的意思。”

高悅行言語和眼睛中流出的冰冷意味, 別說高悅憫了, 就連高夫人此前也從未見過。

高悅行心說, 那日真不該拒了陳二小姐的邀約, 否則還能見識見識,到底是一家什麽妖魔鬼怪的姐妹。

高明冬小聲道了一句:“好兇哦……”

高悅行不與這個小崽子計較,反正以後有時間調/教。

們幾個人剛理出頭緒,高景回府了。

此時已在都察院供職的高明夏,如今也住在家中。

父子倆前後腳歸家,高景立時發覺家中不對勁, 解開外, 問:“出什麽事了?”

高夫人張了張, 想說的事太多了, 一時反倒不知該從何說起。

高明冬滾上前去, 抱住了父親的:“爹爹, 娘親和姐姐審我!”

高景一笑:“審你?審你什麽了?”

高悅憫凝重地開口:“弟弟在外頭聽了一些有關妹妹的閑話, 很是難聽。”

高景聞言,靜了一會兒,道:“我當是什麽呢,就這麽點事,值得你們愁破了天,長在別人上,憑他們說去。”

高夫人聽了這話,抿站了一會兒,忽然摔了帕子。

今天忍得已經夠多了,可丈夫的心思,總是猜不,也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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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一頓:“夫人?”

高夫人向外走了幾步,守在門口的下人得令,全部遠遠地退開。

高景雙手搭上夫人的肩,放輕了聲音:“夫人……”

高夫人見下人們都退遠了,索沒了顧忌,暢快說道:“高景,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麽。我的阿行,從小被送進宮裏,一年三百六十日,我日日夜夜懸著心,我兒在宮裏不明不白落水,差點丟了一條命,你呢,你招呼都不打一聲,便自作主張將人送出了京城,到那千裏之外的山村野地,幾年了?高景你心裏算沒算過,我有幾年沒見兒了?”

幾個孩子被母親噴薄而出的怒氣嚇呆了,不由自主的退到了立屏後,大氣不敢出。

高景也沒想到夫人的怨氣積攢了這麽深,這麽久。

高夫人道:“我的兒,你不讓我教養,你說你自有打算,可是你都教了些什麽?眼看就要到了說親的年紀,仍不懂宅之道,你卻找了一堆案宗給看,將來,將來……”

高夫人一面著,一面泣不聲。

高景開口道:“將來——將來,若嫁進了那種地方,夫人知道面對的是什麽?將會為誰的妻子,你我現在都無法定論。”

高夫人一愣:“什……什麽意思?無法定論?難道不是那位襄……”

高景:“他今年才十六歲,皇帝如今也正值盛年,可是,他將來會為什麽人,夫人,你能猜得到嗎?”

高夫人尚不明白。

此地無外人,高景不介意把話的說得更明白些:“盛寵的王爺?皇權的墊腳石?甚至夫人你膽大一些,再肖想一下高堂上的那個位置?”

高夫人聲音尖利:“高景,別說了!”

人禍從口出,但是高景不怕,他今日如果說點別的大逆不道,或許腦袋已經掉下一半了,但是事關李弗襄的將來,他今天就算說破了天去,皇帝也不會拿他怎樣。

皇帝難道不愁嗎?

皇帝他比誰都愁!

李弗襄若真是個庸才,便也罷了。

江山之主沒得他選,李弗襄這輩子,頂了天就是個富貴閑王。

愁就愁在,他不是。

西境一戰,他利劍出鞘,終于銳不可當。

現在,別說皇帝在愁,朝廷群臣都在盯著他。

而那些各有心思的人,更是吃不下睡不香。

信王李弗遷,半月來,上朝時,眼圈下的青黑都蓋不住。

那是一條不歸路,一旦沾上了,就不要再妄想全而退了。

高景道:“當真到那種時候,夫人,所有的謀算計、兵戈刀劍,你打算讓用所謂的家宅之道去權衡嗎?”

高悅行走了出去:“父親,母親,是兒不孝,害得你們如此勞掛心。”

高夫人瞧了一眼,掩面而泣。

今晚雖然難得的闔家團圓,飯菜可口,可大家都有些食不知味。

尤其是高夫人,一口湯也咽不下去。

高夫人幽幽嘆道:“當年,不你進宮就好了。”

高悅行默默吃著飯,心想,即使不能進宮,也會想盡別的辦法去見他的。

高景似乎看在想什麽,冷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高家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往平穩的道上走,只有,前路越來越難,且迷障四布,本看不清。

高悅行不怕難,不懼死。

因為李弗襄正在那條路上等著

李弗襄的飯送進了他的房中,空餐盒全沒端出來。

因為他沒吃完。

他胃口小,容易吃傷了,一向飯吃的不多,也偏清淡的口味。

西赴邊境,在軍營裏的時候,他可是憑一己之力,給自己的驍騎營省了不口糧。一塊幹糧揣在他的懷裏,了就掰一口吃,有一點飽腹,就塞回去留著下頓吃。

他在小南閣就是這麽省著糧,活過來的,乾清宮裏食無憂,皇帝費了不心思,也沒能糾正他這個習,沒辦法,只能隨他去。

好在他現在人比較機靈,有條件,知道找熱飯吃,舍不得棄的甜湯,下頓喝之前會喊人拿去爐子上滾熱。

高悅行晚上跟著高景進了書房。

高景問:“讓你查,你查出什麽了?”

高悅行道:“如果有機會,我想見見陳二小姐。”

高景:“幾日之後,便是公主的百花宴,你便會如願見到了。”

高悅行問:“陳家有白事,陳二小姐還會赴百花宴麽?”

高景:“會。”

高悅行又問:“即使自己不忌諱,也有旁人嫌棄晦氣的吧。”

高景:“公主是東家,宴早就定下了,請柬也已經下了,只要陳二小姐自己不當回事,別人縱然再不願意,也不好開口替公主趕人,你放心去就是了。”

高悅行聽了父親的一通分析,果然有理有據,不由得心生欽佩。沒忘記今晚的目的,轉而又問:“父親,您派人查過清涼寺嗎?”

高景:“哦?你想去?”

高悅行道:“是我們想去,襄王殿下可以面了麽?”

高景頷首同意了:“明早,我讓人送服去,你記得他喬裝打扮一下,事還沒完,不宜打草驚蛇。”

高悅行應了聲是。

高景自己親自手,煮了茶,高悅行在旁靜靜地瞧著,出口勸道:“夜深了,父親還要飲濃茶,是不打算睡了?”

高景說:“今晚事要忙,你要不要喝?”

高悅行:“我明早有事忙,還是父親自己消吧。”

茶香溢滿了書房,高悅行聞了出來,是今年的新茶。

高景端著自己的茶,坐在案前,道:“阿行,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今晚爹爹說的那些話,你心裏早就有數了,是不是?”

高悅行一點頭:“是。”

高景:“你的將來,唉……”

高悅行:“至于將來,兒目淺薄,想聽聽父親的見解。”

一個長久立于朝堂之上的肱骨重臣,目之長遠,遠非一個小小子所能及。

高景對自己的兒,可以毫無保留的指點。

他說:“阿行,你要做好準備了,你的將來,怕是不僅僅止步于襄王妃。”

高悅行:“爹爹何以如此篤定?”

信王貪污賑災糧食和錢財的事遠在幾年之後,如今的信王李弗遷,乃是個朗月清風的好兒郎,人品相貌都上佳,辦事也幹淨利落,據說,宮裏的賢妃娘娘已經在替他持婚事了。

信王之賢,人盡皆知。

而且就在幾天前,皇帝命信王將久不住人的東宮稍加打理,以備來日儲君主時,曾代了一句話——他信王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打理即可。

該聽見的都聽見了,該意會的都意會了。

李弗襄雖然名震四海,但是皇帝心中最屬意的儲君,還是長子信王啊。

可為何的父親不為所

高景道:“阿行,你想過沒有,如果信王坐上了那個位置,襄王該何去何從呢?”

高悅行答:“自古以來,所有的皇帝,在登基之後,做的第一件事,都是加固皇權,那些在奪嫡中落敗的親王,要麽死,要麽囚,遠麽遠離京城形同流放。”

高景道:“襄王後有鄭千業,那是切不斷的脈,鄭家軍的立場不言而明,襄王手裏有軍權相護啊,你說,將來那位置上的人能放心嗎?”

高悅行:“父親言之有理,那該如何做呢?”

高景目一凜:“卸了襄王的兵權,自然能讓人放心,而且必須是咱們陛下親自下旨,才能在新帝繼位後,有可能保他一命,可是,一旦襄王的軍權丟了,他就真的了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到時候,新帝若再起殺心,襄王便真的一無所護了。”至此,高景可以很篤定地告訴高悅行——“皇帝不會冒這個險。”

盡管他現在猶豫、權衡,但最終的結果是注定的。

如果所有的兒子裏,最終只能保一個。

毫無疑問,他會將最好的,全部捧到李弗襄面前。

李弗襄帶兵出征,就是他準備踏上九五之尊的第一步。

沒有退路。

高悅行退出書房。

李弗襄屋裏的等還沒熄,他在等呢。

高悅行今天被母親逮了個現行,事後又被警告,稍微收斂了些,不敢再造次,剛往門前一站,便聽到裏面迫不及待的腳步聲。

屋上有錦衛守著。

他們會攔高夫人,但卻不會攔高悅行。

高悅行方才與父親深談了一場,此時心頭一片清明。

皇帝的意思,已經盡然擺在臺面上了。

軍的副統領,是李弗襄在宮裏時的隨護衛。

而到了宮外,又有錦衛的高手隨護。

皇帝的兩大殺手锏——軍,錦衛。

若換做旁人,覬覦一眼都是殺頭的罪名。

可他們現在全握在李弗襄的手裏。

李弗襄可與皇帝共這權力巔峰的命脈。

細思極恐,誰敢不怕。

高悅行等到裏面人走近了,按住門,說:“別開,有話就這樣說吧。”

李弗襄屋裏有燈,他的影子正好映在窗紙上,有些模糊,卻近在咫尺。

高悅行忍不住手勾勒。

李弗襄說:“我想看看你。”

高悅行描摹著他的廓,說:“我就在你心裏,你想見我,多想想唄。”

李弗襄說:“那不一樣。”

高悅行:“怎麽不一樣?”

李弗襄:“心裏想的,眼裏見的,就是不一樣。我在京城裏想了你那麽多年,都不敵西境邊城裏那一見令人刻骨銷魂。”

高悅行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好聽他說話。

心裏那一個暢快。

用手指勾完了他的廓,只剩面上的五還空著,手指在半空中,頓了頓,照著心裏的印象,開始畫。

這是眼睛,眼尾要稍稍上挑,但是又不能太過,恰到好的一筆,才顯得攝人又無辜……

這是鼻子,從側面看,如刀削般筆……

這是脖頸,比尋常人的要長一些,已經長了的李弗襄,結線條分明,尤其在他仰起頭的時候,總是令人離不開眼……

果然,心裏想的,眼裏見的,就是不一樣。

不能想,越想越忍不住相見的沖

心裏想得再細致,都敵不過面見時的驚鴻一瞥。

高悅行放下舉累了的胳膊,將手指收回袖子裏,說:“算了,這樣吧,明天見。”

裏面沒什麽聲響,但是高悅行肯定他聽見了。

才剛走了兩步。

咣當——

李弗襄的房門被他從裏面猛地拉開。

高悅行聽到聲音,驚嚇回頭。

李弗襄就站在門口,說:“我就看看,你走吧,如果你狠得下心。”

見高悅行靜靜地瞪著他不說話。

李弗襄又很識時務的放段:“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娶你啊?”

這話他問幾遍了?

高悅行心裏已經沒數了。

下,高悅行微微容。

——這個混球,他可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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