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的態度很排斥。

不僅僅不打算讓他們開棺，甚至于還要趕人走，擺明了是不歡迎的態度。

姜樂皺起眉頭。

見狀，靳北辰稍稍向前一步。

但是他還沒開口，就被姜樂扯住了袖子。

姜樂對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來。

“嚴格來說，或許你應該我一聲師姐。”

看著大弟子的背影，姜樂淡淡開口。

聽到這話，大弟子眉頭一皺，臉有些不虞。

他稍稍側開子：“你什麼意思？師傅不在了，這里也不是你攀關系的地方。”

“我是柳亦的大徒弟。”

對于他的臉，姜樂并不在意，語氣平淡地開口：“柳亦是戴老的師兄，你知道吧？”

大弟子臉微變。

看到他的神，姜樂就知道他是知道些的。

畢竟是常年陪伴在戴老左右的人。

“你要是不相信……”

說到這里，姜樂從懷中掏出來一個東西，然后當著大弟子的面晃了晃。

那是半塊破碎的玉佩。

這玉佩就像是被人砸在了地上，從中間斷裂開來，裂口很是凹凸不平，兩邊還遍布各種細細的摔碎的紋路。

原本相當不錯品質的玉佩，因為這樣子被暴的對待，已經為了一文不值的碎玉。

但是看到這樣半塊玉佩，大弟子的臉卻是驟然一變。

原本淡漠的表，此時也是驚疑不定。

他匆匆忙忙走到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屜，從里面拿出來一個錦盒，然后才珍之重之地將里面的半塊玉佩拿出來。

把這玉佩拿到了姜樂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姜樂。

姜樂作也很輕，兩人將兩塊玉佩輕輕地對上。

斷裂的口子完全吻合。

“這是我的師傅仙逝之前，給我留下的唯一一個。”姜樂向大弟子開口解釋。

看著這兩塊斷掉的玉佩，大弟子還有什麼不懂的？

他將半塊玉佩放回原位之后，對著姜樂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大師姐，是我愚鈍了，多有冒犯之還請見諒。”

“不知者無罪。”

姜樂將玉佩收起來，才開口道：“你這麼避諱我們見到戴老，是不是有什麼？”

聞言，大弟子臉上一痛。

他捂住了臉，深深地吸一口氣，才帶著哭腔開口：“大師姐有所不知，師傅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去得遭罪啊！”

說到這里，他終于還是控制不住發出一聲嗚咽。

看他無法承，姜樂不再追問。

“我只是想要驗證一件事，還請師弟通融。”輕聲開口。

大弟子閉了閉眼，還是道：“好，還請師姐隨我來。”

姜樂跟在大弟子的后，靳北辰也跟上。

看到靳北辰的作，大弟子的目落在姜樂和他相握的手上，頓了頓到底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抬腳往前走。

大弟子帶著兩人到了一冰窖。

這里寒氣森森，三人剛走進來就凍得一個哆嗦。

在冰窖的正中央躺著一黑檀木棺材。

看到這一幕，姜樂看向大弟子。

大弟子并未瞞，而是實話實說：“我們對外宣布，師傅老人家的尸已然下葬。但是事實上，我們并不打算下葬。”

“師傅老人家不瞑目。”

“他一日不瞑目，我們數百弟子就一日不會將他下葬！”

“直到真相大白那一天……”

說到這里，大弟子的眼神變得堅定。

靳北辰看了眼大弟子，又看了眼棺材，最后目若有所思地落在姜樂上。

果然姜樂的神有些變化。

就顯示想要迫不及待地確認什麼似的，匆匆忙忙幾步向前，甚至于因為太過于倉促險些摔了一跤。

這對于來說相當的反常。

走到了棺材的邊上，朝著棺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猛地將蓋子掀開！

當看到棺材戴老的的時候，臉煞白，瞳孔陡然睜得老大，整個人猛地劇烈搖晃了下，子踉蹌，眼看著就要朝后摔去。

“小心！”

好在靳北辰一直關注著，見狀趕出手將攔腰抱住。

姜樂倒在了他的懷里。

因為這個時間，靳北辰也看了一眼棺材，神同樣跟著一變。

“師傅老人家，死得不安寧啊！”

大弟子站在大門口的方向，嗚咽著開口。

他不敢上前，甚至于不敢多看棺材的師傅一眼，他怕自己忍不住，匍匐痛哭。

好一會兒，姜樂才緩了過來。

試圖將棺材蓋子合上，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功，兩只手莫名抖得厲害。

還是靳北辰幫著將蓋子合上。

“師弟，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看戴老的嗎？”

姜樂忽然開口問，聲音低沉緩慢，眼神都沒有了焦距，似乎是陷了自己都不愿意回到的過去。

大弟子看了過來，眼底是深深的疑。

除了他們這些給戴老收尸的弟子，沒有人覺得戴老的死有什麼問題。

畢竟戴老的年紀擺在那里。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姜樂提出要看戴老尸他會這麼抵的原因。

他覺得除了他們，還會有所懷疑的必然是與此有關的人！

那時候，他已經決定等姜樂離開就會對進行調查。

姜樂沒有看大弟子，只是頓了頓才開口接著道：“因為我有一個直覺，我想要驗證一下，現在，我知道了。”

“我的直覺，應驗了……”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大弟子急急向前走幾歩，眼神急切：“什麼直覺，大師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眼看著因為過分急切，他都要抓住了姜樂的胳膊。

靳北辰神淡漠地將他揮開了一些。

大弟子回過神來，稍稍退后一步，但是目還是落在姜樂上。

姜樂深吸一口氣，才能繼續開口：“我見到我師父最后一面的時候，他也是渾筋骨盡斷，雙手和雙被齊齊切斷。”

而當時，柳亦還留著最后一口氣。

面對的尖崩潰，他只是不斷地重復：“走……走……越遠……越好……”

不想走。

但是柳亦的眼神是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

向來冷的老頭子，眼中帶上了懇求。

他求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