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廷從公司出來，直接去了妹妹家。

　　胎兒的月份還太小，不到與外人說的時候，他唯一能分這份喜悅的只有妹妹。

　　別墅客廳，閔稀抱著肚子，站在移黑板前完善項目方案，最近覺腦子遲鈍，自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傅言洲給削好蘋果送過來，從落地窗看到院子停車坪上的車。

　　“你哥來了。”他先用溫巾給手，蘋果給。

　　“哥！”

　　閔稀咬了一口蘋果，隔著窗玻璃揮手。

　　閔廷懶得再穿大，從車上下來大步流星步別墅。

　　“今天沒去接我嫂子？”

　　“時溫禮今天不值班，他們一起走回去。”

　　閔廷把買的糖炒栗子放妹妹旁的零食車上，讓趁熱吃。

　　他開門見山：“秒秒懷的是雙胎。”

　　擔心妹妹會激，他握著胳膊，“小心孩子。”

　　閔稀忍著沒尖，但因為激，手上沒拿穩，“砰——”一聲，咬了一口的蘋果掉在了地上，咕嚕嚕滾到移黑板底下。

　　特別想抱一抱哥哥，可肚子著，本夠不著。

　　“嫂子今天做彩超了？”

　　“嗯，下班前才去做。”閔廷彎腰撿起蘋果，說：“兩個寶寶都健康。”

　　哥哥去廚房洗蘋果，閔稀拿指尖輕拭眼角，比當初得知自己懷孕還開心。哥哥一直沒找朋友，那麽晚結婚，其實是因為。

　　即便哥哥從不承認，但知道他是為考慮。

　　因為他工作太忙，力又有限，談了就沒法再顧得上。

　　和傅言洲離婚，最難過的是哥哥，因為上的挫折，他無能為力。

　　決定和傅言洲離婚那段時間，在黎有項目，在那出差多久，哥哥就陪了多久，每天接送上下班，給帶小時候喜歡喝的汽水。

　　後來時常回想，如果沒有哥哥，要怎麽熬。

　　也經常自責，自己耽誤了哥哥的幸福。

　　還好，哥哥遇到了時秒。

　　現在他們有了兩個寶寶，總算圓圓滿滿。

　　閔廷拿著洗好的蘋果從廚房回來，把那個蘋果給了妹夫：“你吃。”

　　他從果盤裡又挑了一個蘋果，重新給妹妹削。

　　傅言洲漫不經心咬著蘋果，羨慕地看了一眼旁的大舅哥。

　　他和稀稀複婚時，閔廷還不認識時秒，稀稀懷孕的時候，閔廷剛領證，他們孩子還沒生，他已經有了兩個娃。

　　一年之，這位大舅哥完了人生所有大事。

　　閔稀站久站累了，在哥哥旁邊坐下。

　　直到現在，三人依然是坐同一張沙發，從不面對面。

　　抱著肚子，這幾天不管坐著還是站著都很累。

　　“嫂子懷兩個寶寶，孕晚期會特別辛苦，我懷一個都累到不行。”早期孕反的滋味，孕中晚期悶氣短不上氣的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其中的艱辛。　“嫂子和我還不一樣，我隨時能請假休息，請假估計很難。對了，以後你每天給嫂子用油按，兩個寶寶的孕肚大。”

　　閔廷把削好的蘋果給妹妹，問道：“你用了什麽油防妊娠紋？一會兒找給我看看。”

　　稀稀還有十多天到預產期，整個孕期，經常念叨說擔心有妊娠紋，以致於他對妊娠紋印象深刻。怎樣預防妊娠紋，哪款產品效果最佳，妹妹有經驗。

　　閔稀：“每個階段我用的都不一樣。我吃完蘋果就去整理。”

　　傅言洲往前探，越過稀稀，他問大舅哥：“寶寶的名字你取好了？”

　　閔廷道：“取好了。”

　　“兩個你都取好了？”

　　“嗯。”

　　“……”

　　閔稀笑，對哥哥說：“他取名取了八九個月，孩子馬上出生，名字還沒有一點眉目。”

　　閔廷：“取不出來我幫你們取。”

　　傅言洲：“不用，謝謝。”

　　閔廷拿出手機，對著他們家茶幾上的零食盤和水果盤拍了一張，發給時秒：有想吃的嗎？我帶點回去給你。

　　時秒放大圖片看了半天，挑了兩樣零食和兩樣水果：說不定你帶回來我又沒那麽想吃。

　　閔廷：沒事，吃兩口也行，剩下的給我。

　　閔廷：到哪兒了？

　　時秒拍了住院部大樓給他看：在樓下等我哥，他馬上下來。

　　閔廷：讓時溫禮到我們家吃晚飯，省得他回家再做。

　　時秒：OK

　　哥哥從大樓裡出來，把手機揣大口袋。

　　時溫禮快步踏下臺階，角帶笑，從得知妹妹雙絨雙羊就沒合攏過。

　　時秒含笑挽住哥哥，從彩超室出來這麽久，心底的激還未平複。

　　時溫禮問：“有胃口嗎？想吃什麽？回去給你做。”

　　時秒：“沒什麽胃口。閔廷讓你晚上去我們家吃晚飯。”

　　晃著哥哥的胳膊，“要不你買包辣條給我吃，說不定吃完辣條胃口能變好。”

　　偶爾吃點沒什麽，時溫禮笑：“行。”

　　出了醫院，路對面有兩家便利店，裡面有辣條賣。

　　時溫禮護著妹妹過馬路，讓在店門口等著。

　　等人期間，時秒下意識一下小腹，兩個小家夥在肚子裡有各自的空間，各自的胎盤，互不打擾。即使別一樣，也長得不一樣。

　　現在不由好奇，寶寶會長什麽樣子，像還是像閔廷。

　　時溫禮拿著兩袋辣條從便利店出來，先撕開一袋給妹妹，另一袋哪天饞了再吃。

　　時秒咬了一到裡，挽著哥哥慢慢悠悠往前走。

　　馬路對面的非機車道上，時建欽的手機振，他腳支地，停下來掏手機，是康麗的電話。

　　接聽時他不經意轉臉，看到了路另一側人行道上的兩人。他每天上班都要經過這條路，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們兄妹。

　　兩人邊走邊說笑，兒好像在吃東西。

　　這一幕，他想到他們小時候的模樣，溫禮總是特別有耐心，陪著妹妹一趟又一趟去小區門口的那家社區超市買零食。

　　結束和康麗的通話，他打給時溫禮。

　　電話接通，他看著他們的影：“沒開車？”

　　時溫禮轉頭，到路對面找人，回了句：“嗯。”

　　時建欽：“你和秒秒等著我。”

　　他得從前面路口繞過去，“晚上一起吃飯。”

　　時溫禮說：“不了，閔廷還等著我們。天冷，爸您早點回去。”

　　時秒也看到父親，隔空揮了下手。

　　通話時長不到十五秒鍾。

　　時秒又含咬一辣條進裡，繼續被父親打斷的聊天，說他們神外科今天又來盒飯。

　　如今和哥哥都能特別平靜地面對父親和母親，到了就打聲招呼。

　　時建欽原地停留許久，直到兄妹倆的影不在視野裡，他收回視線，踩著單車繼續往前騎。下班時，他去找時靜好，時靜好在接電話，滿臉是笑，對著電話說後幾個月會很辛苦。

　　看到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妹妹差點翻白眼。

　　--

　　一直到晚上十點鍾，時秒的神經依舊在狀態。

　　拽一下側還在看B超報告單的男人：“你看一晚了。”

　　閔廷說：“沒別的事，再看看。”

　　時秒摘下眼鏡，合上自己的專業書。

　　閔廷見收起書：“不看了？”

　　“嗯。”時秒實話說，“反正也看不進去。”

　　眼鏡裝眼鏡盒，書擱在床頭櫃上。

　　閔廷把報告單上凡是自己看不懂的專業語，一個一個問時秒。

　　他手裡有鉛筆，問借了厚厚的醫學專業書放下面墊著，邊說他邊在報告單的空白做備注。

　　時秒：“你不需要弄那麽明白。”

　　閔廷：“多了解一點沒壞。”

　　時秒攀著他肩膀，靠過去在他側臉上吻著。

　　不能親，兩人會忍不住。

　　平常喜歡黏著他是因為離得近了能呼吸到他上沉穩清冽的氣息，特別安神。

　　閔廷溫聲說道：“你再這麽親下去，我得去衝澡。”

　　時秒打住，鼻梁鼻尖抵在他臉頰。

　　通過他上的溫，能清晰到自己的鼻尖有點涼。

　　閔廷和商量：“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把最後幾句記完，然後抱著你睡。”　“行，你記。”時秒松開他的脖子。

　　閔廷一不茍記好，東西放回床頭櫃，撳滅壁燈。

　　時秒躺下，黑暗中，被男人抱進懷裡。

　　今天洗澡之後，閔廷已經用油幫按過小，這會兒除了神興，上特別輕松。

　　被子下，的手被他捉過去。

　　閔廷將的指尖全部包裹在掌心，來回吻著的眼睛，鼻梁。

　　心底的喜悅只能這樣來釋放。

　　時秒嗅著他的氣息，“你高興的時候我能覺到，難過的時候，我不是次次能覺到。”

　　閔廷：“難過的事沒幾件，都過去了。”

　　“在認識我之前還是之後？”

　　“都有。”

　　“能和我說說嗎？”

　　閔廷說了認識之前的兩件事：“一是知道我爸媽本沒，吵得歇斯底裡。二是，稀稀離婚，除了陪著，什麽都幫不上，只能天天看著難。”

　　時秒抱抱他：“還有嗎？”

　　閔廷拇指挲著指尖：“剩下的都和你有關，不提了。”說了像控訴。

　　時秒大概猜到什麽事，可還是想讓他說出來，講出來會好一些。

　　道：“說說吧，你就當我想了解你。”

　　閔廷考慮片刻：“時溫禮回來那晚，你沒看到我。”

　　他想了很久，如果他和位置互相，他看到妹妹的同時，也會看到。

　　“從傅言洲那裡知道，你和他曾互相喜歡。”

　　時秒特別用力地抱住他：“那現在呢？”

　　閔廷的著額頭：“早就過去。”

　　“不是強行讓自己過去？”

　　“不是。有你和寶寶，已經想不起來那些事。”

　　時秒說：“那等這個周六，我又能去四合院還願。當時我還給你許了一個，希你以後可以過得舒心一點，開心一點。”

　　如今願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