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鴻大長公主閃爍其詞。

無法描述“馮夫人”失去了何人。面對駱寧略帶探究的詢問，語塞了。

駱寧給臺階下：“想必非常重要，無法對外人描述一二。公主，恐怕我的安只是勞而無功。”

公主苦笑了下。

駱寧作辭，先回去了。

公主上了馬車，裴應端坐。他生得俊朗，安靜如松。行走坐臥都極其優雅，難過模樣也不狼狽。

見他如此，公主心中不是滋味。

“圣旨賜婚，再無更改，你且換個心思。”公主對他說。

裴應：“我明白，娘不必替我心。”

公主被他這麼頂回來，越發糟心了。

駱寧被賜婚給雍王，實在出乎意料，誰能想到此事定得這般匆忙？誰又能想到，雍王他真的肯？

公主滿腹心思，惻惻想著：“未必沒有轉機。”

想把這門婚事攪和黃的，絕不止公主一人。

公主不能接兒子再去游歷。想他留在京城，親生子，兒孫皆環繞膝下。

駱寧必須要嫁給裴應！

這世上還沒有嘉鴻大長公主辦不到的事。

要用個法子，此事逆轉。

坐在馬車上，駱寧打了兩個噴嚏，用帕子捂住口鼻。

略微沉。

還在想那笛子。

馬車回到了鎮南侯府時，在愣神。

“公主話里有話。”

駱寧不知今日這番話，是福是禍。了解的大長公主，行事全憑喜好。順著心的，愿意抬舉；一旦被忌憚，打快狠準。

回了侯府，駱寧先去見過祖母，把宮里諸事簡單告訴了，免得祖母掛念。

報喜不報憂。

“……你也累了，回去歇了吧。”祖母說。

駱寧道是。

翌日，駱寧收到了平公主府送的見面禮。

是一套黃金鑲嵌紅寶石的頭面。

做工極其，雕刻栩栩如生，足見金匠手藝非凡。

駱寧收下，親自去了趟公主府，向平公主道謝。

平款待。

兩人聊了幾句。平公主格溫，言談卻也爽利。

讓駱寧皇姐，而不是公主。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皇兄著禮部，替七弟選四名側妃，已經有了人選。”平公主告訴駱寧。

應是太后平公主提醒駱寧的。

駱寧好奇：“皇姐可知是哪些門第的千金？”

“幾大族各有勢力。為了堵他們的口，自然是均占，不能偏私。崔、王、鄭、裴。”公主說。

駱寧聽了，在心里暗暗嘆氣。

雍王妃果然不好當。

四名側妃，全部出高門族。們定然得家族培養，眼界高、手段狠，娘家財力厚、朝中權勢龐大。

駱寧能撐得下來，才有機會去韶做郡主。

“怪不得母后指派了兩名教導嬤嬤，王爺又給了一名教頭。他們怕我進府活不過一日。”駱寧說。

平公主忍俊不。

笑著對駱寧說：“母后是有憂。我同母后說，七弟妹應付得來。別說側妃，七弟妹在皇兄跟前都不曾怯。”

“皇姐取笑我了。我只是沒見過世面，無知無畏。”駱寧道。

公主笑道：“就要你無畏。母后盼你協理好宅，七弟與母后都安心。”

“我自當盡力。”駱寧道。

駱寧在公主府用了午膳才回府。

想到“四名側妃”，意料之中，沒有驚惶。世族的下場，駱寧很清楚，并不怕那些高門。

況且還占一個“正妃”名頭，又有太后撐腰，有何可畏懼？

辛苦三年，換取一生順遂自由，很劃算。

就說雍王自己，邊陲七年苦熬，才拿到了虎符。他要是留在京城，以他的聰慧出，擁躉太子的朝臣可能會害死他。

能有今日，他付出了多辛勞。

駱寧敢說，雍王府絕對沒有邊陲貧寒、兇險。

誰的前途不是靠命搏？

駱寧腳步輕盈回了文綺院。

接到了不宴請的帖子。

初夏，命婦們迫不及待換上了輕薄衫，大肆宴請，繁華盛世的安寧與富足。

駱寧作為雍王準妃，請帖接到手，一概拒絕了。

侯夫人則去了兩家。

駱寧也沒有理會。

白慈容現如今什麼名聲，侯夫人最清楚。有膽子把白慈容帶出去，只是毀聲。

侯夫人并沒有那麼無腦。

去的兩場宴會，眾人沒瞧見駱寧，便竊竊私語，甚至公然暗諷。

沒得到好。

還有人主挑釁。

侯夫人便明白，駱寧這個“準妃”，人人不服氣。借著駱寧的名頭出去，只是替駱寧氣、刁難。

吃了兩次虧，就不去了。

駱寧聽說了，有點好笑，不過依舊沒理會——太忙了，騰不出手。

兩位嬤嬤的功課很，從廷規矩制度、王府章程到京城功勛世族的人與事，極其龐大繁瑣。

駱寧不僅得理解，還要牢記、背。

這功課足以疲倦，且還要每日空耍鞭。

雍王說他要校驗。

轉眼，教頭藺昭進府已經一個月。

駱寧沒等雍王那邊派人催，非常主帶著藺昭登門，去了雍王府。

雍王在后院習武。

他的府兵練六個時辰，時刻不放松，堪比駐地；他自己日常練兩個時辰，一日不歇。

“王妃練得如何？”雍王一桿長槍杵地，他立在旁邊，人比槍還要拔鋒利。

藺昭如實回答：“堪堪門。王妃事忙，無法專注練鞭，能有這般績，已然很刻苦。”

雍王額角被汗浸，墨發全部束起，他毫不顯疲態。

為了方便耍槍，他勁裝結束，簡潔干練。

看向駱寧，他淡淡開了口：“試試你的鞭法。”

駱寧：“是。”

拿出了長鞭。

雍王拎起了長槍，用鞭來奪槍。

駱寧牢記他的要求：不可輕易被人下了鞭。

朝雍王揮鞭打過去。

他長槍一卷，差點刺向了面門。駱寧震驚，又不肯松手，卷著鞭尾要甩過去。

藺昭被嚇一跳。

因為這種打法，是直接往雍王槍頭上撞。

雍王似乎也沒想到這麼執拗，又怕長槍真的傷了，只得讓幾步，長槍往后。

駱寧不知是學藝不，還是面對明晃晃的槍頭太張，在雍王主退讓的況下，一鞭打了過去。

鞭尾直接撕開了雍王的虎口，鮮涌了出來。

眾人：“……”

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