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讓把話說完嗎？

算了，等他出去一圈冷靜一下，回來再說。

然而……

黎憂看著端藥進來的是夏，臉上什麼表都沒有了。

“太子妃，您還虛，切勿氣。”

夏不安又擔憂地勸著。

黎憂忍著火氣，“殿下呢？”

“祭臺放鷹快開始了，皇上那邊見殿下遲遲不到，就派了人過來請……太子妃，每年盛會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必須出席，并非殿下不陪著您的。”

夏本是好意想勸太子妃，給太子殿下找補。

可不知道，沒多久前，某位殿下還滿臉囂張不可一世地說那儀式無趣，他不去就不去，誰敢質疑他？

轉頭，他又去了！

這是打自己的臉呢，還是存心就是不想見？

黎憂被氣笑了，只覺得大姨媽洶涌得更厲害了。

那個大豬蹄子！

又給逃避了。

黎憂握著雙拳，努力平復著呼吸。

不氣不氣，為了個狗男人氣壞自己的不值不值。

角扯了扯，“殿下日理萬機，繁忙得很，男人就該以公事為重，哪兒能一直待在宅陪本宮，不得被人笑話沒出息？”

夏：額……

太子妃的語氣不是一般的怪氣，是二般的。

似乎、好像做錯什麼事把太子殿下給坑了？

啊這……

夏看著太子妃淡漠的神，也不敢問。

今日太子妃來癸水，太子殿下一直表現得很好，太子妃氣也消了，沒再如之前對殿下淡淡的。

怎麼一轉眼，殿下又把太子妃給惹了呢？

殿下他這圖的是什麼？

太子妃生氣，難的不還是他自己嗎？

唉！

“太子妃，這是宋太醫給您開的藥，先喝個三日，再換更溫和的方子，調理三個月后，就改食療，漸漸的，您來月信的時候就不會再那麼疼痛難忍了。”

黎憂看著黑漆漆的藥湯，紅抿，但還是端起來一口氣喝完。

是不喜歡苦，卻不是吃不了苦。

夏見太子妃把藥喝了，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忙端起旁邊的餞遞了過去。

……

北元等各國使臣也被邀請來參與這次皇家冬狩。

因著他們京的隔天皇帝就要出發來冬狩，便決定來南郊行宮再給他們辦接風宴。

冬狩開幕儀式過后，皇帝就在重明殿開宴。

曹皇后因之前的事還被足著，位上坐著的是聞貴妃。

對這位貴妃娘娘，武大部分敬重著，因為與太子殿下一樣，聞貴妃也極為優待前線守衛國家的將士，不吝嗇提拔武將。

罵聞貴妃的絕大都是文，一來東廠屢興大獄，基本全是針對文的。

二來，被一個人踩在頭上，骨子里全是男權主義的文們哪兒能忍得了？

更是聞貴妃實行的不政策威脅到文集團的利益，比如止各地買賣國子監名額，有功名的員學子免征賦稅的土地要有限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各地富紳依靠他們圈地……

文們對此是跳腳得厲害，大罵是牝司晨、妖妃禍國。

然而，聞貴妃不在意名聲，不在乎手段，手握東廠，還有兵權。

皇帝又要來制衡楚君羨，那些言就算一個接一個撞死在金鑾殿上也沒用。

只要皇帝活著，那聞貴妃就能繼續囂張肆意著，誰也搖不了的地位。

此時，文們見聞貴妃坐在皇后的位上，就文思泉涌，細數著那妖妃的累累罪行，當然他們更想飆臟話。

然而，一看對面端著酒杯，笑得跟個妖孽似的東廠督主時妖，文們又默默閉了。

天理昭彰，哪個朝代的妖妃能落得好下場？

他們就等著看聞貴妃的報應。

時妖似笑非笑地掃過那一個個自詡正人君子、敢為百姓質昊天的文，心里冷嗤，不以為意。

而聞貴妃連個眼角余都懶得給那群人，視線落在太子夫妻的位置上，見楚君羨一人冷冰冰地坐在那喝著酒，沒人敢隨意向他搭話。

憂憂沒來……也是，今日子不舒服，這種糟糟的宴會，不來也罷。

黎憂不在，聞貴妃冷漠收回視線，多看楚君羨一眼都糟心。

心不好的太子殿下就更別說了，禮貌搭理一下都沒的。

但總有沒眼的就是欠削。

“太子，聽說下午的時候，太子妃子又不適了，可讓太醫看過了嗎？”

皇帝一臉“大周好皇叔”的表，慈地問道。

其實，皇帝心里都快爽飛了。

中午的時候，太子妃把衛國公夫人丟給他，讓他面子里子都差點沒了。

沒想到，當即他家妃就給他報仇了。

把太子妃去一頓訓斥，聽說都把人給嚇暈過去了。

還是楚君羨趕過去救人的。

嘖嘖，太子妃那點小聰明，舞到妃面前，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啊，不愧是他的妃，永遠不會他失的。

不像皇后，廢還拖著一家蠢貨，就會給他找麻煩，煩死了。

聞·妃·貴妃清冷的眸子微瞇，看來最近給老皇帝吃的朱砂太了。

得讓宮里的道士多給他送點丹藥才行，省得他還有力作妖的。

見楚君羨連眼神都不甩他的，皇帝臉皮了，心里大罵逆賊。

但察覺到楚君羨心真的不咋樣，皇帝又覺得他可以了，“太子，你怎麼不說話的？”

砰！

楚君羨酒杯不輕不重地落在桌案上，“皇叔難道不知道孤生不說話嗎？”

皇帝：“……”

神他媽的生不說話。

那剛剛是鬼在說嗎？

楚君羨：“皇叔想讓孤說什麼？說說皇嬸為何不來冬狩？還是說說衛國公夫妻？或是皇叔家里那幾個不的兒子？”

皇帝被噎得面漲紅，恨不得把手上的酒杯砸向楚君羨，大罵“放肆、大膽，怎麼跟朕說話的，來人，把他給朕拖出去砍了”。

只可惜，皇帝只敢在心里想想，現實喊出來，誰尷尬誰知道。

皇帝深呼吸，咬著牙，“朕不過是關心一下太子妃而已。”

“侄媳多謝皇上的關心了。”

溫婉含笑的子聲音傳來，眾人不覺齊齊去。

一道纖細的影在宮人的擁簇中，踏著宮燈的影而來。

著牡丹紅長，外罩孔雀藍外衫，烏發梳著仙髻，翠玉八翅金步搖盡顯儲君正妻的尊貴。

太子妃容絕，儀態端莊，步履優雅，在各的視線下，款款走到宴會中央。

百回過神，忙起行禮，“臣等參見太子妃。”

“侄媳見過皇上，見過貴妃娘娘。”

黎憂還沒行禮，在出現的時候就猛地站起來，差點都要把面前的桌案給掀翻的太子殿下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扶住。

皇帝：“……”連太子妃給他行禮都要阻止，楚君羨這逆賊絕對要造反了。

楚君羨完全無視皇帝噴火的視線，蹙眉頭，目關切地看著面前的，“你怎麼來了？”

黎憂眉眼間全是溫婉賢惠，“今夜皇上宴請各國使臣，臣妾為太子妃，哪兒能不來？”

“你的……”

“多謝殿下恤，臣妾已經沒有大礙了。”

楚君羨心頭一跳，眼底發慌，可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并不想惹生氣的，但……

要他如何說出口？

黎憂已經不理他了，給皇帝說了幾句場面話，為的遲到賠罪。

皇帝正想借題發揮，聞貴妃先開口了。

“太子妃座吧，皇上，莫讓各國使臣等久了，開宴吧。”

皇帝猛地一回神，對對對，今日最重要的是給各國使臣接風洗塵。

他們大周部怎麼斗都行，但絕不能讓其他國家看了笑話，影響了他明君的形象。

黎憂坐在楚君羨旁，端莊又優雅，一舉一不失太子妃的風范。

楚君羨薄抿了抿，讓宮人把桌案上的酒換玫瑰花茶。

他把花茶往面前推了推，低聲道：“你不宜喝酒。”

黎憂角的溫婉笑意一分不多，一分不，“謝殿下關心，臣妾曉得。”

楚君羨：“……”

他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的懊惱和慌。

不知道該怎麼跟搭話，更不知道怎麼讓別生氣。

黎憂顧自端起玫瑰花茶輕抿了一口，當做沒看到他的局促。

不就“離家出走”，還想老婆搭理他，想得，自己鬧心去吧，臭男人。

上首的聞貴妃黛眉輕挑，怎麼會看不出那對小夫妻氣氛的不同尋常。

不過，見家孩兒從容淡定的模樣，明顯是將楚君羨牢牢拿在手里，聞貴妃就放心了。

至于楚君羨什麼心，不在貴妃娘娘的考慮范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