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清嫻猛然嚇了一大跳,手一松,玻璃杯摔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心虛,結結地問道,“你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振遠抬了抬眼鏡,“進來有一會兒了,你一個人擱那想啥呢?”
鐘清嫻強歡笑著,“沒什麼,這水太燙了。”
方振遠也沒多想,轉就往書房走去。
“哎振遠。”
鐘清嫻忽然住了他。
他回頭,“怎麼了?你今天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我……是嗎?”
鐘清嫻假裝淡定地看了看自己,了頭發,“你想多了吧。”
方振遠應該看不出什麼端倪才對。
“你剛才住我,是有什麼事要說?”
“呃……我是想問一下,最近有小涵的消息嗎?”
鐘清嫻眼神飄忽,本想問的話一出口就變了。
隨便來了句應付。
方振遠嘆息,“找了二十年都沒結果,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就有消息。”
他下了臺階,朝鐘清嫻走來,安著,“你也別太擔心了,總會找到的。”
“振遠,其實我們可以通過小涵上的胎記來找。”
“胎記?”
“是啊,小涵的左肩上有一塊心形的胎記。我們可以在網上各大刊登這條消息,尋找一切左肩上有心胎記的,年齡和小涵同歲的孩,然后再去一個個做親子鑒定排除,找到我們的兒。”
方振遠尋思著,“這個辦法是不錯,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小涵知道了,覺得是我們以前拋棄了,不想回來,我們再怎麼刊登消息都沒用,而且,如果有人刻意去做假胎記冒充呢?”
“你說的弊端,后者,即使有人冒充,通過親子鑒定也可以鑒別,但前者的話,恐怕就有些麻煩,如果小涵已經知道我們是的親生父母,但自己不愿意認我們,也是個問題啊。”
方振遠著鼻梁,“沒錯,這二十幾年來,該用的方法,該做的努力我們都做了,也別太自責,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方振遠作為男人,作為父親,實在是到愧疚,雖然他總是勸鐘清嫻想開點,但他自己心里這一關總是過不去。
“我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小涵丟了,小薇又被人害死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們。”
一提到方夏薇,鐘清嫻這心就很復雜。
方振遠黑著臉,“這個溫言,虧我們家小薇把當親姐妹,竟然對小薇下這麼毒的手。”
鐘清嫻提了一,“聽說那個溫言回來了。”
方振遠大驚失,“什麼!”
“是這樣的,我那天去逛街,聽到別人在議論,溫言已經出獄了。”
不敢說自己見了溫言,免得引起方振遠的懷疑。
“這種心暗的人,放出來干什麼,就應該關到死,不然怎麼對得起我們小薇,一命換一命,天經地義!”
方振遠一說到這件事,就停不下來,“我真恨不得把溫言那個壞人千刀萬剮,即使這樣,我都覺得愧對小薇!”
方振遠氣急敗壞,怒不可遏的樣子,不使鐘清嫻后背發涼。
這讓心更加地堅定,是時候該斬草除了。
若無其事地安著方振遠,“小薇的事,誰也沒有料到,只能說這是的命。”
一向不喜歡方夏薇,試問,有哪個人,能真正地接納并喜歡自己老公和別的人生的孩子。
可沒有這麼大好人。
方夏薇和尹秀貞的死,都是們母活該!
鐘清嫻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的小涵能回來,那一切就圓滿了。
然而,本不知道,一直苦苦尋覓的人,其實一直都在邊………
…………
溫言在醫院里,靠藥維持著生命,過了幾天,的變得更加消瘦,不堪一擊。
薄司寒冷漠無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為你死了。”
溫言一怔,抬頭一看,薄司寒正慢悠悠地朝走來。
溫言的表看不出任何緒,可能傷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再痛了吧。
“你專門過來補一刀嗎?”
化療那天,不管傅燁和陸聴怎麼勸他,他都不肯來簽字,現在他出現在面前,是幾個意思?
就為了跟說這句話,再傷一次嗎?
薄司寒走近,彎腰,對上那雙暗淡的眼眸。
角叼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我今天是來全你的。”
溫言還在不知中,“你這話什麼意思?”
男人沉默不語,直接拿出那份協議書,輕薄地甩在臉上。
“自己看看。”
檔案袋落在地上,溫言坐在床上,卑微地彎下腰去撿,打開之后。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刺傷了的眼睛。
很震驚,薄司寒原來是來給送離婚協議書的。
怪不得他剛才說全。
他終于同意離婚了啊。
溫言的眼睛直直地落在那幾頁薄薄的紙張上面,一行一行地掃過去。
“夫妻破裂,方凈出戶,主將孩子養權歸于男方……
溫言喃喃自語,念著這些容。
終于看到末尾,薄司寒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現在,就等簽字了。
他之前還說就算死了,他都不會同意離婚,現在,怎麼這麼迫不及待了。
真是不懂他,他到底在盤算著什麼。
“你…是專門來給我送這個的?”
“不然,你以為我是來關心你的嗎?”薄司寒冷聲回答。
溫言苦笑,“那你何必自己跑一趟呢?隨便找個人送過來不就行了?”
薄司寒抬起的下,“你這個人,心機多得很,我不自己過來,不放心。”
“怎麼?我都這樣了,還能掀起什麼波浪來?只是,我不明白,你之前不是死活不同意離婚嗎?怎麼突然又這麼著急了?是有新歡了?”
薄司寒笑著,“新歡想要隨時都有,我在A市隨便找個人都比你強,之前不想離,現在想法變了,想離了,你只有服從的份。我不想離的時候,你怎麼求我都沒用,我不要你了的時候,分分鐘讓你凈出戶。”
溫言想,在他眼里只是一件玩偶吧,想扔隨時都可以扔掉。
“薄司寒,我凈出戶可以,但是關于小宇的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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