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敲了敲門,溫言松開溫小宇,抬頭去,男人抬腳走了進來。
墨北怔怔地看著溫小宇,簡直和溫言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特別是那雙眼睛。
這是和薄司寒的孩子。
墨北心劃過一抹苦,沒想到有一天看到和別人有了孩子,他也會在意,如果當初沒有那件事,現在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墨北眼底閃過復雜的緒,但很快被他去。
“溫言,五年沒見了,你……還好嗎?”
墨北有些遲疑,在監獄里頭煎熬了五年,怎麼可能會好,但五年后的第一次見面,他卻不知從何說起。
五年前,他和溫言還有方夏薇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啊,如今,一切都變了。
方夏薇死了,溫言坐了五年牢,他呢,茍且地活著。
“墨北,我沒想到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五年前進牢房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再也不會重見天日了,上天終究還是待我不薄。”
墨北看著溫言的眉睫,明明是在笑,看起來卻是那麼憂愁。
頓了頓,他說,“一切都過去了,溫言,以后的生活是嶄新的,人要向前看。”
“說得倒是容易,只怕這場經歷會為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影,它會伴隨我一生。”
溫言抬眼看著他,墨北的心忽然疼了一下,確實很苦,也很無辜,但發生的已經無法挽回,就讓這件事被歲月忘掉吧。
墨北暗暗在心里說,溫言,對不起,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與此同時,溫言心里在想,墨北,你到底跟那件事有沒有關系?如果有,你為什麼要害我?
病房里沉寂了很久很久。
溫小宇聲氣地問道,“媽咪,這個叔叔是誰啊?”
為什麼他一直看著自己的媽咪呢?而且眼神好溫,就像自己看媽咪的眼神一樣。
墨北蹲下,了一把溫小宇的臉蛋,“我是你媽咪的朋友,你可以我墨叔叔,你什麼名字呢?”
“我溫小宇,墨叔叔你好。”
溫言想說什麼,忽然到那只臼的手,痛呼了一聲。
“你手怎麼了?”
“溫奕綁架小宇,我救他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那可是他親外甥,怎麼這麼過分呢?”
溫言搖了搖頭,“他一直覺得爸媽的死跟我有關,恨我我也能理解。”
墨北不再說什麼,來了醫生,幫溫言將那只臼的手臂接上,也為了費用。
溫言激不盡,“墨北,謝謝你。”
“客氣。”
溫言心里想著,墨北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跟當年那件事有關系呢?肯定是想多了,誤會他了吧。
一男一一娃這麼好的一幕,被門外一雙犀利的眼神盡收眼里,狠厲的聲音響起,“你們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
三人同時回頭看,對上了薄司寒那雙狠戾的眼睛,男人的眼神從他們臉上掃過,最后落在墨北臉上,冷笑了一聲。
墨北倒也毫不遮掩的,和他對視著。
薄司寒一腳踹開病房的門,“砰”的一大聲,溫小宇嚇得躲進了溫言的懷里,不敢去看薄司寒那副可怕的面孔。
薄司寒材高挑,比墨北高出半個頭,站在他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領,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對我的人這麼興趣?”
“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我也懶得解釋了。”
薄司寒“嗤笑”一聲,看向了溫言懷里的孩子,“這就是你們的孩子吧,溫言,你好意思讓我救你們的孩子,你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
薄司寒的語氣惡狠狠的,溫小宇是真的害怕,他把臉埋在溫言懷里,不敢去看他,這個人,跟監獄里的人一樣可怕!
溫言哄著溫小宇,“沒事了,小宇不怕。”
薄司寒煩躁不已,怎麼可以忽視他的存在,還對別的男人的孩子那麼上心?
五年前,只圍著他轉,只他,現在居然和別人有了孩子,怎麼可以?
還是以前的溫言嗎?早就不是了吧。
薄司寒走到邊,一把抓住的手腕問著,緒很沖,“溫言,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
“我背叛你?薄司寒,你搞清楚,究竟是誰背叛誰?是誰先對不起誰!你和方夏薇糾纏不清的時候,你考慮過我的嗎?你把我送進監獄的時候,你考慮過我的嗎?”
薄司寒用了很大力氣,溫言剛接好的那只手被拽得很疼,“你放開我薄司寒!”
誰知,他不但沒放手,反而抓得更,生怕溫言會離開他一樣,薄司寒的眼角猩紅,他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溫言看。
這一刻,墨北知道,薄司寒是溫言,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他活在所謂的仇恨之中,他錯把當了恨,更悲哀的是,他沉浸在這樣的世界里,不肯走出來,他在蒙騙自己,方夏薇是他最的人,而溫言只是一個殺人犯!
薄司寒以為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懲罰溫言,在為他的白月報仇,殊不知,在將來的某一天,回憶起今天,他十分后悔之前和現在對溫言所做的一切……
可溫言,不會再是那個溫言了……
墨北怔愣了一會兒,上前拽開了薄司寒,“你弄疼了,你不知道麼?”
平日里尊貴無比的薄司寒,卻在今天有了一些狼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突然他生出一個偏執的想法。
猝不及防的,溫小宇被薄司寒從溫言懷里扯開,溫言還未來得及反應什麼,整個人被薄司寒扛上肩頭,強勢地抱出了病房。
竭力掙扎,“薄司寒,你放開我!你有病吧。你要帶我去哪?”
溫小宇拼命大喊,“媽咪,媽咪。”
男人沒有理會,堅定不移地往前走。
墨北想攔都攔不了。
出了醫院,男人直接把塞進了車里,一路上,薄司寒都臉沉沉,沉默不語。
接下來的路毫無預,溫言的心跳出了嗓子眼,本就不知道薄司寒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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