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沒想到秦冽會繼續。

眼看秦冽已經出大片結實的皮，許煙錯開視線，倒吸一口涼氣，“秦冽！”

秦冽手下作停住，眼底壞笑加深。

許煙抿，“我知道你的底牌，輸的是我。”

說罷，許煙又補了句，“當我欠你一個人。”

話畢，許煙沒再多說半個字，轉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包，邁步離開。

見腳步匆匆，對自己避之不及，秦冽挑了下眉，靠坐在牌桌上輕笑出聲。

許煙前腳離開，后腳沈白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瞧見秦冽咬著煙眼睛半瞇不知道在想什麼，揶揄出聲，“剛剛的牌到底是誰輸了？”

秦冽散漫回應，“我。”

沈白，“是嗎？”

秦冽嗤笑，“不然呢？你覺得我會讓著？”

沈白，“那誰知道，或許就是單純想了讓人家看呢。”

秦冽鄙夷看他，“你以為我是你？”

沈白往前兩步，調侃，“我怎麼了？我起碼做人言出必行，也不知道是誰的，當初結婚的時候跟兄弟們說婚后只跟人家做名義夫妻，轉頭新婚當晚就了房。”

被揭老底兒，秦冽舌尖抵著眼底不作聲。

半晌，秦冽咬扁角的煙，“是不遵守約定在先。”

沈白，“哦？”

秦冽，“……”

沈白戲謔，“這麼說來，你們倆結婚大半年，你是在被許煙白嫖？”

秦冽被到肋。

白嫖。

槽。

另一邊，徐蕊上了許煙的車。

別看徐蕊平日里驕縱跋扈，這會兒覺得愧對于許煙，心虛，安靜如鵪鶉。

比起，許煙倒是平靜的很。

從翡翠軒到停車場，七八分鐘的時間，足以讓調節好自己的心。

看出徐蕊的疚，許煙手從車后排拿了兩瓶礦泉水，遞給一瓶，自己擰開一瓶喝了兩口。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徐蕊，“！！”

許煙把礦泉水放在車門的置儲槽里，“現在方便說嗎？”

徐蕊吸氣，用人底氣不足，摳了會兒自己的手指，撇問，“ 你想知道什麼？”

許煙，“我去調查了你跟馬溫綸的恩怨。”

提到馬溫綸，徐蕊眼底有復雜緒閃過。

不多會兒，又很快調節好，“然后呢？”

許煙說，“你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他恨你是因為你不懂恩，我不信。”

徐蕊要笑不笑，“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

許煙道，“不了解，但我的自覺告訴我，你不是。”

徐蕊，“有煙嗎？”

許煙指間落于方向盤上輕敲，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徐蕊輕哼，“別跟我說你沒有，你肯定有。”

面對徐蕊的篤定，許煙依舊沒說話，手一，打開中控暗格，從里面出一盒士煙丟進了懷里。

徐蕊角勾笑。

幾分鐘后，徐蕊手按下車窗，邊煙，邊說起跟馬溫綸的恩怨。

最初，許煙以為跟馬溫綸的恩怨源于誤會，是那位行業德高重的師父有問題。

聽完徐蕊的講述才知道，淵源沒那麼簡單。

“外界傳言有一條是真的，從我拜師門開始，我師父就對我很好，他讓我住在他們家，對我的偏眾所周知。”

“這種，一直持續到我二十一那年。”

“我跟馬溫綸從小一起長大，他紳士儒雅，對我呵護有加，我慢慢喜歡上了他。”

“就在我準備趁著他生日聚會跟他表白的時候，我師父發現了端倪，他發了好大一通火，萬般阻攔。”

許煙擰眉。

徐蕊彈煙灰，偏頭看向許煙，“你是不是以為他是對我不滿意？所以才不同意我跟馬溫綸在一起？”

許煙不說話。

不妄加揣測。

徐蕊輕笑，“不是，是因為我其實是我師父的親生兒。”

許煙愕然，“！！”

在說完這句話后，許煙轉頭，看著車窗外出神，角輕扯出一抹嘲諷，“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無緣無故不求回報的好。”

許煙擰眉道，“幾年前你跟你師父打過一個司，是你師父幫著你同門一個小師妹對你造謠……”

徐蕊，“是。”

承應完，徐蕊說，“因為他覺得我不控制，怕我把我們倆的關系說出去，讓他在這行名聲掃地，所以他想提前使絆子讓我敗名裂走投無路。”

許煙，“……”

說完這些，徐蕊想到了什麼，將抿了一條直線。

好半晌，又莫名其妙問了許煙一句，“牧津，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許煙一愣，回話，“風生水起。”

徐蕊笑笑，“哦。”

許煙問，“你們認識？”

徐蕊把手里的香煙掐滅，扔進車載煙灰缸，低垂著眼眸云淡風輕的說，“他啊，我玩過幾天……”

許煙，“……”

玩過幾天。

連談過都不算。

這一晚，許煙徹底知道了徐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把徐蕊送到酒店，開車回家。

回家后，吳媽給燉了燕窩，簡單喝了幾口，進書房整理有關徐蕊的采訪稿。

把所有資料都整理妥當，一封郵件發給了席雪。

郵件剛發出，就收到了席雪的微信。

席雪：你熬夜工作？

許煙：剛剛把所有資料都整理完。

席雪：沒有加班費。

許煙：我自愿的。

席雪：年輕人果然是使不完的牛勁。

許煙：……

席雪：早點休息吧。

許煙：好，您也是。

跟席雪發完信息，許煙進浴室洗漱。

二十多分鐘后，從浴室出來，邊涂抹，邊用手機播報今天的時事新聞。

正聽著，手機忽然震。

上前垂眸，屏幕上跳出唐韻的信息：沈澤在調查你跟許家的關系。

許煙擰眉，拿起信息發了個問號過去：？

唐韻：今天沈澤把你從小到大的家教老師都拜訪了個遍，還去找了之前被許家辭退的幾個傭人。

看到唐韻的信息，許煙攥手機。

知道，有些事怕是瞞不住了。

雖然不知道秦冽為什麼要調查這些，但為了防止節外生枝，需要跟他坐下來好好談談。

穩幾秒緒，許煙給唐韻發信息：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唐韻：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的，我不怕死。

許煙：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好好為你自己活。

跟唐韻發完信息，許煙轉手給秦冽發了條微信：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