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秋月姐,是麼?外面下雨了?沒關系,我帶了傘,嗯,正準備回去呢,你別擔心。”
“安安睡了麼?辛苦你了秋月姐,那一會兒見!”
夜漸深,我剛結束加班準備離開甲方公司。
秋月姐打來電話我才知道外面不知何時下雨了。
秋月姐留在江城工作現在住在我那里,我知道都是為了幫我帶安安。
我工作到這麼晚,已經在家里把安安哄睡了,還給我做了夜宵等我回去吃。
掛了電話,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回家,不想秋月姐等我到太晚了,明天也要上班的。
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我的車子半路拋錨被4S店拖走了,今晚我得打車回去。
這麼晚了,又趕上下雨,加上甲方公司所的路段正在施工,我用手機了車,顯示至需要二十分鐘才能到。
沒辦法,我只能站在甲方公司門口的雨棚下等車。
但我剛等了沒一分鐘,一輛奢華的SUV穿過雨幕忽然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我抬眸看去,認得那是一輛勞斯萊斯庫里南。
記得許嘉年在濱市有一輛黑的同款,那麼這輛銀灰的主人……
“夏淺!”
奢華的SUV里很快走下一抹拔的影,他撐著黑大傘走向我時,我才看清楚,原來這輛銀灰的庫里南主人,也是許嘉年!
“剛加班完麼?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許嘉年不由分說就牽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大傘下,要帶我上他的豪車。
三個小時前在甲方公司財務部門口,他是看到我了的,只是他沒有走過去跟我招呼,我也裝作沒有看到他。
以為就這樣肩而過,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默默在這里等著我的。
“嘉年。”
可我還是拽開了他的手:
“謝謝你,但我已經車了,司機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婉拒著他的好意,微微垂眸逃避著他深邃的目。
“夏淺,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麼?”
許嘉年低沉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失落,畢竟他在這里默默等我到深夜卻遭遇我的拒絕。
“不是的,我就是不想司機一會兒過來接不到我白跑一趟……”
“那我呢?”
許嘉年打斷了我,言外之意,我怕滴滴司機白跑一趟,卻可以不在意他在這里默默等我半個晚上。
“我……”
到他的失落,我不自的抬眸,想解釋點什麼,他卻沒有讓我說出口:
“對不起!”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有點咄咄人了,許嘉年忙跟我道歉又解釋:
“夏淺,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麼晚了,下著這麼大雨,這邊路況還不好,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打車,我真的不想,之前的事再發生。”
我知道他是沒有忘記上次我回濱市,被那個司機騙到荒郊野外差點丟了命的事。
其實我自己在那之后心里也有了影,要不是今天車子拋錨,我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的能不打車盡量不打車。
“夏淺,雨下大了,快上車吧!”
沒有再給我拒絕的機會,許嘉年終是攥住我的手將我拽進了他車子里。
可能是這邊路況加上天氣的緣故,滴滴司機那邊也已經自發的取消了訂單。
許嘉年啟了車子,我坐在副駕駛,扭頭著車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勢。
除了麻麻的雨點拍打在車窗上的聲音,駕駛室里的我們都很沉默,或許都不知道還能跟彼此說些什麼。
因為上次在我家,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只是我沒想到,在我清楚的表達結束我們之間那段后,他還是毅然來到了我所在的這座城市,甚至把分公司都來到這里。
“怎麼了?”
車子突然晃了一下停了,整個駕駛室隨之變得傾斜,我這才擔心的轉回頭看向許嘉年。
“車好像陷進坑里了,我下去看看,你在車上等我!”
“那你把傘撐著。”
外面雨勢磅礴,我將傘遞給了他。
許嘉年撐著傘下車查看了一番,果然發現車子左前陷進一個很深的泥坑里。
這條路最近施工路況不好,昨天我路過這里的時候就看過有車子好像也是在這里拋錨的。
我心里有點自責,剛才只顧著想怎麼面對他,而忘了提醒他注意路況。
許嘉年先回到車上作了一番,但嘗試了幾次車還是陷在泥坑里沒。
我們商量后,我留在車里繼續掛擋踩油門,他下去推車,用了十多分鐘,才總算是把車從泥坑里解救出來了。
只是許嘉年剛才下去推車時顧不得打傘,從頭到腳都被大雨淋了。
可他還是執意先開車把我送回了住。
“抱歉夏淺,剛才是我開車不小心,害你回來這麼晚,對不起!”
許嘉年停下車子又向我道歉。
看著他上的服,和駕駛室里從他上滴下的那些雨水,我心里有些難過。
如果不是為了等我,他不會趕上深夜里的這場大雨。
如果不是為了送我回來,他也不會走那條路況不好的路,導致車子拋錨把他澆落湯。
明明他是為了我才如此狼狽,明明該說抱歉的那個人是我。
可他卻總在我面前把歉意掛在邊。
就好像他永遠都覺得自己愧對于我。
“嘉年,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麼?”
于是我開口懇求他。
“好,你盡管說!”
許嘉年漆黑的深眸認真的看著我。
仿佛只要我開口,任何需求他都會毫無條件的滿足我。
于是我告訴他:
“我說過,你從來就不欠我什麼,所以我請求你,從今天起,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我就當你剛剛是答應我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趕洗個熱水澡,別冒了。慢點開,再見!”
我微笑著與他道別,轉要推車門時,許嘉年溫暖的掌心忽而抓住了我的細腕。
我心頭一,以為他又要說一些讓我沒辦法再予以回應的言語。
但下一秒卻聽他說:
“夏淺,之前你問過我,我們可不可以再回到好朋友的位置,現在我想重新回答你,我愿意!”
我怔怔的回過頭,再次看向許嘉年朗帥氣的臉龐。
他也在對我微笑,那溫暖而真誠的笑容亦如兩年前在濱市與他重逢的那一刻。
只是那雙湖水般深幽的眼眸中,此刻仍是依稀可見被他抑的。
我怎會不明白,他并非真的想和我從人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只是他不想再勉強我去接一段讓我疲憊的。
所以他選擇退而求其次,想用另一種方式,跟我從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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