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許嘉年眼里的困,陳睿這才后知后覺,
向來被前妻認為不解風不懂人的他,卻在冥冥之中對夏淺的了解超乎對其他人。
意識到此,陳睿立即給了許嘉年和自己一個理由:
“因為,我是律師!”
為律師,這個職業賦予他的敏銳勝過常人。
許嘉年對于陳睿給出的解釋也沒有什麼疑義。
至于夏淺,
究竟是不是因為心里還放不下顧奕琛才要搬走的,許嘉年心里仍然沒有清楚的答案。
想來,他和夏淺之間的關系,似乎也一直是這樣恍恍惚惚,若即若離,
卻又讓他無法自拔……
陳睿最后沒讓許嘉年喝太多,趁他還清醒把他送回了家。
我從晚上回來就一直忙著和蕓姐收拾東西,
準備盡快從這里搬走。
正在房門口整理鞋柜里的鞋子時,忽而聽見門外走廊里響起了許昕妍的聲音:
“嘉年哥,你怎麼又喝酒了?打你電話關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他沒事,沒喝多。”
接著是陳睿的聲音,我并不知道陳睿今晚剛從國外回來。
沒有聽到許嘉年說什麼,他好像進屋了。
隨即又聽到許昕妍擔心的詢問陳睿:
“睿哥,嘉年哥他怎麼又喝了這麼多酒?”
“沒事兒,可能他最近力有點大,男人麼,難免也有覺得累的時候,喝點酒放松一下就好了。”
“我理解,可是他本來就有胃炎,好不容易這兩年沒犯,他生日那晚也喝了很多酒,今天又喝這麼多,我真是擔心他吃不消。”
“好了,別擔心了,他不會有事,時間不早了,估計他也要睡了,昕妍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走了。”
陳睿的腳步聲離去,門外陷片刻寂靜。
就在我以為許昕妍也回去自己房間了的時候,突然我面前的房門被敲響了。
“這麼晚了是誰啊?”
聽見門響,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的蕓姐走出來。
我也已經站起,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看了一眼,是許昕妍。
“沒事兒蕓姐,你去忙吧!”
我讓蕓姐回屋后,打開了房門。
就看到許昕妍站在門口一臉抱歉:
“夏姐,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能進去麼?”
聲音的很低,讓我覺到應該是不想讓對面的許嘉年聽到來找我。
這也更讓我意識到,許昕妍這麼晚敲我房門,應該是又要跟我說點關于許嘉年的事。
而我好像沒有理由把拒之門外,只能微笑著給許昕妍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夏姐,你真的要搬走了呀?”
走進來的許昕妍,看到客廳地上擺著好幾箱整理好的東西,轉看向我。
我點點頭:
“嗯,想搬去公司附近,上班方便一些。”
我給出和給許嘉年一樣的理由。
不同于許嘉年的質疑,許昕妍只是表示理解:
“也是,住在這里上班的確不太方便,尤其現在安安還在哺孚乚期,你住的離公司近一點,白天還能時間回家照顧一下孩子。”
“是啊,我也這麼想的。”
我笑笑,盡管這不是我的初衷,但的確這樣安排大家都方便一些。
我已經預到,等我離開這之后應該用不了多久,許嘉年應該也會搬回市區住,我知道其實他在市區有比這里條件好十倍的大房子。
我相信許昕妍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是聰明的孩,看破也不會說破。
但既然已經知道我要離開,還特地來找我,一定有特別的話要跟我說。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便直接問了:
“昕妍,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
許昕妍隨即出言又止的為難,
我已經走到沙發前坐下,給倒了茶:
“這個是黑糖姜棗茶,最近天氣涼了,喝點這個對生好,也不會影響睡眠,坐下邊喝邊說吧!”
“嗯,謝謝!”
許昕妍接過茶杯坐了下來。
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茶后,終究還是開了口:
“夏姐,不知道上次在國,我跟你說的那件關于嘉年哥和他前友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剛端起茶杯的作因為許昕妍出口的話頓了住。
果然要跟我說的事,跟許嘉年有關,而且還是關乎他一段很重要的。
我記憶猶新,上次許昕妍告訴我,許嘉年曾經過一個孩,而且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被許昕妍父母攪黃了。
而那個孩最后發生意外去世。
許昕妍說過,那是許嘉年心里一塊不能的傷疤,還說,我長得很像那個孩……
我的沉默,讓許昕妍確定我沒有忘記,于是繼續告訴我:
“最近嘉年哥心不好,是因為遇見了那個孩的朋友,每次只要嘉年哥遇到那個孩兒的親人朋友或者聽到別人提及,嘉年哥都會消沉好幾天,今天晚上他又出去喝酒了……”
“你放心!”
我忽而出聲打斷了許昕妍的話,
“我是不會在他面前提及跟我無關的人!”
我以為這就是許昕妍大晚上來找我的目的,便向保證。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多多舌的人,尤其是別人告訴過我的,我一定會守口如瓶。
何況這件事關乎著許嘉年藏在心里的一段讓他很傷的,我更加不會提及。
許昕妍卻連忙跟我解釋:
“夏姐,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怕你說,我就是不想再看到嘉年哥因為過去的事難過,看他那樣我心里也不好。”
許昕妍話語間眼眶微微紅了,眼里滿是對許嘉年的心疼和在乎。
可我卻越發有些看不懂,
既然不是怕我在許嘉年面前提起那個孩,又為什麼要為此大晚上來找我?
我實在不喜歡猜來猜去,便又直接問了:
“昕妍,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直說吧!”
我很認真的目盯著許昕妍滿是憂傷的臉,
咬著,看起來很是為難,但最后還是對我說了出來:
“夏姐,我知道嘉年哥一直對你很好,他之所以搬過來這里住也是因為你在這,但現在你要走了,我看得出來他有些失落。”
“這種失落就和當年那個孩離開他的時候差不多,可是夏姐,我真的不想看到嘉年哥這一輩子都活在過去的影子里,所以……”
“我明白了!”
在許昕妍的話語停頓下來,好像有些難以啟齒的時候,我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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