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天氣要溫暖許多。

姜聽杳下飛機后便發信息和盛宥禮報了個平安，他似乎在忙，所以并沒有及時回復，準備去往車輛等候區的時候，保鏢有些嚴肅地住姜聽杳：“太太。”

姜聽杳停下腳步，“嗯？”

雖然下飛機的這段距離極為短暫，但保鏢還是察覺到了不對，“有四個訓練有素的人在跟蹤我們。”

“距離多遠？”

“一直保持著安全距離。”

跟在姜聽杳邊的除了原定的八個保鏢，盛宥禮還額外新增了四個在暗的，姜聽杳和保鏢都不知。

但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

姜聽杳懷疑是盛宥禮或者哥哥安排的人，墨鏡下的瞳孔著些狡黠，不以為然地說：“不理他們，也不要打草驚蛇。”

保鏢不太明白：“太太的意思是？”

姜聽杳說：“盛宥禮已經不相信你們了，所有才會派新的人過來跟著我們，暴了一批還會有下一批。”

倒不如留著這些人，故意演戲給他們看。

再讓他們去匯報給盛宥禮。

霜鐘古寺的位置比較偏僻，車子行駛了兩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有個小僧人提前下山來接姜聽杳去住。

穿過蜿蜒曲折的山間小路，沿著臺階慢慢上行，許久后才看到了藏匿在竹林深的朱紅廟門。

霜鐘古寺。

聽說這兒是南城最為靈驗的寺廟，只要心誠，所求皆會所愿。

姜聽杳隨著小和尚在正殿參拜后，才去了后方的禪房區域歇息，“這兒是我的房間嗎？”

小和尚否認道：“這兩間禪房的格局一模一樣，施主的房間在右邊，左邊這間是鶴先生的。”

姜聽杳有些意外，問他：“我哥哥也來這兒住過嗎？”

小和尚回答說：“鶴先生每月都來，已經快兩年了。”

兩年。

每月。

哥哥每月都會特意飛來南城……

一般來寺廟都是有事所求，包括自己，也是為了找尋靈。

哥哥這樣頻繁過來，究竟是為了何人何事？

姜聽杳去到房間后，便聞到了一濃郁的沉香味道，是提前郵寄過來的香薰，鶴聞筠早已安排人將房間打掃的干干凈凈。

原以為離開盛宥禮會失眠，已經提前準備好褪黑素了，但沒想到的是，并沒有任何的失眠跡象。

不清楚是寺廟的原因還是沉香的原因。

總之昨晚睡得特別好。

“程沖他們到了嗎？”

“已經到了太太，他們就住在古寺附近，早飯后就可以過來。”

姜聽杳之所以要和程沖見面，是因為他們拍到一些照片和錄到了一些證據，這種無備份的原件，必須要親手到雇主手中。

姜聽杳接過保鏢的手機，一一查看著程沖前段時間發來的信息。

程沖：“臥槽！！還真的有大瓜！！”

程沖：“姚姐在不？方便電話嗎？？”

保鏢：“姚姐在忙，晚些匯報。”

程沖：“……”

程沖：“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天就回去了，記得問問姚姐什麼時候有空見面。”

保鏢：“姚姐說南城霜鐘古寺見。”

程沖：“姚姐真會挑地方，恐怕神明聽見這些事都會恨到想要報復白家人。”

白家？

柏晏不是姓柏麼？

姜聽杳用過早飯后便跟著小和尚去正殿抄寫經文，大約半小時后，保鏢現示意姜聽杳程沖到了。

他們約在了竹林深的那空殿。

從姜聽杳的住到那兒剛好有條小路，不住在禪房附近是本不會發現的，盛宥禮安排的那些人也只是在正殿附近守著。

等到姜聽杳戴上口罩去往那空殿時，卻并沒有看到程沖的影，只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正在盤著佛珠。

人呢？

姜聽杳走上前，放輕了聲音：“，您有見過——”

老程沖瞬間抬起頭沖姜聽杳笑了笑，“姚姐！是我！”

姜聽杳：“……”

做偵探這行必須要會的技能就是易容化妝，這樣哪怕后續事敗，也不會輕易被人認出來。

程沖將手中揣著的紅塑料袋遞給姜聽杳，“這些是我們去柏晏老家拍到的一些照片，還有他們家附近村民的聊天錄音。”

“你得到的消息沒錯，柏晏的確有一個龍胎的妹妹。”

姜聽杳心臟莫名跳的很快，攥了手中的紅袋子，“他妹妹還在嗎？”

程沖搖了搖頭，“不清楚。”

姜聽杳語氣中滿是疑：“不清楚？還是不在了？”

程沖嘆了一口氣，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沉聲講述著他們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

“聽附近的村民說，柏晏的母親當年生了龍胎，只是他妹妹自便不好，他們家也沒有錢同時養兩個孩子上學，所以就讓強壯的哥哥去，妹妹留在家里干農活。”

“后來有個隔壁村子的男人說是來給兒子找媳婦，其實他就是個老，哪里有什麼兒子。他看上了柏晏的妹妹，父母就把他妹妹賣給了那個老男人當媳婦，幾千塊就賣了。”

“他妹妹才十二三歲。”

姜聽杳聽到這段悉的故事，手心瞬間發麻，連帶著呼吸都稍稍停滯住了，“你有查到，他妹妹什麼名字嗎？”

程沖開口說：“村子里的人只記得妹妹螢螢，螢火蟲的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