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住院部出來,許沐白的腳步有點快。
商奕然跟在后面,快到停車場了,才把許沐白給拉住。
“怎麼啦?”商奕然擔心地問。
“沒事。就是……”
許沐白想起老許的話,剛剛走這麼快,其實是想回去問一問老商同志,五年前老許設計商奕然的時候,他是不是提前就知道。
可是,看到商奕然那擔心的樣子,又覺得,現在追究當年老商同志是不是知道,還有什麼意義。
除了讓他們夫妻心里都不舒服,還可能讓商奕然跟老商父子之間生出些隔閡來。
所以,在這一刻決定,不告訴商奕然‘晨地’的事。
“就是罵完了老東西,覺得心里很暢快。好憾,他這種爛人,怎麼沒有心臟病。”
“沐白,”商奕然把許沐白拉進懷里,“你們家的事,我沒資格說什麼。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所以,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我都是你的同盟。”
許沐白覺得心里很踏實。
能在老東西面前那樣理直氣壯,就是因為知道后有一個堅強的依靠。
從前,也沒跟老許對罵,但每一回都是虛的,因為被人住脖子,那些罵只是發泄,只是希自己還能有個出口,可以堅強地戰斗到最后,畢竟還想活著。
“然然,請我吃頓好吃的吧。我剛吵完架,了。”許沐白拍了拍的后背。
“好,想吃什麼?”
兩個人手拉著手往停車位走,馮超看到二人過來,立馬替他們拉開車門。
去餐廳的路上,商奕然的手一直抓著許沐白,許沐白看著邊這個男人,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可以活得這麼好。
五年前,關于白蓮花的事,老商同志和商嵐都沒有告訴商奕然,寧愿讓他一直誤會著。許沐白此刻似乎也明白他們的用意。即便是商奕然知道了,他已經付出的都收不回來,只不過是讓他更難而已。
就像老許,如果一直不知道自己那麼多頂綠帽子,替別人養了幾個孩子,現在他們還是和樂融融的一家人。
下午四點,不早不晚的時間,午飯太晚,晚飯太早。
許沐白說要吃好吃的,最后卻帶著商奕然去了曾經常跟時睿去的那家小店。
因為太早,店家的米飯還沒有做好,他們便點了些菜,一邊吃,一邊閑話。
“奕然,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商奕然替許沐白夾了點菜到碗里。
“有一次,我罵你的時候,你說你不能離婚,也有自己的苦衷,為什麼?”
商奕然的手頓了一下,許沐白并沒有錯過這個細節。
其實,曾經想過不問的,畢竟他們現在很好了。可是,如果不問,好像心里就一直有點什麼。
“那個,要是實在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我就是……”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商奕然打斷了的話,然后把筷子放下,又喝了口茶水。
“結婚之前,父親給了我兩個選擇。要嘛跟你結婚,要嘛就去坐牢。其實,我知道,老頭子不會真想讓我坐牢,但是,那時候百一科技剛剛拿到第一次投資,那是我人生的一個起點。
如果不跟你結婚,許董很大程度會曝你我的事,然后拉宏盛下水。宏盛未必會被拉下水,但我是肯定跑不掉的。
剛剛拿到投資,我就被曝出那樣的負面新聞,對于百一科技來說,可能就是滅頂之災。百一科技對于我實在太重要,是百里挑一的,怎麼能輕易就讓人給毀了。
所以,我沒得選。老爺子說,既然選了結婚這條路,我們家就沒有離婚這一說,只有喪偶。
其實,當時的我娶誰都一樣,心思也沒有放在娶妻這件事上。當時想的就是,把百一科技做大做強,其他的都可以再說,畢竟那是我的夢。更何況,能老頭子眼的人,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沒有想到,我們家夫人這麼能折騰。”
“我……那時候,就是覺得委屈,也無發泄,只能沖你……其實,那時候不是你,也可能是別人,我本來就是被他們拿來換錢的。”
“幸好,幸好是我。”商奕然拉住了的手,“一起生活的五年,有時候我常在想,你怎麼那麼有戰斗力……現在我知道,因為那些經歷不容易,你只能不斷戰斗,才能活下去。”
“是啊,一直在戰斗,無論輸贏,總是要弄得頭破流。但是,你以前對我也真狠。”
“我改,都改。我這個人,病也不,夫人以后多多教育。”
商奕然又給夾了點菜,“快吃吧,該涼了。”
在這里還是要替然然說幾句,他確實有些事做得不那麼好,但許沐白也是真能折騰。不過,很多時候,我們作為,很容易同,會下意識覺得都是男人的不對。他們兩個人,其實都有做得過火的地方,但也是在彼此做的那些事里,漸漸地讓彼此認識跟外表不一樣的對方。許沐白是很多刺,也很毒,但也可以很溫。商奕然以前是冰塊,其實拉下神壇之后,也可以很萌。人嘛,都有多面,我從來不信一個人可以一味地好,或者是一味地壞。就像老許,他確實不是個好父親,但在有些事上,因為許沐白對有偏見,就會認為每一次回去,就一定是要教訓他。這就是壞事做多了,偶爾一兩次不做壞事,別人也不信。每一個人,都應該是立的,不是紙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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