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在寧懷聽預料中的答案。

他一直以來都只認為對自己有意思，或許有點喜歡，但還沒喜歡到說出口的程度，所以即便過了這麼久，他從未要求說這種話。

但現在說了。

足以代表這份喜歡已經達到底氣十足的地步。

他疊著胳膊趴在書桌上，微笑說：“我的榮幸。”

氣氛有了，謝冬想和他做點別的，微微探，目似有若無地落在他的上。

寧懷聽看懂，微歪腦袋迎合的吻。

還沒親上，硯臺旁邊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謝冬拿起手機看清來電顯示，皺眉猶豫幾秒，看了一眼寧懷聽后，下接聽。

電話里傳來謝晚秋的聲音：“嗨。”

離得近，無需刻意豎起耳朵，寧懷聽足以聽見電話里的容。

他后靠，給足夠的私人空間，眼睛卻沒有離開，從的細微表里判斷，這份所剩無幾的親對來說是否值得多花心思修護。

“好的，”謝冬回應的問候，“你呢？”

謝晚秋說：“最近出了點事，還好撿回一條命，突然就想給你打電話。”

上次在醫院，穆竹似乎并沒有把見和寧懷聽的事告訴謝晚秋。

謝冬淡淡：“沒事我掛了？”

“有。”謝晚秋急忙道，“越要生我越焦慮，你幫我吧。”

謝冬暫時沒吭聲。

那次謝晚秋來店里，態度和現在還天差地別，怎得突然間一副求人口吻。

“雖然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穆竹的，但我現在…我就是不敢相信他們。”謝晚秋聲音有點哽咽，似乎在外面說話，有樓道的回音，“你陪我吧。”

謝冬拿不定主意，打開手機免提放到桌上：“你總不會想說相信我？”

意識到想帶自己聽，寧懷聽重新趴回書桌上。

謝晚秋聲線沙啞道：“不管怎樣，你不會害我的孩子，我以前對你那樣不好，你也沒有想過報復我。你說過，你對我的忍讓是因為我懷著孩子…”

謝冬不確定謝晚秋在演戲，還是真的孤立無援，又或者到邊的威脅。

看寧懷聽點了點頭，但卻搖了搖手指，就說：“再說吧，有事打給我。”

點下結束通話，把謝晚秋前面說的告訴了寧懷聽，想聽聽他的分析。

他搖頭：“我沒有資格給你意見，剛剛讓你敷衍過去，是想給你一個緩沖的時間。”

“我以為你什麼都能解決呢。”謝冬開玩笑挑刺。

寧懷聽輕輕了的鼻尖：“該怎樣對，其實你的心里已經有了選擇。難道我讓你不要搭理，你就會老實按照我說的去執行嗎？”

謝冬抿著角，不明白為什麼連自己心里猶豫的念頭都能被他看穿？

世界上真會有人完全了解另一個人嗎？

“跟著心走，相信自己的覺就好了。”寧懷聽說。

謝冬還是猶豫：“我以前也相信自己的覺，可為此我付出了一些教訓。”

“現在你不是一個人，我在你邊看著，你永遠不用怕自己做錯選擇。”寧懷聽手勾住的后頸，向自己，額頭抵著的額頭，“不要刻意把自己變一個冷的人。”

謝冬捧著他的臉親他，眼尾的睫在親吻中漸漸有了的痕跡。

次日年三十。

昨晚飯后寧鈺和寧為上樓后，大家說起每年的對聯都是爺爺親自手寫，說著說著，謝冬不知怎的就夸下海口要對聯，于是早上六點不到，就把寧懷聽也折騰醒了。

下樓時，看寧懷聽哈欠連綿的樣子，故意嗆他：“實在困你就回去睡吧。”

寧懷聽一本正經的頭：“那哪兒行，我們家矮冬瓜夠不著怎麼？”

謝冬臉漲紅追著他要掐要擰：“你是高竹竿，又高又瘦一點都沒有！”

寧懷聽急剎車停下，謝冬差點撞上他后背。

“說我高就算了，后面那什麼鬼，損我也不能說假話，我哪兒沒？”他牽著進客廳。

謝冬不與他吵，指甲掐著他的虎口，和沙發里的，爸爸媽媽問早。

“你們爺爺寫對聯呢，他的份我給了。”分別遞過來兩個大紅包。

謝冬接過來：“謝謝。”

灑滿曦的落地窗前，爺爺穿著一紅的新中式，在長案后執著筆。

“謝謝爺爺的新年紅包！”謝冬揚聲道。

爺爺笑“嗯”了聲，有點傲的。

“這老頭子每年寫對聯都驕傲得很，病。”吐槽。

崇蘭來一句：“還不是您寵的。”

“我寵他做什麼，糟老頭子一個。”把目轉向謝冬，“要寵我也是寵我重孫。”

猝不及防接收到老人家的暗示，謝冬笑容錯愕了下。

寧懷聽摟肩，地把話接過去：“我這剛結婚，你們也太心急了點，愿意我還不樂意。”

和崇蘭互相對視。

都是過來人，一個眼神就懂了，年輕人氣方剛正是濃意的時候，這時候要人家給弄個孩子出來，小夫妻倆還怎麼甜甜你儂我儂啊？

們搖搖頭，罷了不催了。

接下來崇蘭和寧行遠都給了紅包。

謝冬準備去看爺爺寫對聯，把紅包塞給寧懷聽，這時候寧為下樓了。

寧懷聽注意到的視線，轉眸看樓梯。

時間尚早，按照以前過年，其實包括他在，都不應該這個時候起床。

寧為早起的異樣，讓謝冬聞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和寧懷聽換眼神，便去爺爺那邊了。

寧懷聽挑了單人沙發坐下來，把口袋里的紅包掏出來數數，順便看寧為收紅包。

然而，寧為如常地問過早安后，卻反常地在屈膝在崇蘭他們面前跪了下來。

腰背筆直，不卑不。

寧懷聽角一翹，還好寧為尚有分寸，也懂得挑時機在這種時間點向長輩坦誠，如果再優寡斷些，別說長輩，就是他作為寧鈺的兄長，都不會輕易同意。

他稍稍轉頭，朝落地窗前的謝冬看，謝冬滿臉好奇的吃瓜表張這邊，他勾勾手指頭，讓過來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