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溫的空氣把謝冬耳朵暈燙，耳后那道呼吸將耳廓都熏紅。

謝冬熱，抵了抵后的人：“離我遠點。”

“用完就丟。”寧懷聽在耳邊低低吐槽，捉住的手掌扣住，“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力消耗后謝冬有些失神，看兩人纏在一起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一大一小。”

“還有呢？”寧懷聽調整角度，無名指的婚戒迎著頭頂的，他含著笑說，“再看看。”

戒指上的細碎鉆石閃耀著謝冬的眼睛。

婚后他一直戴戒指，不問為什麼不戴，也不著戴，現在提出這件事，是覺得正派男友理直氣壯？

“再說吧。”咕噥。

寧懷聽不強迫，只是拿開玩笑的口吻說：“吊著我吧，永遠戶口本等你。”

誰吊？

謝冬可不擔這個罪名。

不過提到戶口本，忽然想到一個好奇的問題：“寧為是你爸媽收養的，那他以前的戶口在你們家嗎？”

寧懷聽對在兩人濃意時提到寧為很驚嚇，他把懷里的人翻過來，面對面看著，表嚴肅地回答：“在。”

謝冬沒有察覺他的異樣：“你對他什麼覺？”

“這種事…”寧懷聽有點不明白，“也能問男人的嗎？”

謝冬心累：“我是說，你拿他當什麼人？”

寧懷聽沒繃住：“你不會還喜歡寧為吧？”

“胡說什麼。”謝冬不能泄寧鈺的，“我是在關心你的親關系。”

寧懷聽將信將疑地看著。

“不說算。”謝冬翻，眼不見他為凈，“你的事兒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寧懷聽今晚嘗到被關心的滋味，連求帶哄地把拉回來繼續聊：“我把他當親兄弟，絕無虛言。”

如果他把寧為當親兄弟，就未必能接妹妹和寧為之間存在另一種關系。

謝冬問：“那你為什麼要寧為做這個做那個？”

“你懷疑我待他？”寧懷聽嚴肅。

謝冬出“你自己說的不關我事”的表。

寧懷聽升高，耐心解釋：“他最初和我一樣在公司實習，很刻苦。畢業后他卻一意孤行離開家里自立門戶，不論爸媽百般挽留都沒有用。”

“為什麼？”謝冬問，“你們對他不好嗎？”

寧懷聽輕臉頰，懲罰的小偏見。他不瞞著：“大概聽到關于繼承的相關傳言，也或許是想找親生父母，雖然我問過他，他否定了，但我曾經覺得就是這兩個原因的其中一個。”

謝冬費解：“找親生父母，沒必要和你們劃清界限。”

寧懷聽說：“沒有劃分界限，他和家里的依舊如初，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

謝冬自小缺父母關，站在寧為的角度，如果知道自己是收養的孩子，更應該珍惜這份寶貴的親，沒理由遠離，除非不得已。

“想你姐姐了？”寧懷聽猜測。

如今邊沒有緣親人，不會無緣無故關心這種事，無非是景生。

謝冬想否定，卻不合時宜地想起湯寓言和謝延安那事兒。

湯寓言當年因為喜歡謝延安，想以伴的份站到謝延安邊，故而選擇離謝家。

表面上看，寧為的做法和湯寓言的很像。

本質…

懷疑一個可能，但又不太敢相信，往寧懷聽懷里拱了拱，鼻間充盈的味道香香的很好聞，很快把香迷糊了，找到他的鎖骨不輕不重地啃了幾口。

寧懷聽等啃完，兩指抬起的下，端詳臉頰紅的樣子，笑了一聲，以為求不滿：“小饞貓。”

.

（無緣關系）

想象中的人并沒有出現在寧為家里。

進門時環境是暗的。

寧為按開燈源，打開鞋柜取出里面商標還沒剪的拖鞋，擺放到寧鈺面前。

寧鈺瞟了一眼。

柜子里有且僅有這一雙士拖鞋。

油紫。

喜歡的。

換好拖鞋，寧鈺跟著寧為來到客房，整空的，他從柜子里抱出一套淡紫床品，鋪床單，套枕頭套被子，活干的很利索，寧鈺作為人，肯定自己不會搞這些。

“我睡這兒？”撓了撓脖子問。

寧為：“嗯。”

寧鈺指著淡紫的床鋪說：“這個不會是別人睡過的吧？”

鋪好最后邊角，寧為直起看著，可能是燈將亮，還比較朦朧，他瞳孔黑的深不見底，深瓣抿出筆直的弧度。

搞得寧鈺以為自己說錯話，趕換別的話題：“上次我給你送的水餃是媽媽讓送的。”

“阿姨和我說了。”寧為離開房間。

寧鈺注意到他稱呼上的改變，大驚失跟上寧為：“寧為哥，你怎麼喊我媽不喊媽媽了呀？”

過往這麼多年，寧為從來沒有見外。

上次回銀河園吃飯，他還寧行遠和崇蘭爸爸媽媽呢。

“媽媽知道嗎？”寧為不吭聲，搬出母親崇蘭問罪。

寧為開冰箱門，拿盒裝牛進廚房：“我自己先適應。”

寧鈺仿佛抓住他的小辮子：“原來媽媽不知道，你可千萬不要改口，媽媽聽見一定會生氣。”

寧為往玻璃杯里倒牛放微波爐加熱。

又不說話了，寧鈺摳著指甲，沒話找之前的話說：“餃子你都吃完了嗎？”

寧為言簡意賅地“嗯”了聲。

餃子砸向他的畫面重現腦海，寧鈺想起來：“不對呀，我記得砸翻了。”

“我撿起來了。”寧為云淡風輕道。

寧鈺：“掉地上了！”

掉在地上的東西怎麼能吃呢！

叮，微波爐結束運行，寧為端出里面的牛，陶瓷杯壁溫度剛好，他讓寧鈺喝完休息，自己去了客廳。

餃子的話題在寧鈺這兒還沒完，抱著杯子走過來：“那餃子是你一個人吃的嗎？”

還是…和那個人一起吃的？

寧為不知是被問的煩了，還是解釋不清楚，沒回答，只是打開手機，調出那天的室監控錄像。

他把手機給寧鈺，起暫時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