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狀似隨意說，說完從謝冬面前走開過去打球，烏的形晃過影。

被驚得不輕。

和他相得多，知道他的口味和喜好，一點兒不奇怪。

可寧懷聽不知道相的是。

謝冬耳發熱，往里揣了一大口甜點，咽下去才想好措辭：“男人吃什麼，不吃什麼，都差不多，吃不了太甜的，也吃不了苦。”

“別的男人，”寧懷聽把球打出去，“我管不著。”

小白球飛向果嶺，太刺目，他收回視線，眉目染著檸檬的向謝冬，邊漾著一抹玩味的笑。

“我呢，吃得了苦，也得了委屈。”

尤其在討老婆這件事上，吃再多苦和委屈都行。

謝冬還沒見過自己夸自己能屈能的。

和謝晚秋之間的事遲早要被他知道，但愿他說到做到，不要惱怒找麻煩。

全部的怒火都讓謝家承吧。

甜點吃完，謝冬在他的指導下握住球桿，站好姿勢，寧懷聽從后擁住，手把手地教。

濃烈的男氣息將包裹，謝冬后背著他邦邦的膛，被他的鐵臂圈住，渾不自在，忍著升溫的耳朵，手上淺淺掙扎了一下。

“姐夫，一定要這樣教我嗎？”

“都是這樣。”寧懷聽抬下，讓看稍遠的其他人，他再低頭看有些紅的耳朵，無聲翹了下，“不要胡思想，你打球專心點，怎麼老這樣。”

謝冬：“……”

又來了。

上次說不專心是飛鏢的時候。

謝冬撇開思緒，手把手揮了一桿出去。

過猶不及，寧懷聽松開：“不錯。”

“不用過去推球？”謝冬問。

雖說果嶺的草坪地極為脆弱，但打到現在都不過去推球，好像不太正確。

寧懷聽說：“你的球沒到果嶺，再用點力。”

球擺好球。

謝冬不信邪找準角度，問：“贏了的戰利品是什麼？”

寧懷聽回答說：“他的破畫。”

謝冬一頓，轉向他，雖然沒發言，但寧懷聽從無語的表中讀懂的吐槽。

——無不無聊

寧懷聽雙手分別搭在腰兩側，夸大其詞：“我若是輸了，戰利品就大了。”

謝冬接著找角度：“是什麼？”

寧懷聽淡笑：“也是一幅破畫。”

謝冬：“……”

犯不著再找角度，謝冬狠狠一桿把球打出去，青草都被帶得飛濺起來。

寧懷聽眺：“這下到果嶺了。”

但他懷疑，把球當他的腦袋打了。

資本家的世界謝冬多能理解，卻融不進。

既然不是正兒八經的比賽，也就沒那麼重的心理負擔，隨便打一下得了。

無意外，比賽的結果和寧懷聽輸。

球場依山而建，他們坐上球車回餐廳吃飯，此時已經下午兩點。

艾琳完自己的工作和敖傾道別，看了眼謝冬才走，去了趟洗手間，洗手時收到前臺消息，敖傾將給的小費提升到兩千。

自從兩個月前參與培訓以來到職，的小費通常不過五十，以至于前臺都震驚到提前發消息告訴。

艾琳愣了好久，回想敖傾的紳士和散漫，臉蛋不住紅了。

“發什麼呆？”

一只咸豬手摟上艾琳的肩膀。

艾琳被嚇了一跳，慌不擇路躲開，手機沒拿穩掉到池子里，撿起來向來人問好。

“經理。”

正式職后，這位球場經理三番五次對手腳。

他笑了笑，意猶未盡挲指尖到的皮：“手機磕壞了吧，晚點下班等我，我帶你買新的。”

“不用了，我還要去忙。”

艾琳皺著眉頭鞠完躬準備離開。

“跑什麼。”經理握住纖瘦胳膊，眉擰著，表看著有點不高興了，“不是我今天把你安排去負責敖先生，你以為憑你的資歷，能到他們那種貴賓？”

艾琳掙扎：“你別我，再這樣我不干了！”

“嚇唬誰？”經理著嗓子說，“這兒缺你一個麼。”

“我不干了！”艾琳害怕道。

經理好笑說：“這樣拿不到今天的小費哦。”

音落，耳邊突然炸起金屬響，洗手間外的不銹鋼垃圾桶咣啷啷滾進來。

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經理認出謝冬這張臉，松開艾琳，恭維道：“沒關系的寧太太，您請便，這兒我們來收拾。”

說完他拿手指撥了撥艾琳。

為了那點小費和工資，艾琳低垂著腦袋過去扶垃圾桶，只是人還沒靠近，垃圾桶又被踢了一腳。

疑抬起頭，朝謝冬看。

謝冬面冷淡睨著經理，眼底像結了冰。

經理意識到不對勁，試著詢問：“寧太太？”

謝冬莞爾，拉艾琳過來：“敖先生要陪吃飯，經理不會有意見吧？”

經理一愣。

不待他說什麼，謝冬把艾琳拉進廁，進去后松開，自己進了隔間。

艾琳拘束地等著。

等謝冬出來，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冬？”

謝冬選擇直接有效的方式，打開手機撥艾琳的電話號碼。

艾琳看見來電備注，激地說：“我還以為不是你！”

謝冬凝眉問：“你什麼時候做這份工作的？”

“說來話長，反正是認識的人介紹的。”艾琳愁眉苦臉，“上次同學聚會之后我就來培訓了。”

外面經理已走。

地上的垃圾桶正有保潔收拾。

謝冬洗著手問：“你們老板經常來？”

“我到現在還沒見過老板。”艾琳想到什麼馬上搖頭，“不對，遠遠看過一眼，快生孩子了。”

謝冬繃著角不再問。

艾琳等洗完手，什麼都不說就走，大概明白之前說敖先生要自己陪吃飯的話是假的。

艾琳遲疑了下，跟出去說：“我會辭掉這邊的工作，今晚的事謝謝你。”

“辭完了聯系我。”

謝冬頭沒回，腳步也沒停。

.

這邊，敖傾和寧懷聽聊著不久前畫展上的事。

其實謝冬一出現，敖傾就認出來了，和穆竹《孕》作上的人模樣像極了。

他向寧懷聽表達疑問。

寧懷聽只是笑笑，說：“你只要記住，們是兩個人，和我結婚的是，不是懷孕的那一個。”

敖傾恍然，見他后來人：“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