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聿問完這話，沒有等謝斯南的回復，直接掛斷電話，折返回房間。

答應過老婆要快點回房間，他不能食言。

結果推開臥室門，原本以為在等他的人窩在蠶被里睡覺。

估著接電話的時間，他想老婆應該剛睡下一會而已。

想法歸想法，他沒褪掉浴袍，輕手輕腳躺上床，隔著被子圈住閉眼的人兒，指尖輕輕劃過眉眼。

溫啄吻泛紅的臉頰，聲音得很低：“寶寶，睡著了嗎？”

他進房間前一秒，姜予初剛閉上眼睛。

原本想裝睡不搭理他，可臉頰熱的，太磨人，無法忽視。

以蹩腳的演技，會被輕易拆穿。

挪腦袋，手捂住他不安分的，“謝總找你說什麼事？”

失策。

要知道老婆會關心這個，他應該讓繼續睡的。

周懷聿飛速想出穩妥回答，捉住手腕，順勢手心親了一口，才拉開，扣在側。

“聊公事，他晚宴不是有急事離開嗎，想找我幫個忙。”

姜予初沒懷疑，也沒追問，試圖了被他桎梏住的手腕，沒功。

他手心傳遞的滾燙溫，沉默一瞬，“松開你的手，我要睡覺。”

周懷聿俯首埋進頸窩，胡一通拱，偏的短發蹭過下頜，溫熱的呼吸盡數拂過頸窩。

麻麻的。

讓不自覺想到面紅耳赤的畫面，嚨突然有點干。

想說點什麼，就聽到他悶聲開口。

委屈聲線中裹著幾分烈火燎原的蘇。

“寶寶，真的很困嗎？你答應我今晚可以放縱盡興，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困現在倒是不困，洗完澡莫名神。

許是洗去滿黏膩，爽利不。

也許是心里想著事，驅散走一部分困意。

沒聽到回應，男人委屈咬吻著鎖骨撒，大有一種要磨到松口答應為止的架勢。

姜予初輕嘶一聲，手在他桎梏下沒法，只能，“那再來一次。”

周懷聿這才抬頭，討價還價：“兩次。”

“行，兩次就……”兩次

姜予初話還沒說完，上一輕，周懷聿站在床邊躬下，手臂穿過彎抱起去帽間。

猜到他打的什麼主意，本能摟他脖子后，當即拒絕：“就在房間！”

周懷聿垂下烏黑睫羽，角輕勾：“寶寶，今晚已經換過一次床單，再弄臟一次不合適。”

姜予初咬，手指著床尾那張懶人沙發，“那去沙發做。”

反正不要去帽間。

“沙發用過太多次，換換地方更有意思。”

周懷聿低頭輕啄瓣，低磁的聲音蠱著心志搖，“帽間是個不錯的新地點，寶寶不覺得嗎？”

姜予初低罵他一句“變態”，別以為不知道他為什麼覺得帽間不錯。

帽間原本只有一個全鏡，后來他找人多裝上有了幾個。

說是方方面面無死角也不為過。

他老早就在期待對鏡這天。

……

從帽間輾轉到浴室結束。

姜予初徹底累癱，靠在男人懷里沉沉睡。

周懷聿撥開在鬢角的碎發，細細地依次吻過紅未褪的眼尾、臉蛋。

意猶未盡親吻好一會，抱起踏出浴缸，用寬大浴袍裹住漉漉的零星遍布紅梅的，給吹干頭發。

嗡嗡作響的吹風機運作聲也沒能吵醒，可見是已經睡。

趁這個機會，周懷聿小心翼翼拔掉幾頭發，裝進封膠袋里，放進床頭柜。

換上睡，他抱著香香的老婆躺進被窩，溫寵溺的眼神寸寸描摹安靜的睡。

心里無聲在想——

如果鑒定結果出來，證實是謝家千金，會開心嗎？

他清楚記得那天說過的話。

對父母、親沒有期待，互不打擾是最好的選擇。

真的會不期待嗎？

不是的。

只是害怕傷。

因為曾經一次次抱有期待，卻一次次收獲失和傷害，所以寧愿互不相干，也不想再給別人一次中傷的機會。

他低眸覆上額頭，印下溫不含的一個吻。

微不可聞的呢喃飄在空氣中。

“寶寶，所有結果都會是好的。”

-

隔天一早，不到八點。

賀枝蘊急沖沖殺到婚房，沒在客廳見到自家兒子，眼神不住飄向樓梯口。

“臭小子，說好這個點把東西拿給我，怎麼還不見人！”

王姨端上熱茶，“夫人，需要我上去人嗎？”

賀枝蘊擺擺手，說不用，萬一吵醒寶貝兒媳婦，走風聲可不行。

幾分鐘過去，周懷聿睡眼惺忪，穿著睡下樓，手上住一個明塑料封袋。

走到賀士面前，遞過去，“媽，幾點能出結果？”

賀枝蘊寶貝似的接過放進包包里，挨著傅晚黎那份送檢樣本，“大概下午四點，你拔頭發的時候沒讓予初發現吧？”

“趁我老婆睡著拔的。”周懷聿思忖片刻，“下午我晚點再過去，大哥和您聯系過了嗎？”

反應了一會他說的大哥是誰，賀枝蘊稀奇掀眸睇他，“改口倒是快，結果還沒出呢。”

“提前適應新份。”周懷聿篤定，“結果十有八九同我們猜的一樣。”

賀枝蘊不置可否，沒和他多說什麼，風風火火離開，吩咐司機開車去周氏旗下的私人醫院。

自家地盤，親自監督，才能放心。

周懷聿代了滿臉疑的王姨幾句，回到樓上房間，攬過老婆繼續睡覺。

今天有他家老周在公司坐鎮，他可以放心陪老婆，和等鑒定結果。

昨晚累得離譜，姜予初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覺不到肚子該起床吃點東西。

中途，迷迷糊糊有點印象，周懷聿拉起，給洗漱好，抱下樓吃午飯，

實在是困，全程沒睜過眼，聽他一口一個指令，張照做。

吃完飯，又被抱回房間繼續睡。

但周懷聿沒有再陪躺著，大概是坐在床邊待了一會就離開房間。

自愿醒來的時候，旁邊是沒有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