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沒想到，自己想到的事，唐岑已經做了。

聽聞唐岑與電網談好了總對總協議，心里一陣熨帖。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推進，可遲遲沒有聽到簽約的消息。

蘇唯決定以實際行支持，特地花費了不心思，按照合理的配比報了一個組合項目。然而滿心的期待在預選環節就落了空，早早地被項目投資決策委員會書篩除，連上會都沒得上。

黃樂樂言又止，看坐在工位前眉頭皺，不停地翻看著準備的項目資料的樣子，還是不忍心，提示不如去問問領導。

也就是讓直接去問唐岑。

蘇唯本來不想的，但那在委員會書那里怎麼也得不到答案，黃樂樂說得又在理，找到總監辦公室，才知道唐岑以東的份，陪總經理溫仕儒去溫氏集團開會去了。

下班后經過樓下的宣傳欄，看到公司榮譽東的照片欄，恍然發現唐潤之在列。而那張照片，正是唐岑剛來時，讓認的那一張。

兜兜轉轉，原來眼的覺在這里。

晚上去了唐岑的公寓，卻沒有等到他。唐岑這段時間特別忙，忙得連生日都是敷衍過的。那天給他準備了一個蛋糕，等到半夜才見到人，回來的時候他連飯都沒吃。兩個腸轆轆的人在沙發上吃了蛋糕...當然也不止吃了蛋糕。

蘇唯紅著臉想了半天，迷迷糊糊地在沙發里睡著了。

一大早起來，已經轉移到了床上，邊有他的味道，卻沒有見到他本人。床頭一張紙條，讓今晚不要在沙發上等，免得著涼。

沒能跟唐岑說上話，看這留言估計今天也說不上。蘇唯不誤憾地從床鋪里把自己挖出來，了腰上冒出來的一些，才發覺自己很久沒時間去鍛煉。

最近真是太忙了。過勞，算工傷吧？

到了公司，蘇唯果然沒見到唐岑，倒是午休的時候，在走廊上被從研發院趕過來的束雨晴怒氣沖沖地截住。

束雨晴雙手抱，眼睛瞪得老大，滿臉怒容地質問道：“蘇唯，是不是你在從中作梗啊？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蘇唯被這劈頭蓋臉的質問弄得一頭霧水，一臉茫然地看著束雨晴：“你在說什麼東西？”

大約疑的表看上去真有那麼幾分傻氣，束雨晴疑地打量了一會兒，戒備心很重地道：“別裝糊涂，跟我裝糊涂沒用。”

蘇唯了束雨晴一眼，覺著束雨晴簡直指了一條明路，決定干脆裝糊涂看不見，繞過人想走。

“去哪兒呢！”束雨晴張開手攔住。

“我糊涂了。現在是吃飯時間，食不言，擇日再聊。”蘇唯埋頭就走。

“你別搞象！”束雨晴干脆一把拉住的手，這姑娘不愧是打球的，手勁兒大，蘇唯竟一下沒能掙。

束雨晴見蘇唯這幅逃避模樣，更加篤定了心里有鬼，氣不打一來：“蘇唯，我雖然討厭你，但也沒想過你是這樣的人！”

蘇唯接話：“我也沒多喜歡你。既然相看兩相厭，就別見面了。”

束雨晴一支回旋鏢打在自己上，氣得頭頂冒煙，終于不繞彎子了，看了看四周確認安全，低聲音道：“蘇唯，我知道你介意岑總一直往我們研究院跑，但他都是為了公事！他特別重視我們最近和產學研基地的合作項目，如果做好了，絕對是造福社會的全新技...”

蘇唯認真地聽講技，時不時還點一下頭。

天才激四地講了快五分鐘，才發現自己跑題了。束雨晴輕咳一聲，將主題拉回來：“蘇唯，我沒想過你這樣小心眼！不過是因為岑總忙得幾天沒見你，你竟然就讓他把研究院整個都裁撤了嗎？”

“啊？”蘇唯愣住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束雨晴冷哼一聲，上前一步，近蘇唯，語氣里滿是不滿：“哼，你還裝糊涂！別以為我沒有消息渠道！研發院在昨天的集團東大會上被拋棄了，很快將會進減開支、關停項目的進度...明年，明年之后就什麼都不會留了！我思來想去，除了你這個小心眼兒有機攛掇他干這件事，不會有別人了！”

蘇唯一聽，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看著束雨晴不不慢地說：“姑娘，我真得‘佩服’你的想象力，你這腦開得可夠大的。你也說岑總天天往研發院跑，我都沒跟他見上面，那我哪有機會攛掇他？”

“你可以...”

“再說了，”蘇唯進一步幫分析，“反過來想，如果他想把研發院裁了，他還需要重視研發院的項目嗎？公司決策向來是多方博弈的結果，東大會...集團東不止岑總一個人吧？”

束雨晴被蘇唯說得一噎。其實這都是很簡單的道理，但向來習慣了給論點找論據，一開始就認定了是蘇唯，反而沒留意到這些。束雨晴不愿承認自己想岔了，地反駁道：“那不是你還能是誰啊？”

蘇唯微微皺眉，不是政治敏的人，但也知道研發院的裁撤是大事，公司突然鬧這麼大的作，到底是要干什麼？

大廈將傾，兩個小蝦米百思不得其解。束雨晴得不到答案悻悻地走了，蘇唯回到工位，又聽到了另一個壞消息。

黃樂樂說，公司與電網的總對總協議可能不簽了。對方嫌圳能充拖延太久，覺得他們沒誠意，只不過話說得好聽，說是建議下次再談。

但明眼人都知道，唐岑規劃好的這條路其實是被堵死了。

蘇唯心里沉甸甸的，一下午都沒什麼神。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岑寧發消息約喝酒。蘇唯想起上次喝酒鬧出的事，說吃蛋糕可以，喝酒免談。

兩人在岑寧樓下的網紅咖啡廳坐下，占了最好的位置。岑寧一邊吃蛋糕，一邊悶悶地說，和慈徹底斷干凈了。

“我找了個新男朋友。”岑寧坐直了子，垂著眼簾道，“這一次的男人靠譜的。所以，我想認真。”

看上去是想認真的樣子。蘇唯作為聽眾全程經歷了慈在寧寧心中的起落和反復，忍不住問了句：“真想好了？”

岑寧抿了抿：“嗯。我將我最好的時刻給了他，我不欠他的。”

有什麼東西像時，從的話語里溜走了。

蘇唯點了點頭，支持岑寧的決定。

“對了，”岑寧抬頭，突然換了個話題，“我二表哥最近怎麼樣？你們倆還好嗎？”

蘇唯愣了一下，有些疑地看著岑寧，心里想著怎麼突然關心起唐岑來了，便問道：“怎麼突然問起他？最近他太忙，我有一陣沒見到他了。”

岑寧放下手里的蛋糕叉，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出一擔憂的神，小聲說：“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我舅舅要再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