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抬起頭，他的大手隨之劃到額間，帶起的發型一團。

什麼“你別過來”？

這下好了，要是現在起，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人家會往哪里想？可是蹲在這里又算什麼？

從發和他指尖的隙向上看，唐岑的臉平淡地面向來人，眉目冷漠如常，毫未覺自己做了什麼混事兒。惱怒地握住唐岑一支手指，想把他的手從頭上拽下來。

“什麼事？”唐岑眉峰一抖，角差點不住。

主牽他了。

是害怕嗎？

唐岑飛快地將的小手收攏進手心，心舒暢地在辦公椅上坐下。

來人是二組組長，莫名得了唐岑一個淺笑，嚇得心臟一抖，將自己最近做的事反復想了又想，再一次確認沒有什麼更多的違紀違法，才膽心驚地問：“岑總，我們約了談話，時間到了。”

“噢。”唐岑頓了頓，手上猛然一使勁兒。

桌子下發出一聲怪響。

“什麼聲音？”如驚弓之鳥的二組長豎起了耳朵。

蘇唯連忙捂住了，不敢再。方才想拉開唐岑，卻被他反手捉住，用力掙，這個家伙竟突然，害得輕呼了一聲。

“椅子舊了。”

對二組長的疑問，唐岑眼都不眨，在桌下牢牢地牽著的手，音調愉快。

…真是睜眼說瞎話的好材料。

桌下蘇唯憤憤，桌后二組長惴惴。雖然二組長搞不清到底怎麼回事，但這個房間總給他一種還有第三雙眼睛的覺。

不會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吧？

二組長越想越害怕，堆起笑臉道：“岑總，如果不方便，要不我下次再來？”

唐岑手心有，心里起火，臉上依舊冷得像冰塊兒：“不必，就現在說。”

二組長苦不迭，厚著臉皮爭取道：“您的事更重要，我隨時可以再來匯報…”

桌下的蘇唯心里大贊二組長，手上又起來，拼命給唐岑使眼，想他趕人，好解。

可唐岑目不斜視，直視前方：“為何急著走？”

？？

“是尾沒收好，想再去藏一藏？”

迫撲面而來，桌前桌后所有的作都停了。

“說說吧，”唐岑冷著臉對二組長道，“致悅居的事。”

被點到關鍵，二組長冷汗直冒，看著唐岑想笑一下，可他那張臉冰冷嚴肅，威甚重，二組長笑不出，話也說不出。當時，蘇唯為了Yona在致悅居找證據，提出來鬧事的人并非業主的猜想，唐岑據此才挖到了事的真相，而整個過程二組長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不想浪費時間，”唐岑催促，他還有更想做的事，“你不說，我就問了。致悅居的問題，一個只跟了幾天的實習經理都能看出來，你這個項目組組長，為什麼看不出？”

二組長越聽越心虛，訕笑一聲：“可能是您的蘇助理天賦異稟，特別聰明。”

桌子底下蘇唯簡直吐。

別cue好嗎？

這種馬屁拍了有用嗎？

頭頂上，唐岑輕笑一聲，看上去何止有用，簡直用。

“你說對了，”他一邊著的手，一邊還能出一手指撓撓的耳朵，“是聰明。”

蘇唯斜眼看他。誰一直喊傻姑娘來著？

唐岑愉快歸愉快了，但卻不是好糊弄的。他看著二組長，慢條斯理地道：“既然你也覺得聰明有天賦，要不然你倆的職位換一換？”

二組長沒想到他這樣出牌，臉都白了：“這、這不好吧？”

“哪里不好？”唐岑沉了臉，“你不會覺得我在開玩笑吧？”

二組長的臉更白了，想到唐岑和蘇唯那些傳聞，還有蘇唯在公司一次又一次輕易突破制度的紀錄，忽然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他真干得出來。

“岑總，我錯了！”二組長跪服，“是傅志良讓我這麼做的！”

作為組長，作為極有經驗又常年待在一線的業務人員，二組長對鬧事者的默許就是最大的破綻。之所以肯在自己的項目上做文章，不會是因為不做，則有更大的懲罰。

二組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岑總，不是我故意不好好工作，實在是傅志良得太了。他是項目投決委員會的員，對項目立項有一票否決權，如果我不按他的意思，給您，額…那我以后的項目都不可能通過了！岑總，我們這些項目組的，薪資全靠考核浮，那一點點底薪幾乎都墊了報銷，若沒有新業務做，三個月都扛不住啊…”

二組長說得在在理，蘇唯聽了也有些容，心里對傅志良的恨意又多一分。看向唐岑，只見他垂著眼，沉默地聽著，不質疑不肯定，看不出什麼緒。

二組長坦白事實、狠狠地賣了一波慘后，再上自己的投名狀：“岑總，那傅志良還跟我們說，＇向來正職管方向，副職管庶務，沒見過哪個正職手得這麼長直達項目的，自然要給點看看＇。”

唐岑輕飄飄地道：“倒還是我的錯了？”

“不是不是！”二組長連忙描補，“我這不是跟您轉述他的話嗎？岑總，我是絕不會再與傅志良同流合污了，您相信我！看在我后期也算盡心盡力的份上，能不能照顧一點，至別讓他在投決委員會…”

唐岑的臉沉得可以下雨：“他現在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二組長大喜過，接連說了許多好話，幾次想靠近桌子，都唐岑喝退后去。

“您放心！”二組長最后立下軍令狀，聲音響得嗡嗡地，“未來我只聽您一個人的，保準忠心！”

二組長出去了，辦公室里回歸安靜。

蘇唯蹲在桌下，心復雜。

原來那致悅居的事之所以這麼久推不，還跟鬼有關。沒想到二組長居然是這樣的人。而剛才二組長還提到傅志良的代，“我們”，意思是還有別的人嗎？千禧廣場投標那次，梁工與唐岑當面黑臉，難道也是因為傅志良的代？

“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分真？”唐岑問。

從煩惱的思緒中，搖了搖頭。

“‘保準忠心’的部分肯定是假的，”唐岑彎下子看，眼中有，“‘蘇助理天賦異稟、特別聰明’的部分，我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