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劃是針對慶王,他執掌京畿四萬北衙軍,又是沈昭的王叔,在宗親中地位尊崇,早些年與岐王沈晞來往切,出了不幺蛾子。
自打沈昭登基,隨著沈晞被安住,慶王倒是跟著也安分了許多。但終究不是善類,那四萬銳值守長安,放在他的手里也不是長久之計。
其實慶王的錯一直都在,想要對付他并不缺名目,只是缺好時機。如今沈昭穩坐帝位,在朝堂上羽翼漸,也是時候出手收拾他這位王叔了。
瑟瑟聽得一陣發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小襄……他這些年裝傻是因為……因為……”陡生憐憫,不忍出口。
沈昭點了點頭:“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當初他母親剛死,小小年紀就要去找慶王妃拼命,是我攔下了他,我當時許諾過他,只要他忍耐,只要他好好活著,總有一天我會替他和他的母親討回公道。”
瑟瑟沉默了片刻,又問:“那……這件事跟我娘有關嗎?”
沈昭道:“雖說姑姑手段厲害,但倒也不至于那麼閑,去手慶王府里的帷瑣事。應該就是慶王妃自己仗著母族勢強,又容不得人,禍害了后院的側妃。”
瑟瑟低垂下頭,又不說話了。
沈昭握住的手,道:“我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別忘了,自己還懷著孩子呢,不許胡思想,萬事有我。”
瑟瑟勉強沖他笑了笑,以示自己無礙。
沈昭雖擔心著瑟瑟,可也不能久留,因時辰到了,得去正殿上朝。
他走后,瑟瑟臥在橫榻上出了會兒神,婳進來稟,說元祐公主求見。
自鬧了那一出,玄寧被母親嚴加看管,去府衙都有心腹跟著,是半點自由都沒有。而元祐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蕭太妃看看得甚,被鎖在寢殿里,連門都不能出了。
算起來也過了半個月,蕭太妃能放出來,還能讓到宣室殿,倒真是令人意外。
瑟瑟起,讓婳把領進來。
外面霰雪飄飄,元祐帶著一涼意進來,簇新的麋皮貂領裘上落了幾瓣鮮紅的梅花,宮上前給解開绦,將裘褪下,才碎步走到瑟瑟跟前,屈膝朝鞠禮。
瑟瑟道了句“不要多禮”,便拉來橫榻上坐,笑問是哪陣香風把吹來了。
元祐瞧上去清減了許多,下頜尖尖,妝容淺淺,顯得整個人很憔悴。
問了瑟瑟幾句寒暖,凝著瑟瑟,頗為憂郁地嘆道:“皇嫂,我不想你皇嫂了,我想你姐姐。”
瑟瑟倚在人靠上,被帶的亦有幾分低悵:“元祐,我也中意你當我弟媳婦的,可是吧……”
“姐姐!”元祐一聽瑟瑟中意,登時兩眼一亮,握住的手,殷殷道:“你要是中意我,那你幫幫我和玄寧吧。”末了,又含脈脈地看向瑟瑟,可憐地呢喃:“姐姐……”
瑟瑟直起子,面為難之:“我不是沒幫你們說過話,可是你皇兄那邊,他……”他眼瞅著跟母親徹底翻臉了,特別是沈襄背后所牽扯的事一旦拿到朝堂上論說,那兩人之間的爭斗會更加激烈,這個時候談婚論嫁,別扭的,苦的不還是這兩個孩子。
終于能徹底會沈昭的苦心,有些事,沒發生時覺得不足憂慮,可臨到要關頭時,又是另一番慨。
誰知元祐頗有種百折不撓的氣勢,抓著瑟瑟的手,一臉堅毅道:“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后悔,玄寧也不會后悔,姐姐,我求你了,幫幫我們吧,娘說了,若這世上還有人能幫我們,那就只剩下你了。”
“你娘?”瑟瑟聽提及蕭太妃,萬分驚訝。在的印象里,蕭太妃對這門婚事的反對程度不亞于沈昭。只是常年吃齋念佛,為人敦厚斂,表現得不像沈昭那麼激烈。
但可以肯定的是,蕭太妃并不愿意與蘭陵公主府結親,不然也不會把元祐鎖在寢殿里半個多月。
鎖在寢殿里……瑟瑟心里一,看向面前的元祐。
如果不是蕭太妃把放出來,又怎麼能到宣室殿來。這麼說,蕭太妃同意這門婚事了。
元祐嘆道:“我娘本來是不同意的,可這些日子看我茶飯不思,終日流淚,心了,就又同意了。說‘這世上的母親都希兒能聽自己的,可若實在和兒的意愿與幸福相悖,那做母親的又多數會妥協’。所以,母親同意了,姐姐,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的一番話把瑟瑟說得愣怔了。
這世上的母親都希兒能聽自己的,可若實在和兒的意愿與幸福相悖,那做母親的又多數會妥協。
瑟瑟將這句話再三品咂,卻無端品咂出一些苦味。
元祐對的悵惘渾然未覺,只陷在自己的哀愁里,一個勁兒求。瑟瑟思忖了一番,道:“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但事還得你自己來辦,你要去說服你的皇兄,讓他同意,那這事就一多半了。”
元祐毫無畏懼,忙道:“我這就去。”
瑟瑟笑著把又拽了回來。
“我還沒說完,你要去找陛下,說什麼話得先想好了。你是妹妹,是自家人,不能像玄寧一樣去頂撞你的皇兄。再者說了,道理你皇兄心里都清楚,也不需要你們幾次三番地去揭他的短。你要做的是以人,皇帝陛下雖然看上去冷嚴厲,但他也有心的一面,特別是對你,你可是他最疼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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