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道：“沒事，他還年輕，力旺盛，這點子辛苦不算什麼。玄寧自便長在公主府里，后來稍年長些又進了國子監，那里不管是夫子還是學生都畏懼公主府權勢，對他阿諛奉承，忍讓禮遇慣了。他活得太順，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遇事也容易被親近的人牽著鼻子走，沒有自己的主意。”

“我想讓他走出去，去看看這世間百態，民生疾苦，有點自己的東西，不至于將來什麼事都聽母親的。”

這著實是一番良苦用心了，沈昭不好再說什麼，但有些顧忌：“可是你母親那邊能答應嗎？你跟徹底翻了臉，會讓你手玄寧的事嗎？”

瑟瑟低頭想了想，道：“我明天讓玄寧進宮，勸他接下這職，讓他自己去求母親。只要他態度堅決，母親會答應的。又不是什麼壞事，他想上進不怕辛苦，自覺提出去基層歷練，沒準兒母親還會很高興呢。”

沈昭笑道：“你對這弟弟還真是用心。”

他見瑟瑟剛沐過浴，頭發還漉漉的垂在前，怕夜間風寒著了涼，放下朱筆拿起綿帕，起來繞到后給。

韌的發一綹綹順著掌間流瀉，漆黑濃，直垂到地上。

沈昭又細致地將頭發攬過來，小心翼翼地擱在前。

這樣著，瑟瑟打了個哈欠，狀若不經意道：“我給我爹寫了一封信，想讓他來一趟長安……把玲瓏帶回去。”

都怨前些日子事太多，深陷其中疲于應付，沒顧得上玲瓏。母親那種心，誰都能利用，怎麼能把玲瓏放在的邊！

沈昭彎下，將摟進懷里，親了親的臉頰，聲道：“讓他來一趟也好，姑姑最近作太多，也太過瘋癲了，有個人能勸一勸總歸是好的。”

瑟瑟沖他一笑，卻并不抱希。

能不殃及池魚就是好的了，至于能不能勸得，當真不敢多做奢了。

心事輾轉，沈昭卻有些心猿意馬。將瑟瑟擁在懷里，著，只覺如緞般涼，發縷間還飄來沐浴過后的馨香，清雅的梨花香還參雜著膏的香氣，芳香幽沁，又人心弦。

沈昭摟著的胳膊不由得了，低聲問：“藥喝了嗎？”

瑟瑟被他勒得有些不過氣，掙了掙，糯糯道：“喝了呀……你抱我抱得太了，松松……”

“太醫說，那藥給你調理著，會更加容易孕，不如……我們試試？”他說著，手悄悄覆上了瑟瑟的帶，輕輕一拽，緞垂落，衫倏得松開，出雪凝，玉頸香肩。

瑟瑟臉噌的紅了，輕若蚊吶地嗔：“那也不能在這里啊，我們去殿……唔。”

沈昭堵上了的，眉宇微揚，流出些許曖昧的邪氣，附在耳邊道：“就在這里，我們試點新花樣。”

幾乎與話音同時落地，案桌上的奏疏筆硯悉數被他掃到了地上，與掃落件時的魯截然相反，他極溫極小心地將瑟瑟平放在了案桌上。

瑟瑟明白了他的意圖，臉紅得幾乎滴，想要掙扎，可他的臂膀堅實有力，將摁住，彈不得，有些害怕地看向沈昭，那一雙幽邃深眸里若燃著熊熊烈火，炙熱地凝著。

上的衫慢慢落，所有掙扎皆是徒勞，唯有弱弱地抬起手捂住臉。

殿里靜不斷，起初值守在檐下的魏如海還心驚，今夜剛從側殿出來時，陛下的心看上去很不好，面帶沉，拿不準是不是生了皇后的氣。他正擔心兩人再起沖突，悄悄把耳朵上茜紗，心道萬一里面吵起來就進去打個岔，誰知這一聽，息夾雜著低，正烈火烹油呢，他又訕訕地退了回來。

想起剛才的靜，大怔了許久，待回過神來，幽幽一笑，頗為大不敬地低聲道：“野，太野了，陛下可真是越來越野了……”

正調侃著，忽見一個人影從側殿竄過來，他慌忙上前攔住，見是靈兒，低聲音道：“小祖宗，這會子可不能進。”

宋靈兒神復雜地看了眼燭幽亮的正殿，道：“我有話要跟瑟瑟說，很要，要是不說，就中別人圈套了……”

神叨叨慣了，魏如海沒當回事，只一臉嚴肅凜然：“不行，駕在此，不著你造次，回去。”

被這麼一喝斥，宋靈兒的臉倏得冷了下來。

臉冷，心也下來，那蠻不講理乖張戾氣又冒了出來。

攥拳頭，恨恨地想：什麼同姐妹，不過是把我當了個玩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不管了，反正是你親娘設的陷阱，你就跳吧，看那皇帝能不能救你。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暗流涌卷，卻終歸表面平靜。清晨瑟瑟將沈昭送去上朝，召了玄寧進宮，向說了自己的打算。

玄寧向來聽他姐姐的話，沒費多周折便說他，去求蘭陵讓自己職京兆府。

辦完了這件大事，其余時候瑟瑟就是看賬本，料理宮闈瑣事，外加陪著宋靈兒消磨時。

小丫頭這幾日倒是安靜了，沒再作妖，只是有時候似笑非笑地盯著瑟瑟看，像是個惡作劇的孩，等著看被捉弄的人的笑話。

瑟瑟不跟一般見識，就沖姓宋，是宋貴妃的侄，是沈昭的表姐，瑟瑟會讓著的。

時匆匆而逝，一眨眼到了徐長林與約定的十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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