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抬眸,輕一笑:“還沒想好,不過,不會再踏這行了。”
顧政南對此并沒到驚訝,只笑著點點頭。
世間的人與事,太過紛繁復雜。
可是總有一些人,守得住初心,在漫長的時間長河里,活得坦又從容。
秦舒陪他在周圍轉了轉,經過后山的一片竹林時,秦舒停住了腳步。
顧政南過去,破敗的房屋年久失修,墻皮大面積的掉落,早已失了原本的樣子。
“這里,就是長大的地方。”
秦舒當然知他為何來此。
“是霜降的生日,家里就給起了這個名字,我外公說,這名字和的年一樣,不太好。”
院子的大門已經壞了,秦舒推開進去了,常年空置的老房子里有一種發霉的味道,顧政南跟著進來。
指著正房的一間說:“秋霜的媽媽有神疾病,以前發病時,就被鎖在那間屋子里,我第一次見時都有些害怕,真不知道小時候怎麼過的。”
顧政南一直沉默不語,秦舒知道他在聽。
小巷的青石板凹凸不平,秦舒自從回了這里,干脆舍棄了高跟鞋。
這不是一座匆忙的城市,這里有花有水,有低矮黛瓦的人家,有斑駁古老的白墻,更有能讓人虛度一個午后的深長巷陌。
小院的后面原本是一片竹林,如今一旁種上了茶花,這個季節花開正盛,從一旁路過上都能沾染幾分香氣。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秦舒停下腳步說:“那是秋家父母的墳墓。”
站在田間的池塘邊,秦舒的聲音多了幾分不平靜。
“當年,媽媽就是在這附近的河里溺水亡,那時阿姨已經神志不清,就連警察都認為是意外亡,可我卻覺得,沒有哪一刻比那個時候更清醒。”
二人走上前,秦舒看到旁的男人站在墓碑前,莊重的彎腰三鞠躬。
見他站在那里遲遲不,秦舒手扯了扯他的手臂。
“走吧。”
顧政南跟著走回去,踏上竹林掩映下的小徑。
向前行,青石路,幽長巷,濃綠的香樟樹葉,過,在白墻上投下肅穆的剪影,河水泛著夏日的深沉綠意,街上寥落的行人匆匆路過,萬靜謐而莊重。
旁的一泓碧波,幾條小魚將河水出漣漪。
青瓦常憶舊時雨,朱傘深巷無故人。
終究是是人非了。
“湛東哥住院了。”
秦舒神平靜,問:“怎麼了?”
“自己開車走神,出了點意外,不是很嚴重。”
顧政南點到為止,他沒再說太多。
秦舒點點頭:“讓他注意點。”
秦舒想留他吃飯,顧政南下午的航班回北京,現在要趕回上海。
臨行前,顧政南回頭看了一眼。
“秦舒,謝謝。”
謝的釋懷,謝的諒解。
匆匆往來,唯道珍重。
正午的熾烈,颯颯的風吹著他們的角,秦舒怔了怔,忽地凝眉笑了起來。
如金的線均勻地灑在的面龐,沒有一影。
或許是被下層層閃耀著的耀眼芒刺痛了眼,秦舒不瞇了瞇眼眸,剎那間地失神了。
再睜眼,只覺得金黃的芒鋪天蓋地將淹沒其中,滿眼初夏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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