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仿佛整個世界都倒塌了。

盛暖覺得快要站不住了。

“阿凌……”

阿凌死了？

如果你想走，我會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那句話還在耳邊回響著。

抬頭，死寂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里喃喃著什麼。

會是他嗎？

“是你……嗎？”

盧芊芊已經答應自己了，是絕對不可能出爾反爾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他了。

盛暖朦朧的眼睛看著他，恨意一點點涌上心頭。

憤憤地抓著他的領帶：“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你知不知道他……”

極怒之下，狠狠地甩了一個耳過去。

啪。

無比響亮。

顧霖城一聲不吭：“打夠了嗎？”

“什麼？”

“那就和我回家吧。”

不論今天是因為什麼事和自己生氣的，他都可以忍，但也到此為止了。

回家？

那是盛暖聽過的最好笑的話了：“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能和我好好回家嗎？我……”

突然眼前一黑，無力地倒下了。

“盛暖！”

“暖暖！”

兩人同時上前。

顧霖城惡狠狠地盯著溫陵一眼，語氣很不好：“是我的人，以后你沾染。溫大公子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不好好去找一個妻子，反倒是鐘別人的人？”

說著他一下強過了盛暖，把抱在懷中。

“顧霖城！”

難得溫潤的他也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的！”

害死？

顧霖城想起了流不止的畫面，可很快就了下去。

一定是這個溫陵故意這樣說的。

盛暖的一直都很好，怎麼可能有問題？

“是我的人，我要帶回家。”語氣無比強，還喊來了保鏢把人架住。

“如果他還想，那就打，狠狠地打！”

溫陵飽著如雨點般的拳頭。

很快，他就頭破流了。

他那句在心口許久的話終于喊出來了：“顧霖城，你知不知道，盛暖快死了！”

顧霖城腳步一頓，似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說什麼？”

死了？

不可能。

明明還那麼年輕，還那麼健康，怎麼可能會死？

“你知道為什麼最近臉總是這樣蒼白？為什麼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流？你知道嗎？”

溫陵喊著：“不，你本不知道，也不關心。你只知道陪著那個盧芊芊，你又怎麼會關心這些細節？”

溫陵痛苦著，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把帶走了，也不會讓在這里苦。

可是他不能。

的人，是顧霖城。

是那個該死的顧霖城啊！

“怎麼樣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顧霖城的聲音都是抑制不住地抖，一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全。

他又要再一次失去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害怕的不能自己。

溫陵閉眼，分外心痛地說：“得到子宮癌，已經活不過半年了……”

轟。

他的腦袋就像炸裂了一樣。

癌癥？

那種只要是得了就會死的病？

他低頭，看著躺在懷中那樣安詳睡了的盛暖，心口一陣收，他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已經進了倒計時。

半年？

他似乎記起了什麼。

“只要半年，和我談一場真真正正的吧。”

“我要求的不多……只要半年……”

“你就這麼殘忍，連半年時間都不肯給我嗎？”

……

……一早就知道了？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暗示著，可是該死的，他為什麼沒有聽進去？

“你知道嗎，那次在醫院里，其實是醒著的，眼睜睜地看著你轉頭去找別的人！”

溫陵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沖上去，死死地抓著他，搖晃著他，眼神那麼瘋狂和痛惜。

“如果你不，那就放過，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

顧霖城任憑他怎麼罵，都不還手。

“讓開。”語氣淡淡的。

“我要帶回家。”

他那樣小心珍視地抱著。

“我會帶好好回家的。”

溫陵一愣：“你……”

顧霖城低頭，輕輕地在額頭上落下了一吻：“盛暖，我們回家。”

在低頭時，眼淚已經止不住地落下了。

盛暖，這一次我們好不容易靠近彼此，為什麼你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