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距離登機還有十分鐘。

盛暖低著頭，一直沉默著，曾經厭惡極了這座城市，因為這里帶給了很多的眼淚和痛苦。

可是真的要和這里訣別了，卻是那樣不舍。

“暖暖？”

邊是溫陵溫和的聲音。抬頭，見到了他端來了一杯茶：“喝點，暖暖胃吧，很快就要登機了。”

捧著那杯茶，也不知道是不是霧氣熏了的緣故，淚眼朦朧。

“你真的舍得嗎？”溫陵驚訝于這麼快做決定，之前不是還不肯跟著他一起去國嗎？

怎麼現在就轉變了？

“暖暖，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盛暖低低笑了：“可能是我突然想要活了吧，你也知道的，我其實很怕死，以前多流點我都要害怕個半天，何況現在我還快要死了。”

不。

絕對不是這個理由。

這座城市里，有的人，是絕度不會輕易離開的。

“溫陵。”

微微嘆氣，渾都很無力：“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已經開始哽咽了。

如果再問下去，也許我會心，我會想要立刻飛奔回去。

“好。”

這時機場廣播響起了——飛往紐約的航班即將起飛，請旅客們排隊登機。

“走吧。”

盛暖心中微微一陣疼。

這一次真的要離開了。

可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顧霖城打來的。

滋滋。

還伴隨著震聲。

盛暖埋著頭，地握住了雙手。

顧霖城，求求你不要再來搖我了，你知道你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能讓我潰不軍嗎？

一狠心，掐斷了電話。

“暖暖……”溫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明明心里還有著他，為什麼還要這樣？

盛暖掉了眼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走吧。”

既然已經選擇了，那就要繼續走下去。

托著行李箱，一步步地走著，那麼沉重。

“盛暖——”

突然后響起了一道瘋狂的嘶喊：“不要走——”

轟。

腦袋仿佛炸裂了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哭的，一直以來都在期盼著顧霖城能夠回應自己的，現在他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可卻不能回應。

“盛暖，為什麼要離開？”

他神凌，一雙眼睛熬得通紅通紅的，一路飆車過來，差點就要遇到了車禍。可他已經管不了了，因為他知道，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就真的沒有都沒有了。

顧霖城傷了，一瘸一拐地過來了。

“為什麼？”他低低地問。

那麼不解。

明明他們已經和好如初了，為什麼要在他懷有幻想的時候，殘忍地擊碎呢？

“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一直驕傲的他眼里閃過了脆弱，甚至還有一的祈求。

“為什麼——”他咆哮著喊了出來。

盛暖的眼淚一下決堤了。

捂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對不起……”

對不起，我只能走。

顧霖城聽著一聲聲的對不起，心臟的位置仿佛被什麼吞噬掉了，空的，怎都填不滿。

他好似被干了力氣，想笑，可笑出來的卻是干嘶啞的聲音。

對不起？

他差點丟了半條命趕到這里，只是那麼一句對不起就打發了？

“你知道我半夜醒來后看不到你是什麼覺嗎？”

只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讓盛暖哭了。

多個夜里，都嘗過這樣的覺，那種失落，擔心，害怕的覺織在一起，那麼痛苦。

顧霖城狠狠地捶著他的：“這里，很痛。”

他以為出事了，發了瘋一樣全城搜索。

他以為不原諒自己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

盛暖閉上了眼睛。

溫陵在一邊看得很難，哪怕作為旁觀者，他都能覺到他們之間的和恨。

那麼那麼濃烈。

“暖暖……”

顧霖城紅的眼睛盯著他：“是他。”他咬牙，幾乎可以肯定地說。

“是他對不對？”

他就像瘋了一樣，朝著溫陵撲了過來。

嫉妒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滿腦子都是他們在醫院擁抱的那一幕，此時的他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

一定是他。

一定是溫陵的緣故！只要他不在了，就沒有人可以帶走盛暖！

“我要殺了你！”

顧霖城瘋一樣的要過去了。

他是真的了殺意的。

盛暖急了，忙過去攔住了他：“你要干什麼？這件事和溫陵無關！”

顧霖城愣了，冷笑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幫著他說話？如果你想走，我會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其實……”

叮鈴鈴。

一個陌生電話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盛小姐不好了，就在一分鐘之前你弟弟已經沒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