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馨一來經驗不行，二來名聲也不大好，我們是盈利的企業，又不是做慈善的，要真讓進了公司，不服眾不說，別害的我們票都跟著一并跌了。”

有人立即跟著應和。

林馨聽著周圍人的頭接耳，看向的目皆是懷疑，背在后的右手手指不由了起來。

自己的提議一上來就被駁回，徐芊妤早有心里準備，這會兒待周圍靜下來，才轉頭看向一臉嚴肅的老太太。

“媽，您也覺得讓馨馨進公司，不行嗎？”

老太太瞥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孫，輕咳一聲，“有改變，我們做長輩的確實欣，但公司不同家里，一舉一都會被無限放大，以馨馨現在的況，確實不大適合居要職。”

聽到老太太和自己意見一致，蔣風月冷笑一聲，眼尾的得幾乎要飛到天邊。

老太太冷淡得佝僂著腰，瞥向大兒媳后，落在大兒子上。

好一會，林承雙才不住的站出來說話，但卻是將難題直接拋給了當事人。

“馨馨，大家也都是站在公司角度說話，你別太往心里去，既然弟媳執意想讓你進公司，你呢，你有什麼看法？”

林馨環視一圈，給了母親一個安的眼神。

“我有自知之明，與其一進公司就當空降兵，給人留了口舌，倒不如先去基層歷練一番，待我做出點績來，再提此事，如何？”

不卑不，從容鎮定。

林馨很清楚，當下的形，若是刻意得非要去爭那個位置，只會落得個不知分寸的印象。

倒不如自己找了臺階，給在場的人一個臉面。

若換了平日，林馨定會氣惱的吵嚷，可偏偏這幅姿態，大家一時便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你看我，我看你，還是徐芊妤先笑著開了口。

“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行，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就這麼辦。我等會就給人事部下通知，你和清歌一同公司，也算有個照應。”

事就這麼定了，其他人便是再有什麼意見，也不好再這個節骨眼多說，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那般推杯換盞的融階段。

林馨趁著老太太被圍著恭維的當口，拉了母親到角落，想了想，道：“媽，姐姐你打算怎麼安排？”

徐芊妤眉眼帶笑，兒今天真是給自己長了臉，連帶著語氣都許多。

“自然是跟你一樣，姐妹齊心，我相信你們可以將公司帶的更好。”

林馨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如果媽媽是真為了我好，就讓姐姐去助理室報道，我是真想踏實進公司幫忙的，姐姐的能力強，在媽媽你邊，我也放心。”

上輩子方簡手，害了母親，林馨不能放任這樣的可能再度發生。

姐姐林清歌雖說有個好事的大伯母，可為人清高，自是看不上那些營營小利，跟在母親邊，也能多雙眼睛。

徐芊妤本是不愿答應的，可挨不過兒的再三撒，還是松了口。

晚宴正式開始后，林清歌提著樂走上臺前。

手指微抬，琴音襲人。

人們借著林清歌彈奏的優旋律在自助餐臺揀選吃的東西。

在林馨看來，姐姐林清歌溫良，樣貌出眾，彈得一手好鋼琴，德藝雙馨，才不俗。

是人們常掛在邊別人家的孩子。

方簡人雖渣，但有句話好像說得對，除了一副好皮囊，還真就沒什麼別的優點。

“馨馨啊，在媽媽眼里，你和清歌一樣，都是林家的希。”

看著兒忽然落寞的神，徐芊妤不忍心的著的腦袋，想要再多勸勸，剛好有親戚上來攀談，只好先去應付。

林馨很清楚自己現在要做的每一步，但耳的皆是滿滿的懷疑和質疑，還是讓忍不住有些難過。

人非圣賢，幸好，做錯的事，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閑散的轉了幾圈，林馨實在沒什麼胃口，和老太太打了聲招呼，提起擺準備回房間。

才剛走到門口，一個圓圓的小腦袋湊了過來，一張邊角微微刺手的紙條塞進手心。

“媽咪，這個給你。”

小孩忘大，早就忘了之前的冷淡態度，努力仰著小腦袋，笑容十分奪目。

林馨斜他一眼，展開一看，紙條上筆跡隨意的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筆鋒落腳十分凌厲，好似一陣旋風過。

全然不像是個孩子會有的字跡。

林馨擰眉。

“誰給你的？”

舟舟小腦袋瓜，“是上次那個——”

他朝后看，食指甩出去，對著一個方位，而后愣了下，納悶的又抓撓了幾下后腦勺的碎發，一臉不解。

“剛才還在那的，怎麼不見了？”

瞧他神不想作假，林馨也斂了眉眼，嚴肅起來。

“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舟舟將食指放在下上，揚著小臉想得仔細。

“很高，戴著黑的口罩和帽子，對了，他脖子上有道疤，看著嚇人的。”

他連帶著比比劃劃，態度認真，林馨乍一聽到脖子有疤，不由謹慎起來，可晚宴現場找了一圈，也沒瞧見孩子描述那人的半個影子。

“你確定沒看錯？”

看著舟舟撥浪鼓似的搖頭，林馨只好嘆了口氣。

叮囑了管家幾句，要他若是看到上述特征的人，立即通知自己。

晚宴近午夜才開始散場。

林馨拖著疲憊爬上床，臉上的妝都來不及卸，就沉夢鄉。

可剛找到周公，就被驟然猛響的鈴聲嚇醒。

瞬間睡意全無。

手機屏上閃著一個陌生號碼。

起初以為是方簡換了號，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遲疑片刻才接起電話，放在耳邊。

“喂？”

寂靜中，的音量被無限放大。

“我知道你在查孩子的世，酒店監控在我手上，想知道真相，就得照我說的辦。”

林馨立即警覺，裝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你打錯電話了吧，什麼孩子酒店的，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對方經過理的聲音卻森冷又短促的笑了兩聲，“別想跟我耍花招，明早九點半，萬泉路95號，你一個人來。”

說罷，不等林馨再開口，對方啪的掛斷了電話。

林馨坐在床沿，手機平穩的抓在掌心，一雙黑眸在夜中閃著月的冷冽。

當晚，做了一宿的噩夢。

一個男人面容似乎是被霧籠罩住了，一遍又一遍的抓著的肩膀，不斷嚷著孩子是他的。

要把孩子還回來。

林馨輾轉反側，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才無奈的頂著一雙熊貓眼，沒打采的下樓吃東西。

見這幅邋遢模樣，原本還想兌幾句的蔣風月直接懶了口舌，幸災樂禍的給林清歌添牛。

老太太倒是皺了眉，只是想到昨天林馨說的那番話，還是忍了忍，沒吭聲。

林馨拿著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扎在烤好的小香腸上，可大概是表皮太了，怎麼都不準。

面前的碗碟邊突然多了只呼呼的小手，林馨垂眸，便見舟舟笑容甜甜。

“媽咪，你的不好弄，你吃我的！”

孩子眼睛純凈，映出臉上略顯復雜的表。

林馨這才想起，這個家于，除了母親，一直都很疏離。

但現在，似乎又多了個對好的小家伙。

這種覺，也不賴。

約定的九點半，林馨為了防止有變，特地要了一把微型電擊槍藏進包里。

導航所顯示的地界，正是一間不久前才廢棄了的學校。

由于地偏僻，又無人問津，門前已經長了一人來高的雜草，林馨艱難的穿過，腳下時深時淺，就算是休閑鞋依舊前行艱難。

終于走到學校門口，斑駁的墻面爬滿青苔，空的長廊昏暗冷，讓人不覺脊背發涼。

林馨了凍得起了皮疙瘩的手臂，沿著墻壁又走了一段。

周圍靜的可怕，這個毫無人氣的地方總給人一種森的覺，不免心生怯意。

突然后傳來東西墜地的聲響，林馨呼吸一窒，猛地止步。

而后幾乎是驚跳著轉，目凝在地面上驟然多出的東西上，呼吸急促。

就在剛剛經過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個黑盒子！

可地上的腳印明明只有踩過的痕跡，再無其他。

仔細觀察著，卻見地面沉積著厚厚一層灰塵，顯然是許久未被人踏足過。

那這個黑盒子是誰放的？

林馨努力抑住自己的胡思想，可目所及的一切卻像瘋長的藤蔓，將纏得無法呼吸，恐懼至極。

倏然，被擱置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悅耳的鈴聲此刻卻猶如催命的鬼樂。

林馨僵著的手臂，索了好一會兒才按下接通鍵。

強自鎮定，聲音卻止不住抖。

“你到底是誰？別弄這些怪力神的假把式，你到底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對方的輕笑聲傳林馨耳中，像是小蟲，放肆的往深鉆。

林馨忍著將手機丟出的沖，櫻瓣都咬得快要失去。

“恭喜你，通過了我的測試。敢一個人來這麼偏僻地方，你膽子夠大，確實不像傳聞中那麼的有勇無謀。”

“視頻呢？”

林馨左手下移，進包里，攥了電擊槍，眼神四掃著，只等著對方只要一現，就讓他嘗嘗厲害。

“視頻當然要給你，但不是現在。”

理過的聲音帶著機轉才有的沙沙聲，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