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萱坐在車上,有點沉默。
“大小姐不用覺得心有不忍,人總是要為自己年輕時所犯下的錯誤買單。”老管家抬手,了的腦袋,“大小姐做得很好啊,至先生對大小姐只有屋及烏,但夫人和崔教授卻對大小姐有多年養育護之恩。”
老管家一句崔教授,令孟明萱眸微。
這飽含著尊重以及敬佩。
“謝謝您,管家爺爺。”先道謝,然后苦瓜臉,“但是您別學爺爺好嗎,爺爺也是學的九哥。”
老管家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正襟危坐。
“茸茸的腦袋起來確實有趣,難怪大爺喜歡。”
“……”
真的不是小狗。
而且九哥才不會像嚴爺爺和管家爺爺一樣,腦袋這麼久,他每次一兩下就松開了。
因為頭發里面短絨多多的,久了就容易炸,會起靜電。
“大小姐不欠先生什麼,但先生畢竟是大爺的親生父親,如果可以……大小姐可以替大爺選一份生辰禮給先生,先生的生辰就在金秋十月。”老管家忽然說。
孟明萱想了想,點頭:“我會的。”
“多謝大小姐,其實先生也很苦,雖然先生犯了錯,但罪不至死,先生當年對夫人其實是很好的,不然夫人也不會在傷重的況下還是選擇保住大爺。”老管家說。
孟明萱嗯了一聲,沒有再說更多。
這是關于長輩們的恩怨仇,一個小輩不適合評價。
不過,總覺得九哥至今不認嚴部,還有其他的原因。
徐立先把車開回嚴家老宅,等老管家下車跟孟明萱揮手再見之后,才掉頭準備回錦鯉苑。
然后嚴霆從老宅里沖出來,雙手按在車前蓋上,阻止車子離開。
有那麼一瞬,徐立真想踩下油門撞上去。
反正是嚴霆自己找死。
但他克制住了這沖,嚴霆到底是嚴老爺子的親孫子,大小姐為什麼不自己出手教訓嚴霆,而是來老宅求嚴老爺子出手,也正是這個原因。
份會限制人的行為。
“萱萱!”嚴霆雙眸猩紅地看著車看不清面容的孟明萱,“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就因為嚴漠九,你要讓我一輩子離開京都,永遠回不了嚴家?”
孟明萱早知道嚴霆會找,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正好,也有話一次跟他說完。
“徐立,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他掰扯清楚。”
“好的,大小姐。”徐立現在可不像以前會擔心大小姐被騙走了,大小姐和九爺好著呢,除了死亡無人再能拆散,而大小姐和九爺會長命百歲恩白頭。
孟明萱打開車門,走下車,“去那邊說。”
嚴霆心臟疼得厲害,眼神淡漠到讓他覺得陌生,他寧可像夢里那樣扇他,至會把怒火發到他上。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嚴家老宅門口的路上,四周安靜得像與世隔絕一樣。
秋的風很涼,但孟明萱出門時就被人強迫穿上了風,還被纏上了一條巾,無懼寒冷。
嚴霆走在后看著,心口酸。
嚴漠九真的把照顧得很好。
他確實比不上。
不知過了多久,孟明萱才左右看了看,已經走出監控范圍了。
于是停下來,轉,“我沒有親自出手對付你,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不然我會讓你比我上輩子的下場更慘,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眼神冷到讓人發寒,嗓音更是淡漠得沒有一溫度。
嚴霆眼圈泛紅,“萱萱,你終于肯承認,我們都是重活一次的人了。”
“我其實不太明白。”孟明萱用一種看不懂他的眼神看著他。
“什麼?”
“如果你還有良知,知道上輩子你間接害死了我,害死了那麼多人,那你就該離我和九哥遠遠地,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能在這里上躥下跳,傷害對我那麼好那麼那麼疼的九哥。”
微頓,孟明萱輕輕皺眉,“你哪兒來的臉啊?”
嚴霆面蒼白,“萱萱,我也是被套話的,是嚴漠九讓封亦霖灌了我酒,而且是特殊調酒,不然我不會告訴嚴漠九那些的,我已經認下他這個堂哥了。”
“如果你真的醉了,你不會把前因后果講得那麼清楚,你頂多只會給九哥一些斷斷續續的線索,你不會專挑那些讓他疼到想死的字眼去傷害他。”孟明萱淺笑,“殷霆,我到底被你囚了三年,我早就看清你是個什麼東西了。”
“不是我!”他沒有囚。
“當然不是你,臨城的殷霆哪有本事囚孟明萱,他不過是徐家的一條狗,哪怕他在發現徐家將他當狗利用之后,也沒想過掙徐家的狗鏈子,他當狗當慣了。”
“萱萱,你不要故意說這樣的話……”他真的,不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正在想辦法彌補你,我之所以當你和堂哥的助攻,還進孟嚴集團,就是想替你報仇,上輩子我們會過那樣,都是徐家的謀啊。”
孟明萱將兩只手在風口袋里,“別做自我的事,你報復徐家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們曾經讓你淪落到那樣的下場,抓了你的母親威脅你,他們甚至沒讓你回到京都認祖歸宗,你一直很想替你母親報仇不是嗎?”
微頓,揚冷笑:“當你發現整件事是個謀時,當你知道九哥是京都嚴家人時,你掙扎過吧,你想過要不要替我聯絡九哥吧,但你最終沒有這麼做。你寧可看著我抑郁到自殺,也不愿意幫我找九哥求救,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只是把你當九哥的替,所以你寧可看著我死,也不愿放手,讓我回到九哥邊。”
嚴霆臉比冬天的雪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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