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一場醒來時,屋有些暗,幾乎沒有線,可就是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易淮。
他拂開額前的碎發溫地笑,一如往昔,“難嗎?”
點頭,嚨干,聲音沙啞,“想喝水。”
“好。”
易淮從床邊柜給倒了熱水,然后用棉簽沾著點在的上。
“醫生說你沒有恢復好,還不能吃東西。”
蘇點頭,問他:“我睡了多久了,寶寶呢?”
易淮笑著逗,“寶寶在這兒啊。”
蘇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寶寶是指他自己呢。
無奈笑了笑,換了個說法,“孩子們呢?”
“小家伙們早產,被丟去新生兒科了。”易淮重新坐回旁邊的椅子上。
“那我睡多久了?”睡夢中沒有時間概念,只有痛楚讓保持那麼一點點的理智,仿佛過了半生。
“一天一夜。”
去拉他的左手,那里仍舊戴著一塊表,但不是初見時的那一塊。
知道黑皮質表帶下是一塊傷疤,那里曾經被他一刀見骨。
上的疤痕為了不讓失憶后的自己懷疑,用醫療的方法去掉了,但他的還在,而且從未讓看見過。
“你就這樣坐了一天一夜?”問。
他輕輕嗯了一聲,見不到醒來,他始終是不安的。
“你怎麼這麼傻。”似無奈又似嘆息。
捂著小腹的傷口往旁邊移了移,眼神示意他上來睡。
VIP病房的床很大,但他不敢上去是怕自己睡著了,醒來自己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
“上來呀。”蘇催促。
他無奈笑笑,俯親了親的額頭,然后才繞到另一面上床,將從背后圈住,小心翼翼地。
撐了那麼久,見醒來才算是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蘇很快便到了耳后均勻而溫熱的呼吸。
挲著他的手表,低低喟嘆,“這些年,辛苦你了,易淮。”
…………
小家伙們被抱到邊的時候,蘇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至還可以起逗一逗兩個小家伙。
小家伙們經過幾天的喂養,已經從剛開始紅彤彤皺的樣子逐漸紅潤白皙起來了。
林卿然每天準時準點地煲了湯送過來給蘇,順便逗逗自己的小孫子和小孫。
工作繁忙的姜知許和易檢在知道蘇安全生產醒來過后便趕回了晉城。
只有姜老爺子這個閑人住在了醫院附近的酒店,每天準時準點被傭人扶著過來跟林卿然“爭寵”。
“不是,我說外公,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抱著妹妹,你把妹妹給我抱抱不?”林卿然手里抱著哥哥,眼睛卻是盯著姜老爺子懷里那個雕玉琢的娃娃。
“我才不要,”姜老爺子抱著妹妹轉,眉弄眼地逗著懷里的妹妹,還不忘嫌棄地說道,“你家孫子你自己抱著,誰要抱他。”
小朋友才出生沒幾日,但眉眼間依稀都能看到父母的影子,尤其是妹妹,幾乎跟蘇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而蘇又是和姜知意極為相似的,姜知意長得就像他們家老婆子,比姜知許那個臭小子好看多了。
妹妹在他懷中被逗得直吐泡泡,糯糯的樣子看著就讓人高興。
“外公,你這話說得就有失公允了不是,這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怎麼能區別對待呢?”
林卿然說著要公平對待的話,可眼睛那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姜老爺子懷里的小寶貝。
那眼神,就差直接去給搶過來了。
甚至都沒注意到懷里被嫌棄的哥哥委屈得直撇。
于是可憐的小寶貝就這樣輕輕哭出了聲,看起來委屈極了。
聽見小貓似的哭聲,林卿然這才將眼神收了回來,頗為憐惜的哄道:“哦,寶寶乖,不是這個意思,可疼我們家乖寶寶了。”
可哥哥的哭聲還是沒停下來,眼睛含著淚直勾勾看著坐在媽媽床邊的爸爸,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說“要爸爸抱,要爸爸哄”。
于是林卿然便順理章地將哥哥丟到了易淮懷里,“自己的兒子自己哄。”
說完便去了姜老爺子那里搶妹妹。
易淮看著懷里可憐的兒子,笑了笑,溫聲問道:“怎麼哭啦?欺負你了?可是爸爸也沒辦法,爸爸也怕。”
見終于有個孩子落到了自己這邊,原本還在喝湯的蘇放下勺子就來孩子的臉。
的,起來超級舒服。
笑笑,“我兒子怎麼這麼可憐哦,媽媽抱抱好不好?”
說著手就要去接,卻被易淮躲開了,“你傷口還沒好,我抱著,你乖乖喝湯。”
不滿得直撇,易淮無奈騰出手了的頭發,“乖,不然傷口撐開了要等更久才能抱小家伙們了。”
“那好吧。”喝著碗里的湯,視線卻在跟著易淮的方向移。
看他溫低哄,不過一兩句話,寶寶便不哭了,他真的很棒。
是個很好的丈夫,也是個很好的父親。
寶寶剛從新生兒科抱回來的那幾天晚上經常哭鬧,而且一哭便是兩個一起哭,怕吵到,他都是一手一個抱到走廊去哄。
都哄好了才會悄悄帶回來。
心疼他,便想著說提前讓月嫂過來醫院幫幫忙,卻被他拒絕了。
他說當初懷孕的時候都那麼辛苦了,現在他做這些比起的那幾個月本算不上什麼,而且,他也想多陪陪兩個小家伙。
即使上說得嫌棄,可他有多這兩個寶寶,蘇比誰都清楚。
所以這些日子,他們娘仨都是易淮一個人親力親為地照顧的,小家伙們也都很黏他。
蘇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病房里卻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那天林卿然和姜老爺子都回去了,兩個小家伙喝完在小車里睡得安穩。
易淮給兩個小家伙換完尿布還在衛生間洗手,躺在床上的蘇便聽到了一陣很輕的敲門聲。
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家伙們,才以不吵到他們的聲音說了一聲請進。
房門被打開,抬眼,是宋綿和靳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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