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是在臺上給花澆水的時候接到李秋蓮的電話。
剛把花盆擺好,聽筒那頭傳來李秋蓮不不慢的聲音:“你賀叔叔這幾天要出國一趟,好像是去非洲談個工程項目。”
“非洲?”沈鳶停下作,“怎麼突然要去那邊?不是說這段時間都留在國準備婚禮嗎?”
“說是臨時定下的行程,他看你和京辭最近都太忙,就自己去跑一趟。”李秋蓮笑著說,“也就幾天的事,婚禮前肯定回來。”
沈鳶掛了電話,整個人怔住。
水還從花灑里往下滴著,卻仿佛沒覺。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賀鳴樓是個穩重謹慎的人,不可能臨時出國,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想起,這幾天賀京辭確實工作更忙了,電話也沒打幾個,連微信都回得。
心里升起一不安,趕給賀京辭發了條消息。
【你爸真的要去非洲?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那邊幾乎秒回:【你在家嗎?】
【在。】
五分鐘不到,門鈴響了。
沈鳶打開門,一看到站在外頭的賀京辭,心里那口氣才慢慢放下。
他穿著深灰襯衫,臉有些疲倦,眼底還有熬夜留下的印子。
“你剛從公司回來?”拉著他進來,語氣不自覺了一點。
“嗯。”他了的發頂,“你發那種消息,我怕你一個人胡思想。”
沈鳶皺了皺眉:“你真的瞞著我?”
“不是瞞。”賀京辭將拉到沙發上坐下,語氣低緩,“是我爸說先別告訴你,怕你擔心。”
“你們都知道非洲那邊不安穩。”沈鳶看著他,語氣急了些,“你居然什麼都不告訴我?你以為我就一點不心嗎?”
賀京辭看著,手心用力包住的手:“我不是想自己扛,是想著你快結婚了,別被這些事影響。”
“那你是不是也準備不告訴我,顧之言哥哥開的安保公司在負責這事?”
沈鳶一開口,賀京辭眼神頓了頓。
看著他沒說話,語氣一寸寸冷下去:“你把我當外人嗎?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你們在瞞著我什麼?”
“沈鳶。”賀京辭輕輕了一聲。
眼睛紅了:“你不說我就自己查了,你現在還要我自己猜?”
賀京辭嘆了一口氣,把拉進懷里:“不是這個意思,是我不想你難過。”
“我難不難過不是你一句話能決定的。”沈鳶抿著,“你要結婚的人是我,你爸要出國的事也是我未來公公。你越不讓我知道,我越心慌。”
賀京辭低下頭,在額頭落下一吻:“對不起,我錯了。”
沈鳶沒有吭聲。
靠著他,聽著他的心跳聲慢慢平穩下來,才開口:“他什麼時候走?”
“三天后。”賀京辭了的頭發,“不過我已經派人先飛過去踩點了,安保我親自重新選過一批,跟他同行的人也換了。”
“你會去嗎?”沈鳶低聲問。
賀京辭沉默了一會兒:“我本來想去,但我爸說我現在的份是你未婚夫,如果出了事,對我們婚禮影響太大。”
“那你會一直在國守著?”
眼睛著他,不閃不避。
賀京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本來想去,但我爸說我現在的份是你未婚夫,如果出了事,對我們婚禮影響太大。”
沈鳶看著他,沒說話。
“我在你邊。”賀京辭說,“你別怕。”
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冰涼,卻抓得。
“你放心不下他,對吧?”
開口,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楚。
賀京辭眼神微,低聲應了句:“嗯。”
“那我陪。”沈鳶語氣平靜,“你不安心,我也不安心。不如我們一起過去。”
賀京辭怔住,眉頭皺了起來:“你瘋了?我一個人去更保險。”
“可你一個人我更不放心。”沈鳶沒有退讓,眼神很認真,“你不是說不想瞞著我了嗎?那就別把我關在婚禮的另一頭,什麼都不知道,我要陪著你。”
頓了頓,聲音了一些:“我不怕,我也不是去沖前線,只是看著你們都平安,才安心回來準備婚禮。”
賀京辭抿了抿,沒有立刻答應。
但他看著沈鳶的眼神越來越。
不是任,也不是鬧緒。
是真的懂他,知道他這幾天為什麼這麼焦慮、為什麼一直沉默。
賀京辭臉沉了兩秒,抿:“不行。”
“為什麼?”
“你是我未婚妻。”他低聲,“而那邊,是有風險的。我不希你承擔一丁點不必要的危險。”
“那你就能承擔?”
沈鳶盯著他,眼神亮得驚人:“你說你是未婚夫,那我也是未婚妻。你是人,我就不是人了?我不能只看你一個人扛。”
聲音一頓,低了些:“我不是來添的,我只是想陪你。”
賀京辭沉默了。
他知道說的都對,也知道并不是一時沖。
可他就是舍不得讓去那種地方,哪怕多看一眼委屈他都心疼。
“鳶鳶……”他抬手抱住,聲音幾乎是從嚨里出來的,“你能不能別這樣我。”
“我不是你。”沈鳶靠在他懷里,聲音輕輕的,“我是希你明白,你不是一個人。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要并肩走完這一生,無論何時何地。”
賀京辭抱著,肩膀慢慢垮了下來。
過了很久,他才低頭吻了吻的額頭:“我帶你去。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切行都聽我的安排,絕對不能跑。”
“好。”沈鳶靠進他懷里,輕輕點頭。
“那我們明天去安排簽證手續,提前聯系駐地的人。”
賀京辭聲音低下來,“這趟行程,我不會讓你有一點危險。”
沈鳶笑了,抬頭看著他,語氣帶著點驕傲:“我怕過誰?”
賀京辭無奈地看著,眼里卻滿是寵。
“那你可要一直都這麼勇敢。”他說。
“有你在,我才敢這麼勇敢。”靠在他肩頭,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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