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用當地語言,冷冷地甩出幾個字。
眼瞼掛著迸濺的跡,那雙好看的眼眸,在暗的線下,又凜又冽。
不得不說,一下子嚇得幾個人跟被定格了似的,是沒人敢上前。
葉然也沒放過絡腮胡子,見他掙扎要跑,狠戾地一球桿掄過去,聽到清晰的骨頭碎裂脆響,絡腮胡子也疼得倒地,慘痛呼!
“誰都想坑啊?你以為你是誰?”
葉然用手中球桿挑著絡腮胡子的下,居高臨下的眸倨傲,依舊講著當地的語言:“這次就給你長長記!哦對了,不滿意的話,就告我去啊,國司,可不是十年八年的事咯!”
類似的話反駁加注在絡腮胡子上,氣得他呲牙瞪眼,卻也疼的鉆心哀嚎。
葉然冷揚了一下眉,一手隨意的扛起球桿,轉上車。
開車圍著醫院繞了一圈,找了個位置停下,葉然再想下車,而后車座里剛從震驚中緩過來的徐向梔也終于開口:“葉然你……變了啊。”
“這麼以暴制暴,這……合適嗎?”安捷也錯愕的斷斷續續道。
“不然呢?”葉然解開安全帶,回眸看了眼兩人:“我就要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氣?憑什麼啊?是那大胡子不講醫德,還借著當地法律不健全欺負人的。”
雖說以暴制暴不提倡,也不可取,但就事論事,葉然給絡腮胡子一頓揍,這種沒有監控,又沒證據的事,絡腮胡子也只能自認倒霉。
這惡人鉆空子,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總之不能讓自己吃虧氣。
“……也是。”徐向梔功被說服,就是納悶:“那你一個人就行了,還我倆干嘛?”
“萬一呢?”葉然催促著倆人快下車,并說:“萬一我打不過那大胡子,你倆還能干看著啊?肯定會上手幫我嘛,咱們三對一,勝算就大了啊。”
安捷竟然無力反駁,徐向梔噗嗤的也笑了。
三人上樓,因為揍絡腮胡子之前,葉然就辦完了出院手續,此時接上陸凜深和穗穗,直接就走。
徐向梔再次見到陸凜深,不似幾個月前那般的盛氣凌人,意氣風發,此時的他……頭纏著紗布,穿著病號服,懷里還抱著一個睡著的小寶寶。
他陌生的看著徐向梔和安捷,聽葉然說是好朋友,他就禮貌地朝兩人點點頭,然后一瞬不瞬的目,始終圍繞著葉然。
講真的,多人夫有點強。
而且也經過醫院檢查核定,失憶肯定不能有假,還不會說話了……
徐向梔也不能沒由來的再跟他發什麼火,就在轉移的路上,建議葉然:“要不別去別的醫院了,當地的醫療水平,真的不敢恭維,我們回醫療站吧。”
雖然沒有頂級的一線各種檢查設備,但起碼也算械全備,還有二十多名國調來的醫師團隊,各個科室的都有,不信還攻克不了一個疑難雜癥了。
葉然想想覺得也是,便一行人匆匆地連夜開車回了醫療站。
抵達時,外面天已經大亮了。
穗穗飽飽地睡了一覺,也著眼睛醒了。
陸凜深下意識就從包里拿出了罐,還有瓶,想要問哪里有開水,被葉然指給他后,他抱著孩子就過去了。
“他這……”安捷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評價好了。
葉然沒覺異常,就接茬道:“他很好吧?長得不用說了,關鍵他很會照顧人,還會帶孩子,穗穗現在都離不了他了,有他在,我每天也省心不。”
“是啊,看出來了。”
徐向梔覺還跟做夢似的,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還找來醫療站,滿氣勢的男人,忽然就變了……居家主夫呢。
“行吧,他這樣也好的。”安捷仔細想想,由衷道。
葉然滿意的一笑,“一晚上都沒睡,我帶他先回宿舍補個覺,檢查的事等等再說吧,你倆也折騰這麼久了,回去歇會兒吧。”
兩人點點頭,目送葉然去睡房找到陸凜深和穗穗,兩大一小就繞出樓,去了宿舍樓。
安捷久久注視著,忽然心上一計,用胳膊肘懟了懟徐向梔:“哎梔姐,你說陸凜深要是一直不恢復記憶,就這麼跟葉然過日子,是不是也好?”
“或許吧。”
“你看啊,陸凜深人長得不錯,又有錢,現在還這麼聽話,大事小全都讓葉然說了算,還家務活、帶孩子全包了,這就是當代好男人的榜樣啊!”
徐向梔看安捷一眼:“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然了那麼重的傷,現在國還通緝呢,而且在這之前,也了很多委屈,我是不希再回到以前,忘了,那就永遠忘了吧。”
安捷深吸口氣,繼續道:“所以,不如我們對陸凜深做點什麼,讓他這輩子,一直到死也恢復不了記憶,就讓他這麼傻傻地、跟葉然永遠過下去,如何?”
徐向梔想都沒想,邁步也和安捷往宿舍樓走,當即就道:“可以,就是……”
“就是什麼?你別大氣啊。”
“南辰怎麼辦?”
輕輕的一句話,卻讓安捷瞬間沉默,腳步也頓住了。
徐向梔側過,悵然的眸悠遠:“葉然是忘了,不然也不會不管南辰的,就算是罪有余辜,那等南辰服刑期滿出獄了,大好時都不在了,他該怎麼辦?”
好比手心手背都是,南辰和葉然都是徐向梔最好的朋友,若是可以,希看到兩人都能各自彩,各自幸福,而不是……一個人的幸福,要建立在另一個人犧牲的基礎上。
對此一無所知的葉然,還將宿舍里唯一的一張單人床仔細的鋪好,讓給了陸凜深這個病號,打算讓他好好休息,抱著孩子去沙發上將就瞇一覺。
但穗穗一點不困,陸凜深也固執地拉著葉然的手不放。
他指了指鋪好的單人床,按著葉然的肩膀讓坐上面。
兜里裝了個小本子,以便隨時書寫跟人流。
——你睡,我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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