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心虛的指尖挲。

干地抿了抿，一曬：“我應該看懂什麼？又要承認什麼？”

“是出了什麼事嗎？凜深，你別著急，慢慢的和我說好不好？”

屏風后，葉然詫異地眉心鎖，鬧不懂陸凜深要搞什麼……

“你知道高科技發展，雖然生活便捷，驗愉悅，但知道弊端是什麼嗎？”陸凜深繞開的話題，神還是那麼諱莫如深。

唐依依疑不解：“什麼啊？總不能是智能ai會產生自我意識吧？你是要做個這方面的投資嗎？我記得你公司不是有很多這方面……”

陸凜深手彈去煙灰，微一搖頭，沒讓唐依依帶偏，反而回了剛剛的問題：“弊端就是，所有高科技……都會留下痕跡。”

最后幾個字，他直視著唐依依，說得很緩、很慢，卻也一語中的，直擊人心。

唐依依霎時愣住。

恍若心底的即將要被揭開，引來的不適，讓骨悚然。

陸凜深輕瞇起了眼睛，繼續著煙，“莊可是葉然的母親，在去世前一晚的監控，也就是我發你的那段，有人為編輯過得痕跡。”

唐依依指尖扣進了掌心。

咬牙強撐著沒讓面容崩盤，努力出訕笑的聲音：“那又怎麼了？你懷疑有人在監控中手腳，還是懷疑……”

“不是懷疑。”陸凜深截斷，聲音還是徐徐如緩，卻鏗鏘有力：“是確定，葉然的媽媽，并非正常死亡。”

唐依依心神一凜，指尖也摳破了掌心。

葉然聽著，渾轟然發僵發麻。

做夢也想不到，陸凜深竟然真的查出了這些，還確定了媽媽的死因。

唐依依深深吸氣，還驚訝道：“這這……真的假的？人命攸關啊，不過，有懷疑對象嗎？而且……醫院大夫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嗎？”

不是正常死亡，還是一個長期住院的患者，又在死前經歷了幾次番搶救，沒有一個醫生發現端倪？會允許別人謀殺，置之不管，還開正常的死亡證明？

“醫生只是一個職業，又不是圣人。”

陸凜深一句了斷，復雜地逡巡著唐依依，又道：“不過，這也是兇手的高明之，用了大劑量的四氫帕馬丁，這是普通鎮定藥的分之一，劑量過大，導致人陷深度昏迷，結合莊可的況，心臟、腎臟、肝臟等臟不堪重負，瞬間衰竭，醫生再怎麼搶救，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而過量的四氫帕馬丁，會自然被吸收消化，就算沒有代謝，就算有人起疑，即便做了尸檢，也查不到任何端倪，畢竟莊可生前就不定時的使用各類鎮定藥，之后呢，再讓人把監控做了修改編寫……”

“基本上，一場近乎完的謀殺，就這麼出現了。”

陸凜深不不慢的聲音，不出任何的緒，卻在這一席話說出的一瞬，唐依依再難維持住表，臉也早已褪去了。

黯淡的夜幕燭，襯托著一張臉，亦如死人般蒼白。

葉然也使勁捂著，才忍著沒發出一個聲音。

只知道媽媽的死因有問題……

只知道昏迷中，有個人來到邊，說了那句“我要你永遠不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醒來看到的人影，覺是唐依依。

也只有唐依依有這個機，以及殺人的先決條件。

但忽然從陸凜深的口中，一五一十的證實這一切，葉然炸裂的腦中，滿滿的都是氣憤、仇恨，以及對媽媽的心疼！

媽媽這輩子沒坑過人，沒害過人，雖然沒著什麼福，但和爸爸很好，還有葉然這個兒，不說堪稱完，起碼也是極好的大半生了。

還不到五十歲……

媽媽剛四十六歲！

還計劃著做完手，養好，媽媽想繼續工作，除了不想閑下來，也想掙點錢，多為葉然和未出世的小外孫或孫攢點，媽媽想帶著和孩子好好活著的……

被注大量藥劑，媽媽陷了深度昏迷……會有多痛苦？

反復搶救的時候，不斷地扎針，因為渾管隨著滯緩，皮青紫，也再難找尋管，就要在鎖骨開口行針，還要從脈上進行針。

這些過程……葉然就是醫生，又豈能不知道重癥搶救時，患者的痛苦？！

難怪媽媽走的時候，渾青青紫紫，幾乎沒有一塊好。

這些，原本都不該媽媽承的！

都是唐依依！

“天、天啊……這是真的？”唐依依還驚慌的攥了疼痛的掌心，冷不丁的余瞥見走出屏風的葉然，還真的足足嚇了一跳：“啊！你……你怎麼在這里？”

葉然凌冽的臉上一片冰封，冷的眼底布滿，一步猝然上前，一把就掐住了唐依依的脖子。

“是你殺了我媽！”

一切發生的太快，唐依依顧不上反應，就被扼殺了呼吸。

滿臉漲紅得說不出話，再要掙扎，卻被葉然用力地扣住了雙手，再要加力活生生掐死時，陸凜深健步過來，手就抓葉然的胳膊。

“葉然你冷靜點，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他急得語速極快。

葉然充耳不聞，只道：“還要什麼證據？你以為我指認，是要把給警察？法律是能張正義，但太麻煩了！”

唐依依只要哭一哭，求一求，再服告饒的說再也不敢了，已經知道錯了，陸凜深就會心！

就算陸凜深這回不管，那唐家呢？

唐家二老又豈能允許自己的獨生，鋃鐺獄，被判死刑？！

律師辯護，反復拉扯，一審二審……可能還會掀起輿論，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只會胡跟風帶節奏！

拖的時間越長，就是對媽媽越不公平！

憑什麼有的人，能安然無恙地好好活著？有的人明明想活著，卻要被人害死？！

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

葉然沒了孩子，也沒了任何親人，偌大的城市世界，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走極端就極端，只要能幫媽媽報仇，就算豁出這條命，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