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深連續緩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緩過了口那陣抑的苦痛。

“你想和我結束？”

他重新深深地看著葉然，郁得滿眼雜：“因為這孩子沒保住？因為我以前胡和周賀生說的那些話？還是因為你誤會了我和唐依依？”

“重要嗎？”葉然輕飄飄的幾個字，反駁了所有。

陸凜深卻見的尤為偏執，俯就抓了葉然的雙肩：“重要！這些說白了，是你對我不夠信任！”

葉然瞬間心里涌上怒意，反抗地推他：“我和你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信任這兩個字！我拿什麼信你？拿婚后的那些協議？那些有效嗎？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陸凜深一噎，無言以對。

他倒吸冷氣，著葉然的雙臂：“我們都冷靜點，你還沒吃飯，別吵了。”

“沒理了，心虛了，所以你才不想吵了。”葉然冷笑出聲，使勁地一把推開他，也弄得輸針回。

陸凜深慌忙幫按整理，葉然卻回手，拔掉了針頭。

一時間也不適宜再說什麼，陸凜深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手，再看著又恢復一臉冷漠的葉然，他深深地閉了閉眼睛，留下一句：“你先休息。”便出去了。

老宅的傭人給葉然重新送了飯菜，也沒再意氣用事，安靜地吃了些，也配合護士繼續輸用藥。

這樣過了兩天，葉然的總算有了起。

也打算出院了，卻又一次看到了陸凜深，還一走進病房，就將一份文件遞給了。

是葉然爸媽的那套老房子，重新購置的房產證。

已經轉葉然的名下了。

葉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估計是高出市場價的幾十倍，或者其他什麼手段才買下的，不然蕭天潤應該不會以正常的方式賣給他。

但不想問，也不覺得重新買個房子，能改變什麼。

“這房子，以前是被我手底下一個房產公司收的，不然當時你急著賣房，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價格，只是我疏忽了這房產公司，后來破產被人收購了。”

陸凜深解釋了兩句，但也沒換來葉然的任何好臉。

他無措地倒吸冷氣，踱步過去將病房門關上，拉過椅子坐在了葉然的床邊，“葉然，你狀態好些了，我們也好好聊聊吧。”

“我們結婚的這幾年，確實從一開始就錯了，但錯不在你，都在我，所以我們暫時不說這些了，我只問你一點，你是不是喜歡我？還喜歡了很多年。”

葉然平靜淡漠的臉上，終于有了一波。

偏頭看了他一眼，還是很淡，也沒什麼意外的分。

陸凜深挪湊向，近乎捕捉著的雙眸，一字一頓尤為清晰地追問：“回答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我？”

葉然直直的，毫無退地迎著他的雙眼。

沒有什麼劍拔弩張的氛圍，有的只是四目相對的久久無言。

忽然，葉然就扯笑了。

笑得很冷，也笑得很滄桑憔悴，很痛心骨，肝腸寸斷。

“對，我喜歡你，一直都暗你……”大方坦然地承認了。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好丟人的？

且不說喜歡的這人，還是陸凜深。

除開他為不了一個好丈夫之外，其他方面，他還是無比優秀，卓越過人的。

葉然相信，等有一天徹底擺了這幾年的影，也為媽媽報完仇，讓該死的人得到懲罰報應以后，再想起陸凜深，褪去歡喜深，還是很欣賞他的。

欣賞他的工作能力，欣賞他為人世，欣賞他游刃有余的馭人管理……

陸凜深的呼吸有些沉，終于從葉然的口中得到證實，卻換不來他任何的欣喜僥幸，反而……

心里更抑苦。

他都不敢想，葉然懷著這樣的，嫁給他，照顧著他，還被他那麼敷衍，那麼冷淡，那麼……呼來喝去，會是什麼？心里有多疼，這幾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陸凜深強忍著心里的不適，試探地握住了葉然的手：“為什麼不告訴我？是怕我不信嗎？”

葉然冷笑的眼眸瞇了一下，低眸看著他握著的手，還能到有些抖，覺無比稽，“你既然知道答案，為什麼還要問呢？”

“陸凜深，其實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喜歡你了，是什麼時候……我都懶得想了，但我從沒想過利用這份，跟你有什麼，你是我自愿的，所以你是自由的，我也該是自由的。”

一份好的意，就該是最純粹，也最珍貴的，不求什麼回報，也不求任何結果。

葉然覺這才是最原始的白月含義，有個人，珍藏在心上，想到他，就能歡喜，看著他閃閃發，意氣風發無比奪目，就加自己的腳步，多學多努力，多多地拼搏，不指和那人齊肩，只希不甘于人后。

“是這場婚姻，把一切都毀了……”葉然深吸了口氣，十分冷靜又理智地繼續說：“如果我早知道會這樣，打死我都不能同意爺爺的安排。”

所以錯的不是，也不該是婚姻。

只是婚姻把一切都放大了，想要彼此忠誠，想要一心一意，讓葉然以為為了他的妻子，就該得到他的和心，就該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葉然覺自己太貪了，所以才想及時止損。

但還有一點很質疑，喜歡一個人就算不說出口，但眼神是藏不住的，滿是意的舉也瞞不了，這麼多年了，陸凜深就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嗎？

陸凜深苦悶地沉了口氣，“是我把一切都毀了，這麼一看……我錯得太離譜了。”

他從小到大，接過無數人表達的意，有含蓄的，有熱烈的，也有含沙影小心翼翼的……但那些千篇一律都看不出任何的真心實意。

不過是為了利益，想要等價換的戲碼罷了。

所以陸凜深即便看出了葉然對他的心意，也曾經一度以為和那些人沒什麼不同的，卻毫沒注意，這個東西，也有相互的。

他早在不知不覺中，對……也了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