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唯像是一夜回到了高中畢業上大學的前一個晚上。第一次離開家坐上火車,火車駛向陌生的城市,將面對的是未知的世界,江心唯仿佛又回到了18歲,那時候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以后的路該怎麼走。
喻森要走了。
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剛丟工作那會兒,每天沉沉的打卡上班下班,每天吃著泡面,每天邋里邋遢,行尸走一般活著。
喻森要走了。
好像有一只手攥住心臟,但這只是一個才認識了幾個月的人啊,江心唯不應該有這種反應。
江心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個綿綿的東西,是一個娃娃,娃娃很大,很,是一個超大號的熊,比本人還要大。抱熊的瞬間,到心里面終于好過一點了。
抱著熊從被子里面鉆了出來,手臂圈住娃娃在床上滾,咕嚕咕嚕滾到一頭,又咕嚕咕嚕滾回來,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很稚,但似乎只有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的力了。
“砰咚!”傳來一聲悶響,江心唯連同的熊一起掉下了床。
……太丟人了,江心唯把頭埋在熊的懷里面不肯出來。
江心唯著腰,快疼死了。不過也好,和的疼比起來,心臟的疼不值一提。
喻森在外面聽到了江心唯房間里面傳來的一聲沉悶撞擊,他手上的草莓差點被嚇到了。他心想這個人怎麼一天到晚這個樣子,做事心大意,哪怕沒事都能弄出點傷來,離了他,江心唯該怎麼辦。喻森一不小心又了老母親的心。
不管喻森走不走,江心唯的日子還是要過。但因為喻森的事失眠了,直接結果就是的生鐘失靈了,更嚴重的是凌晨設置好了鬧鐘,睡得迷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把鬧鐘關了。
等一覺醒來,發現在遲到的邊緣。江心唯從床上彈起來,胡刷了兩下牙,把頭發梳了梳,再把臺子上的化妝品一起扔進了包里面。火急火燎把腳套進高跟鞋,直接出門了。
一路很順,公車暢通無阻開往事務所。但起的太遲了,眼看著還有五分鐘遲到了,才剛下車。于是江心唯腳踩高跟鞋又是一個百米沖刺。
拼一拼還能搶救一下,用手半擋住臉,防止自己猙獰的表被路上的監控拍下來。如果有路人注意到,會發現一個穿著正裝的年輕,正踩著高跟鞋毫無形象狂奔。
的旁邊是半機車道,有一個騎電的男生從江心唯的邊呼嘯而過,他輕而易舉超過了江心唯。
但男子沒有揚長而去,相反,他還降速了,他忽然停了,回頭了一眼江心唯。
江心唯顧不得他的目,繼續踩著高跟鞋往前跑,還有幾百米的路,已經快跑不了,跑得氣吁吁,但此刻還要顧及形象,用手臂擋住大半張臉。
電男子看了兩秒,把頭轉了回去,他了一眼前面的路,確認前方安全,又把頭轉了回去。
他背著子,頭扭過來,盯著江心唯看,江心唯注意到了,莫名其妙接到了陌生人的目,心里面開始發虛。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里面只有一個想法:我快遲到了!
電男子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又直視來前方,然而他第三次把腦袋轉向了江心唯。
江心唯很無辜,不記得有得罪過什麼人。
“你是要去前面的寫字樓上班嗎?”男子開口問道。
江心唯捂住,一邊跑一邊對男子點點頭。
男子把車子停下來了,他道:“我也要去,我帶你。”他停下了的時候一陣春風吹過,他的背景是風和日麗,春意盎然。
他的車后座上沒有人,那個位置像是專門為了某個人留的。
江心唯沒有過腦子,本能地搖了搖手,出最后一點力氣對他說道:“謝謝,不用。”
男子見沒有領,他也沒有再要求,便騎車走了。
他走了以后,江心唯開始后悔了……
如果喻森在,他肯定要指著江心唯的腦子,對思想教育一番,最后得出江心唯果然不開竅,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住,而且那個男生看起來還帥的……
離寫字樓還有一百米,江心唯給自己打氣,又陌生人向出援手,當然是高興的,有沒有領又是另一番話了。
似乎到了陌生人的鼓舞,江心唯又一次充滿了力量,咬牙關,拿出高中跑八百米最后沖刺的那點力量沖刺完了全程。
江心唯一路狂奔,和時間爭分奪秒,的心臟砰砰跳。終于卡在最后關頭,搶先一步一腳邁進了辦公室。
江心唯扶著腰進了辦公室,快癱了。杜昊依然拿著小鏡子,對著臉上撲了一陣。胡壯壯則在看籃球比賽,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好球!”
江心唯跌跌撞撞,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還沒緩過神來,驀然發現的旁邊多了一個人。
差點一口氣又沒上來,因為一眼認出,這人不是那位騎電的小哥嗎?
沒想到第一次相見竟然是這種巧合,他來這兒有什麼事嗎?江心唯很意外。
“你八百米跑得怎麼樣?”電小哥主對江心唯打招呼。
面對電小哥善意的調侃,江心唯不自覺咧笑了,也很驚喜:“還可以。”
“你還記得我嗎?”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
江心唯呆在那兒,剛才沒仔細看,忽然從電小哥的臉上認出了人的影子,影子和記憶中的某個人相重疊了。
“你是……韓澤?”江心唯口而出。
韓澤對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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